八十.刺心（枫原镇支线结束）
“我叫小栩子，栩栩如生的栩。”
“凤鸳，鸢尾花的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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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一开，寒风扑面而来，被绑在座椅上的简仁打了个哆嗦，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几个知情家仆竟然都跟谷沉雪和隽寻走在一起。
简仁顿时头皮发麻，一脸震惊地看着面色平静的两人走上前，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顿时挣动了一下——
简仁：（难以置信地看着几个“家仆”）你们，你们怎么能——
隽寻（后期）：（打断）简老爷。
隽寻目光冰冷地打断简仁的话，几步上前，低头俯视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杀气——
隽寻（后期）：（声冷如冰）你造下的孽，迟早都会被发现。
简老爷气得肺疼，避开隽寻，愤愤地看向那几个“家仆”，破口大骂——
简仁：（怒）你们，你们背叛我！
多功能人物：“家仆”一号：（不甚在意）简老爷，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什么都没做，您想要的，我们也都给您了，至于结果如何，与我们——
多功能人物：“家仆”一号：（轻笑）无任何关系。
简仁：（目眦欲裂）你们，我当初给了你们那么多好处！
多功能人物：“家仆”二号：（平静）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惜了，我们不是鬼。
多功能人物：“家仆”二号：（阴森森地笑了笑）不人不鬼罢了。
简老爷浑身一颤，脑袋里一阵嗡鸣，他瞪着一双眼睛，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久之后，才像是失了魂一样颓然地垂下了头，嘴里还在碎碎念——
简仁：（摇着头）完了，全完了……
明明每一步棋都走得那么好，偏偏在这里翻了盘。
谷沉雪：（一拂袖）简老爷，该赎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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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破晓，却依然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小栩子一路都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回到自家客栈后，发现自己的爹娘都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小栩子：（失声）阿娘，爹爹……
小栩子蓦地顿住了脚步，忽然就不敢上前，他怕这一切的温暖都如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暴雨一样，一瞬之间，被冲刷干净。
小栩子的爹娘都没看出小栩子的微妙情绪，都乐呵呵地冲他招手——
“小栩子，快来，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了。”
“那两个道长呢？怎么不见他们了？没事，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我们再准备，来孩子，先过来把饭吃了。”
一声一声的呼唤，遥远又特别近，小栩子按下心中情绪，终于迈开步子冲上去抱住了自己的爹娘，生怕再也抱不到了。
多功能人物：木氏：（讶异）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木氏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小栩子的后背，小栩子咬了咬唇，慌乱地摇摇头——
小栩子：（闷声）没，就是想抱您们了……
多功能人物：栩子爹：（无奈地笑了笑）傻孩子，我们一直都在。
小栩子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一直在，一直都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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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栩子和爹娘说明情况，略掉一些细节，爹娘表示都能理解，简老爷罪有应得。
