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你猜我会不会出尔反尔？（收藏加更）

青雪峰后山，此刻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打斗，两者都是手持利剑，半空中打得不可开交。

安启：（冷笑）穆戎，你这是急了？

穆戎：（怒）你闭嘴！

穆戎：（咬牙）你凭什么来以你的标准来衡量我的过去！你有什么资格！

安启：（嗤笑一声）凭什么？呵，你这样的身世根本不配进青雪峰！资格！我就是有资格又能怎样？

刀光剑影，下面围观的弟子几乎看不清他们两人出的招式，一眨眼间，两人差不多对上了几百招。

穆戎：（红了眼）你不配。

穆戎：你不配！！

？：够了！

穆戎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时，身旁忽然出现一个人，竟是祁砚，只见他一把抓住穆戎的肩膀，将他拉开，手上挥出长鞭挡下安启的攻击。

安启：（惊）

穆戎：（诧异）祁砚，你来做什么？！

祁砚：（一记眼刀过去）不是说了让你别冲动吗？！

安启：（挑眉，忽然觉得可笑）好啊，原来妖人还有人护！

祁砚：（凉凉地瞥了一眼安启）花孔雀，你给老子闭嘴！

安启：（愣，怒）你说什么？！

安启显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等名号，恼羞成怒之余，底下一群弟子都在偷笑着，顿时气得差点咬碎一口好牙。

正要再说什么事，不知谁喊了声“离澜长老和凌云长老来了”，三人这才停止战火般的斗争看向不远处。

风霄和云卿述各自踏剑而来，而穆戎一看到自己的师尊来了，顿时气就没了，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风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云卿述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都知道穆戎的身世，却没想到就因此打了起来。

穆戎：（沉声，像做错事的孩子）师尊……

风霄：（气得无奈）你还好意思喊我一声师尊，要不是祁砚先到阻止了你，你是不是打算就将它显现出来了？！

穆戎没说话，但风霄已经看明白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风霄：（阴沉）随我回易青峰。

穆戎：是。

风霄：（看了一眼祁砚）辛苦了。

祁砚：（笑）不必，穆戎没事就行，长老还是好好跟他说一说。

风霄点头，带着犯了事儿的穆戎离开了，离开前，穆戎还略带感激地看了一眼祁砚。

穆戎：（腹语）多谢。

祁砚：（腹语）下次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风霄将残局留给了云某人，云某人无奈扶额，自己干嘛跟着来，还要帮忙收拾残局。

