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婚宴
“父君!我找到你啦!”
白凤清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晏初这才欢天喜地的朝他一路小跑过来,一把扑进白凤清的怀里埋头蹭蹭,白凤清便由着他蹭。
“父君怎得许久都不回来,叫阿宴好等。”晏初委屈巴巴的诉苦,这等放肆的行为叫众人投来差异的目光,只有法晔微微挑了挑眉。
瑶台愣在原地,惊诧的问:“殿下……何时有的孩子?”
白凤清抚摸着晏初的头发哄着,淡淡道:“他今年三百岁。”
也就意味着三年前就有了。
“可为何从未听闻神君娶妻……”
九天上前解释道:“瑶台仙子常年身居鲛人海有所不知,三年前清渊上神独自前往摩羯剿灭魔君与叛徒梓欣,帝尊赠予一朱鎏金白莲可孕育生命。”他的目光落在晏初身上,又道:“没多久就听闻清静天多了一个小娃娃,想必此子便是孕天地之灵而诞生的孩子吧。”
白凤清:“不错。”
九天笑了笑:“竟已这般大了。”
瑶台尴尬笑笑,拱手歉道:“是瑶台有所不知,唐突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无碍。”白凤清低头瞧了瞧怀里默默咀嚼车厘子的小团子,看起来那么乖巧。
察觉到父君的目光,手里又抓来一颗递到白凤清嘴边,甜甜的笑道:“父君,吃。”
白凤清愣了愣,然后接过他手里的车厘子喂到他的嘴里。
“?”
“父君不吃,给阿宴一个人吃。”
“好吧。”于是继续扒拉果盘里的水果吃。
这些年他从未带晏初出过天界,以至于外界的人很少知道他的存在。
白凤清:“瑶台仙子说的事情,本君会考虑。”
瑶台惊喜到:“那真是太好了,鲛人海随时恭迎殿下。”
“小家伙,请上前来,本尊有话问你。”法晔坐在尊位上,不苟言笑的性格让他看起来威严四射,晏初愣住,不太敢去。
白凤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去吧。”
他这才有了些勇气,敢于上前去,简单的行过一礼。
“你叫什么名字?”法晔问道。
“晏初。”
“安然自得,初心不忘,的确是个好名字。”
“诶?父君也是这样说的。”
他又问:“那你的初心是什么呢?”
晏初若有所思,他忽然想起先前问过白凤清的问题,那个时候晏初心血来潮好奇自己名字的由来。
“父君,您为什么给阿宴起这个名字啊?”
“因为父君希望你欢喜常乐,初心不忘,一生平平安安。”
晏初皱着眉头问:“欢喜常乐是开心的意思,可是什么是初心啊?”
白凤清解释道:“初心就是你做某事的初衷、最初的原因,内心的信念与渴望。阿宴有一生都想要做的事情吗?”
晏初听的似懂非懂,摇了摇头。
白凤清只觉得现在问他这个问题还太早了,而如今再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大抵也是同样的结果。
“我的初心,就是要变得强大来保护父君!”
二人一愣。
此话一出,旁的仙君皆颔首窃笑起来,晏初见此不解:“笑什么?”
只见一鬓发灰白的男人道:“你父君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人物,依老夫看啊,他不一定需要你的保护,哈哈哈哈哈。”
“那我就变得比父君更强!来保护父君!”
“哈哈哈哈哈好!待你长大了,我等可都要见识见识你有何其风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哼,我一定会的。”晏初嘟着嘴巴十分不满的小声嘟囔。
此时,所有人都觉得此子未来可期,甚至也许能成为天族第二幅底牌,只有法晔与白凤清陷入沉思。
虽说本心是好的,但毕竟是仙魔之子,若真有朝一日他的实力堪比白凤清,甚至胜过他,不论是人还是结局,都将不由他可控。
他有此心,不知是福是祸。
清静天。
叶静秋差异道:“鲛海联姻,你当真不去?”