小栩子不敢久待，说了几句后又跑了出来，一步步，他都在好好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一眼都那样珍重。
恍然间，小栩子无意中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却又那样陌生，他心头莫名一颤，他忽然觉得那个人是他认识的。
小栩子没有多想，连忙追了上去，一路上逆风而行，那身影忽远忽近，却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
最终，小栩子追到了魂归园的无名冢边上。
那人一身玄衣，背对着他，一头墨色长发披至腰间，随风而动，明明很陌生阴森的背影，小栩子却觉得那样熟悉，紧接着，他听到了那人开口了——
“你这样冒冒失失地跟了过来，不怕我杀了你吗？”
话语间，那人已经转过身，小栩子这才看清，她戴着面具，但是声音却依旧与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少女有几分相似。
袭月：（冷漠）你一个修为不够的小修真者，是觉得能打得过我？
袭月语气冰冷，全然是把小栩子当陌生人来看，小栩子愣了愣，嘴唇张了张，也只能哑声道出一句——
小栩子：凤……鸢姐姐……
袭月：……
袭月没什么动作，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欢喜，就像是一座冰雕，毫无温度。
袭月：（冷淡）凤鸳已经没了，连人带魂，早就灰飞烟灭了。
袭月：（冷笑）你是觉得这样可以让我不杀你吗？
小栩子：（失神地摇摇头）不会错的，你是凤鸳姐姐，是不是……我是小栩子……
小栩子：（红了眼眶）对不起凤鸳姐姐……
袭月：……
你不欠她一句道歉。
何必呢……凤鸳，早就死了。
袭月长袖下的一双手紧紧攥着，随即一拂袖，与他划清了界限——
袭月：（平静）不必再叫我凤鸳姐姐了，你应该比我清楚，凤鸳，从二十年多前，就已经——
小栩子：（一甩手）但你还在！
小栩子一咬牙，打断了袭月的话，他当然知道如今的眼前人早已为鬼，再不是与他一路的了，可他还想再与她说句话，哪怕一句也好——
小栩子：（淡淡一笑）凤鸳姐姐虽然为鬼，可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教我唱戏的那个大姐姐。
小栩子：（垂眼）可惜我还是笨，不论学多少遍，我都掌握不了基本的要领……
袭月：……
袭月：（抬眼）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就应该知道，我如今所做的，都是你不愿意看到的。
袭月：（摘下面具，目光沉沉）整个镇子，都不会再有镇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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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简宅，简老爷依旧被绑着，谷沉雪和隽寻等着将余下的事情处理完就让简老爷去虚空镜赎罪，就像萃许一样。
虚空镜是专门给那些犯下非凡人之罪的人设立的一个赎罪之地，犯有多大的错，就要赎多久的罪。
赎完罪，再世轮回，重新开始。
简老爷被抓后，九重渊的几个部下是洗脱得快，和隽寻谷沉雪虚与委蛇几下后就消失的比一阵风还快，这要不是他们的重点不在他们身上，隽寻都得怀疑他们是什么玩意儿构造的了。
天空黑云积压，时不时刮起一阵阵大风，看来不久之后，就得落雨了，还会是暴雨。
简老爷一个人寂寞地被绑在屋子里，心里一阵窝火，就在这时，那之前一直都很掐媚的小厮偷偷摸摸地出现在简老爷身边，神色仓皇——
多功能人物：小厮：（战战兢兢，压低声音）老爷老爷，我还不想死啊——
那小厮就会嘴皮子功夫，哪里看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话都说不流畅了。
简老爷看不得他那熊样，但又一想，自己肯定是没处跑了，但——
简仁：（一横眉）窝囊废，老子有说让你这条小小命给赔出去了吗？！老子都没说什么你就吓得跟个兔子似的，要你有屁用！
简老爷气得肝疼，连脏话都吐出来了，不过还真有用，一番臭骂下来，那小厮反而没那么怕了——
多功能人物：小厮：（低声）那，那老爷打算？
简仁：（平静）我是走不了了，你还有个机会，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出去——
简老爷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连忙凑上前，简老爷同他耳语了几句后，面色稍微缓了些——
简仁：（冷笑）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小厮连声应是，之后匆匆离开了，简仁沉默半晌，最终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简仁：（目光疯狂）［小混账东西，你想让我万劫不复……那我就让你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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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隽寻协助谷沉雪，一举毁坏了大罗盘的邪阵，罗盘不再转动，碎成一块块乱石。