但没想到的是，隽寻也跟着来了，几人都是在半空中御剑讲话，底下的弟子怕惹是生非，只好在下面仰头看，结果脖子差点扭了。

隽寻：（礼貌地示好）隽寻。

云卿述：（诧异）好徒孙你怎么来了？

隽寻：（笑）来看看怎么回事，长老您继续，我不掺和。

云卿述没有要赶隽寻走的意思，于是隽某人就心安理得地留下来看戏了。

安启：（挑眉）［他就是隽寻？］

安启：［呵，看着也不怎么样。］

注意到安启挑衅的目光，隽寻回敬一个微笑，这笑是挺让人如沐春风的，然而眼神却活像是“你再给老子看一眼眼都给你挖了”的冰冷。

云卿述：（面无表情）安启，你抽什么风？

安启：（差点被口水呛着）弟子……

不是，刚刚和隽寻说话时还和颜悦色，怎么一到他这儿来画风就突然变了？！

云卿述：（挑眉）弟什么弟，本长老问你话你听不懂？

隽寻：（勾唇）

祁砚：（憋笑）

安启：（难堪）弟子只是谈论了几句穆戎师兄的家常，不曾想穆戎师兄突然就恼火起来动了手。

云卿述：（扯扯嘴角）你是谈论了一个什么样可怕的家常，吃饭睡觉娶媳妇？

安启：（噎住）弟子不是！

隽寻：（看戏不嫌事儿大）嗯……可是我似乎听到安启师兄说什么妖人？

安启一惊，全然没想到隽寻那么早就在了，一时咬了咬牙，于是隽某人又拉了一位仇恨。

唉～就是玩儿！

云卿述：（目光冰冷）妖人？呵，同为内门师兄弟，安启，你是觉得觉得你自己良心上很过得去？

安启：（压着怒火，低头）弟子不敢。

云卿述：（面色一沉）罚你在静室面壁思过十天，另外抄写青雪峰的规矩全部！

说罢，云卿述冷哼一声，长袖一挥，踏剑离去，丝毫不留一点情面，不给一点商量的机会，与隽寻之前见到的他截然不同。

这一点谷沉雪与他很像……

而云卿述离开后，看戏看得腰疼腿麻脖子酸的弟子闹哄哄地散了，后山一下子就只剩下隽寻三人。

隽寻：（拍拍手）既然没什么事了，那师弟我先走了。

隽寻：（看向祁砚）祁砚师兄要一起吗？

其实是想问问关于穆戎的身世，祁砚很爽快的答应了，毕竟是友军，总不能拒绝。

安启：（一脸黑线）你们——

安启：当我不存在？！

祁砚：（凉凉地看了一眼安启）那真是对不起安启师弟了，一会儿你的确不存在了。

安启：（咬牙）祁砚！你仗着是云河长老的亲传弟子，就敢肆意妄为了吗？！

祁砚：（平静）你伤了穆戎的心，不该被训吗？

祁砚：（目光冰冷）你若再有下次，别说是穆戎揍你，我也不会轻饶你。

隽寻：（一不小心｛不是｝笑出了声）

安启：（怒火转向隽寻）你笑什么？！

隽寻：（笑得人畜无害）没……只是突然想到了安启师兄的外号……

安启一听，差点再一次咬碎牙，祁砚看了一眼隽寻，勾唇一笑。

安启：（怒）你故意的！

隽寻：（无辜）不，师弟并没有这个意思，若是安启师兄不想听到‘花孔雀’，那师弟以后便不说了。

好一个无辜的神情，任谁看了都要以为隽寻受了什么欺负，祁砚却差点在心里笑死。

这本来还没点破，隽寻一说，安启的脸色顿时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就差吐血了。

这人装傻也是装出了一个境界！

但一想到隽寻是谷沉雪的亲传弟子，身后还有五位长老，许多人撑腰，安启忍了。

安启：（怒）你说的！敢出尔反尔你就完了！

隽寻：（目光狡黠）你猜我会不会出尔反尔？

隽寻：（抿唇）嗯……算了，师尊说过要做一个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以后便不叫安启师兄花孔雀！

安启：…………

祁砚：（差点就狂笑出声）

画外音：安启，男，不知道多少岁，与某年某月某日卒于青雪峰后山，死因——

脑溢血。

凤洺瀑布边，隽寻向祁砚询问了穆戎的身世，好心的祁砚（安启：啊呸！放屁！）向他讲述了其中来龙去脉。

穆戎原是一个修士与半妖人生出的孩子，本来不算什么坏事，半妖虽属妖族一脉，但是都心性纯良，从没害过一个人。

然而就算是这样，再清白的妖在封建习俗里终归成为败者，败得彻底。

如果是一个村子的人将一户人家灭掉，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这个村子受了这户人家的恩惠都护着这户人家——

结果被其余的村作与妖魔勾结，一把大火，烧了全村。

那一晚，整个村子火光冲天，然而其他村的人却在火圈之外叫嚣着——

多功能人物：外村民：胡闹！整个村子的人，竟敢都护着一个妖人！简直不可理喻！

多功能人物：外村民：我看就是被那妖人迷了眼，多半已经成了同类！

多功能人物：外村民：勾结妖人，罪大恶极！

多功能人物：外村民：烧死他们，以绝后患！

人群之中都在怒吼，一声比一声高，熊熊大火映照着他们狂热的面庞，那眼神里满是嘲讽。

多功能人物：外村民：那妖人会妖法，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于是这句话一出，所有村民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听得到火焰的“噼啪”声。