隽寻（后期）：（目光沉沉）这害人东西，希望下次别再看见了。
谷沉雪：（平静）阿寻——
话还没说出口，两人就被外面的震动给惊住了，下意识地知道出了事，谷沉雪也顾不上再说下去，隽寻随着他一同来到外面。
天色昏暗，万里乌云，时不时响起一阵雷声，雨点就快落下，而此刻的简宅早已被熊熊大火包围，而且这火不是普通的火——
隽寻（后期）：（神色一凛）鬼火！
一看到鬼火，隽寻就想到了那白衣女子，心道糟糕，转身一看，就见房顶之上，一白衣女子浑身染血，手上还提着一具血骨。
魅：（冷笑）真不巧，那老爷子，已经成我手上的枯骨了。
隽寻（后期）：（冷眼）你动作挺快。
隽寻并不怎么惊讶，毕竟简老爷死不死，他都不在意，罪有应得罢了。
魅：（阴恻恻地笑了笑）不过，你们的重点应该不是这里才对。
谷沉雪一抬眼看去，发现全镇都陷入了鬼火的焚烧之中，顿时心下一惊——
谷沉雪：（看向隽寻）走！
隽寻（后期）：（一拧眉）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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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雪姑娘！”
小栩子在一阵冰冷的鬼火中跌跌撞撞来到了胭脂铺前，却发现已经晚了，胭脂铺早已成了残灰……
小栩子：（惊）纤雪姑娘……
……
“你想毁了整个镇子吗？！”
“我说过，我已为鬼，所做的事，自然是你不愿意看见的。”
“可他们只是普通人啊！！”
“他们已经不是完整的人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可是他们还可以轮回，还可以重新开始，你这样等于让他们魂飞魄散！！”
“那与我何干，我想灭他们，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凤鸳姐姐！”
“我想我不需要再重复第三遍。”
“……”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不必再回来了，枫原镇没了，你也没必要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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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栩子在一片冰冷的鬼火中站立，眼中倒映着的，是不断烧毁的房屋，却听不到一声惨叫，他们，就像是死在了梦里。
“啪嗒”
一滴泪水滑落，小栩子几乎快要站不稳，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袭月——
袭月：（冷淡）看到了吗。
小栩子：（咬唇，哽咽）凤鸳姐姐……
小栩子依旧不肯改口，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忽然好像睡一觉……再也不要醒来。
袭月：（闭了闭眼）你该恨我的。
回不去了。
小栩子：（泣不成声）我该恨吗？
小栩子：怎么恨……恨哪一个……
袭月：……
小栩子：（嘶哑）我是该恨全镇的人包括你吗！！
小栩子：（红着眼，又摇摇头）不，我谁都不恨……
袭月有些错愕地看向小栩子，他几欲跌倒，却依旧勉勉强强地站着——
小栩子：（苦笑）这一切都是求不得的……是这世道苍凉。
小栩子吸了吸鼻子，苦笑着摇摇头，一步步向后退，袭月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身后就是火海！
“小栩子！！！”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小栩子一愣，袭月也挺住往前的脚步，回头一看，竟然是谷沉雪和隽寻来了，小栩子眼里这才有了一些光。
小栩子：（失声）隽大哥，仙君……
隽寻（后期）：（挑眉）臭小子，别给我做傻事！
隽寻一声喝，小栩子立刻乖乖地停住了脚步，眼角还挂着泪珠，大风中那样单薄。
谷沉雪：（冷眼看向袭月）鬼域的人。
袭月：（恢复冷漠，勾唇）真是及时。
袭月：（摊手，冷笑）可惜，都没了。
隽寻看向袭月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竟然是她？
但是眼下的情形来不及让他多想，隽寻也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了，听了她这句话，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隽寻（后期）：（目光冰冷）那你可真是厉害了，该不该给你一句夸奖？
他这一路走来，全是废墟……
“爹！娘！你们在哪儿啊……阿寻怕……阿寻找不到你们了……”
“快跑啊！是鬼火！是鬼火！”
“傻孩子，快跑啊，再不跑命就没了！”
“我要找我爹娘！阿寻要爹娘——”
……
那些零碎的记忆仿佛都在被唤醒，与这眼前的一切重合，隽寻目无焦距……仿佛失了魂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小栩子的客栈成为飞灰，他忽然红了眼——
“不要！！”
“阿寻！”
“师尊，都没了，都没了！！”
“为师知道，你快清醒，别被眼前的一切扰了心绪！”
“他们……”
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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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隽寻依旧红着眼，胸口仿佛有一团火，随后面无表情地唤出雪华剑，雪华剑一出，剑气森森，寒光尽显——
“隽大哥！”
就在隽寻提起雪华剑之时，小栩子连忙开口——
小栩子：（蹙眉）她是凤鸳姐姐……
隽寻（后期）：（凝眉）凤鸳？
袭月：（冷笑）真是冥顽不灵。
谷沉雪：（冷淡）她已为鬼，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凤鸳了。
谷沉雪语气果断，丝毫没有因为袭月是凤鸳的事实而被打动，隽寻也咬了咬牙，没有做出妥协——
隽寻（后期）：（目光沉沉）傻小子，她不是你的凤鸳姐姐了。
小栩子：（噙着泪，抽泣）我知道……我只是……呃！
小栩子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就被一道直插心口的长刀刺穿，瞬间，血染长刀。
三人同时惊讶地看向小栩子，却见他身后，一点点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小厮！
多功能人物：小厮：（嗤笑）知道你和老爷作对的下场了吧？
小厮一边说，一边一把抽出长刀，霎时，小栩子的心口的血喷涌而出，小栩子睁大着眼，嘴角渗出鲜血，最终一点点滑倒在地，蹙眉捂住了不断流血的心口，却依旧冷笑着说了句——
小栩子：（轻声）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你们老爷……死有余辜——
小栩子气若游丝之余，耳畔开始嗡嗡作响，意识也开始一点点模糊，只是隐隐间，看到了隽寻大喊着冲他跑来，可他听不到了——
抱歉，隽大哥，小弟，恐怕无法，看你和仙君在一起的那一日了……
“小栩子！！”
“轰隆”一声，满天阴云终于承受不住，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小栩子就在这冰冷冷的雨点之下，沉沉睡去了……
隽寻脑子一片空白，那小厮在捅了小栩子一刀之后就自尽了，估计是知道自己也是逃不掉了，干脆自杀——
或许是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谷沉雪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隽寻身边，袭月神色诧异，也想上前，魅却在这时赶来——
魅：（拱手）主子，尊主让您尽快回去。
袭月：……
袭月又看了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小栩子，最终闭了闭眼，转身一拂袖——
袭月：（沉声）走。
说罢，袭月就一挥手，周遭的鬼火悉数灭掉，随后，袭月和魅消失在了浓浓烟雾中。
小栩子，来世，不必再遇见和凤鸳一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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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瓢泼，风雨如晦，这茫茫天地间，隽寻面无表情地扶着一个早已没了呼吸的人儿……
“我叫小栩子，以后就认你为大哥了！”
“这是大嫂？”
“别别别，隽大哥，你揪疼我耳朵了——”
“呃……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啊，隽大哥和仙君特别和谐，就……就像是一对！”
“傻小子，干嘛呢？”
“哦，我在研究一道新的菜式，嘿嘿，想给隽大哥你和仙君做来尝尝。”
……
小栩子的小身子一点点没了温度，冰冷的大雨下，更显消瘦，隽寻咬着牙，眼底一片晦暗，大雨让他和谷沉雪都湿透了，可却没一人提出要离开……
隽寻（后期）：（沉声）臭小子，你食言了……
你说过，还要看着你大哥和你大嫂在一起，还要喝喜酒，一直跟着大哥！
隽寻（后期）：（闭眼，分不清泪水雨水）傻小子……
怎么就这么傻……
隽寻缓缓将小栩子放下，捡起地上的雪华剑，冷着一张脸跨步到那死透的小厮面前——