多功能人物：外村民：（冷笑）那就让所有人分散围堵这个村子的各个角落，绝不能放那妖人跑了！

多功能人物：外村民：（吼）对！绝不能放他们跑了！

闹哄哄地人群散开来，围死了村子的所有角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明灭的火光里。

而此刻的村子里面……

穆戎（幼年）：（哭泣）爹！！

破烂的院子里，已经被熊熊大火包围，木屋不堪一击地倒塌，里面，还有穆戎的父亲，而为了救出母子俩，穆戎父亲冒着生命危险在房子倒塌的最后一刻推开了母子俩，自己葬身火海……

幼年穆戎哭着，就要跑进火海，一旁的穆戎母亲连忙拉住他。

穆戎母亲：戎儿，别去！

穆戎（幼年）：（红了眼）娘，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放火……为什么！

幼年穆戎不懂为什么相处了那么久的邻村一朝发现自己母亲是半妖，就在一夕之间一把火烧碎了所有，连其他人人都不放过……

穆戎母亲：（苦笑）戎儿不哭，是娘的身份连累了全村，连累了你和云郎，娘是罪人。

穆戎（幼年）：（哭喊）不！娘不是罪人！防火的那些人才是！！！

穆戎母亲不再说话，咬了咬牙，心里不想恨任何人，现在她只想自己唯一的孩子活着。

穆戎母亲：（淡淡一笑，顾不上擦泪）戎儿乖，娘带你出去，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穆戎（幼年）：（惊）那娘呢？

穆戎母亲：（笑）傻孩子，娘当然跟着你一起离开啊……

话音未落，穆戎母亲就将还没来得及笑一笑的幼年穆戎打晕，一把抱起。

穆戎母亲：（苦笑）娘离不开了，这个村子养育了娘，已经不可能离开了，可戎儿你不一样。

说着，穆戎母亲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穆戎额心，半妖法力不是很强，但穆戎体内还流淌着他父亲的血，穆戎父亲以前是个修士，虽说已经成了普通人，但这孩子体内终究有苗子，不能弃了！

下一刻，穆戎母亲念动咒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身骨肉被传送去其他不知名的地方，心如刀绞……

穆戎母亲：（哽咽）戎儿，娘对不起你……

离开这里，成为一个另一个穆戎，这里的穆戎，已经死了……

别再回来了……

祁砚：（垂眸）后来，离澜长老和带着年幼的我的云河长老在一条河岸边发现了脸已经被火熏黑的穆戎。

祁砚：离澜长老见他体内有灵根，并且是不多见的双灵根，虽然体内还有一部分半妖的血，但离澜长老还是破例将他带回了青雪峰。

祁砚：那时为了此事离澜长老曾和云河长老吵过一次，最终双方都妥协了，穆戎顺利留了下来。

祁砚：了解事情所有经过时，穆戎曾冲动去下山找自己的村子，但都无果，仅仅三天时间，似乎一切都变了，穆戎找不到他的家了。

找不到家了……

隽寻：……

隽寻听到这里，心上忽地一痛，没明显地表现出来，只是轻轻揭过。

隽寻：（挑眉）那穆戎师兄的事之后都被青雪峰的弟子知道了？

祁砚：少部分知道，不过是那安启硬是要像个疯子一样说出来，就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一说酒会搏来许多关注似的。

隽寻：（笑）安启这个人，实质就是个花孔雀，何必多计较。

隽寻笑着，心里想着穆戎的身世……

半妖……

似乎那人身上……

未知角色：呵。

隽寻目光闪了闪，微微一勾唇。

事情，可真是——

越来越不像话了……

·

灯灯：咳咳，话说在前面，从新晋弟子测试直到新晋弟子首次下山试炼师尊都不会在场，闭关期间以隽寻的视角为主，偶尔会有师尊的视角。

灯灯：下山主要是隽寻和穆戎以及祁砚等人在穆戎以前的村子里发生的事，会有重要线索。

灯灯：大概四五章。（我尽量写得精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