隽寻（后期）：（目光沉沉）就该让你不留全尸！
隽寻眼里闪过一丝红光，谷沉雪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谷沉雪：（惊）阿寻！
电光火石间，这几乎是拦不住的，隽寻一剑刺下去，几乎用了特别大的力气，谷沉雪来不及捏诀，直接伸手抓住锋利的剑刃——
谷沉雪：（咬牙）阿寻！你冷静！
隽寻（后期）：（意识混乱，目无焦距）他就该和简老爷子一样！！
谷沉雪：（吼）他已经死了！！
谷沉雪：（拧眉）阿寻！你快清醒！
谷沉雪看着隽寻有些不受控制的样子，心里莫名不安，就好像有什么操控了隽寻的意识——
谷沉雪咬着牙，硬生生地抓住了隽寻这狠狠刺下的一剑，一手霎时鲜血淋漓，又被雨水冲刷，火辣辣的疼痛感遍及全身——
而此刻隽寻的体内，那股煞气又再一次暴动起来，比前面更加来势汹汹，隽寻险些没控制住，就差把剑刺向谷沉雪了。
“主子！”
关键时刻，雪华连忙现身，捏了一个法决，点向隽寻眉心——
雪华：（蹙眉）主子！！
真是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这个时候发作，这煞气怎么这么难缠！
隽寻（后期）：（痛苦不堪）啊——
隽寻几乎快要丧失理智，幸亏雪华出手及时，隽寻心叫不好，连忙仓皇离去，体内的煞气依旧没平息，他需要制止！
雪华：（咬了咬牙，看向谷沉雪，蹙眉）仙君，主子恐怕受了太大的打击，我去看看！
谷沉雪：（拧眉）阿寻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你小心。
雪华：（无奈地点头）我明白。
隆隆雷声响起，隽寻消失在了雨幕之中，雪华连忙跟上，谷沉雪一人在原地，拧眉看向血肉模糊的手心，也不管有多疼，一步步走到小栩子的身边，弯腰扶起了他——
在大雨之中，谷沉雪一步步带着浑身冰冷的小栩子来到了魂归园，然后捡起一旁的铲子，走到无名冢旁边，一点一点，挖了起来——
“小栩子这小子比我小，认他做小弟也不错。”
“乱喊什么？叫大嫂！”
“好嘞，大嫂好！”
“隽寻！”
“仙君，你看看，这件衣服好不好看，觉得适不适合你？”
“哎？仙君，你真的不喜欢隽大哥吗？”
“我小栩子决定了！以后一定好好跟着隽大哥和仙君！”
……
谷沉雪：（垂眼）小栩子，你放心，你会睡在你的凤鸳姐姐旁边……
谷沉雪擦了擦眼角的雨水，衣角染了泥土，虽然有些狼狈，他却依旧不在意，忍着疼痛替小栩子挖好安葬的地方，雨水血水融合，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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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寻一路来的一座山林里，最终停下，额头冷汗直冒，跌跌撞撞之下，视线不太清楚。
雪华紧跟在他身后，见此状况，连忙捏法帮助隽寻控制——
就像是梦魇一样，隽寻虽然都快痛麻了，却还是很难控制，这一次来得这么厉害，那只能说明时间不多了。
半晌后，隽寻都快虚脱了，那股煞气才终于安分下来，隽寻脸色惨白，嘴角渗血，最终默默地倚靠在了一棵树上，目无焦距。
雪华也是没了力气，看着隽寻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忍——
雪华：（蹙眉）主子……
隽寻（后期）：（有气无力）小栩子没了……枫原镇没了……
雪华：（心酸）主子……该来的总会来，您……
隽寻（后期）：（闭了闭眼，轻轻地挥了挥手）不必说了，本座自己都顾不上了，没资格去管他人……
隽寻（后期）：（咬牙）只可惜那臭小子了……
但愿，来世有个好的开始吧，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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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沉雪埋好了小栩子，又给他立了一个墓碑，却也没刻上他的名字——
一切，都随风去吧。
无论有名无名，有些人，是早已经把那个人的名字刻在了心上的。
犹记那年隆冬，小栩子一身雪沫子，笨手笨脚地出现在凤鸳的视线——
“哎？凤鸳姐姐，你在画什么？”
“江南的荷花。”
“真好看，那有机会，我们一起，顺便叫上师兄师姐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好。”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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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原镇支线·完
灯灯：枫原镇事件到此结束，有一点点虐，下章结束主线星韵城修道事件，开启北海看花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