“所以那封匿名信是你写的。”
“啊哈哈,是我写的……”被拆穿的叶静秋尬笑了会,继而道:“我知你对此不感兴趣,但是鲛人族与海族分裂已有数千年,如今肯联姻实属不易,若此事有你坐镇,他日他们定然不会再轻易挑起事端悔婚。”
“毕竟不论鲛族海族皆被天族管制,你在场有一定的威慑力,届时他们会明白这场婚礼同时也受天族关注,对于联姻来讲便不敢造次轻易再生事端。”
叶惊秋说的头头是道,不无道理,白凤清手心单手无意识的轻轻摩擦着手里的杯子,看得出来他心中有几分动摇。
于是,说出了一个最有效的说辞。
“阿宴长大了,也很向往外面的世界,适当的带他去看看吧。”
这回是彻底动摇了:“好,婚宴定在哪?通知两族宫主,届时我会亲临。”
而后顿了顿,补充道:“带上阿宴一起。”
正月初七,当日,白凤清一袭钴蓝色裘袍,腰间挂着一条碧色雪听玉佩。银月色发冠将半边长发竖起,两侧还挂有与衣袍同款色泽的发带垂落在发间,简约且精致。叶惊秋简单的用发带梳起头发,一袭提青色素装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
二人站在一起身材高挑雅秀,皆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坯子,迷倒万千少女,引得众人好生尖叫。
就连白凤清身边领着的孩子样瑞丽又可爱,白白嫩嫩的,甜甜一笑萌化了好些人的心。
三人来到东海,两位宫主亲自迎接。
异口同声的毕恭毕敬屈礼道:“老朽恭迎殿下,仙君,小殿下。”
白凤清道:“平身吧,今日喜宴,不必多礼。”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只单单清渊上神的名号就能压的这些人直不起身子,何况他本尊亲临,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哪敢放肆。时厝但只好应和着:“殿下说的是,请三位殿下上座。”
宫殿内,早已妆点得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红绸花高高挂起,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白凤清与晏初同坐一桌,叶静秋便坐在一旁的座位上,身后的仙娥识相的动身为二人斟酒,完后退后站在身后三米远随时待命。
叶惊秋刚要起筷就被人遏止了,那人道:“吉时未到,流云仙君怎能先动筷呢?”
他放下筷子,干笑道:“瞧我这记性,在外游历惯了,忘了。这饭不能动,这酒总能喝吧。”
时厝解释道:“自然管够,殿下尽情喝就是。”
叶惊秋轻轻抿了一口酒,微惊赞扬道:“这酒香气馥郁,玉露琼浆,少说也得存有百年之久,宫主可真是藏了不少宝贝啊。”
有人附和道:“确实如此。”
时厝笑道:“殿下谬赞,今日犬子大婚,应当拿来给诸位殿下助兴的。”
海底寒冷,晏初只待了半个时辰就有些不适,他轻轻扯了扯白凤清的衣袖,轻声道:“父君,我好冷。”
白凤清愣了愣,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来挂在晏初的腰带上,道:“这个可驱寒,必要的时候也会保护你,送你了,今后就不要摘下来了。”
果然,戴上它的那一刻寒气被逼退了许多,不适感瞬间就没有了。
“嘿嘿,父君真好。只是这里好无聊,我想出去玩。”
他与叶惊秋尚不能离座,可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本想回绝他,稍后再出去,但看到晏初央求的眼神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
“你……那你别跑远了,待会我去寻你。”又对身后的仙女吩咐道:“看好他,切勿出任何意外。”
“是。”
“好诶~”晏初欢快的答应,起身小跑着跑向宫外。
对面座上的男子盯了白凤清好一阵,终于整理了下衣摆起身,端起酒杯敬白凤清,道:“听闻清渊上神酒量极好,在下斗胆想与殿下比一比,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有人嘲笑他:“哈哈哈哈,天底下谁人不知清渊上神千杯不醉,要我说,你就别自取其辱啦!”
何災也算是有名的酒鬼,故有人称酒罐子,只因酗酒无数。他不满道:“诶?话别说太满,千杯不醉,你又可曾见过?”
“你……”对方语塞,一时也不能说出什么来。
白凤清:“……”
何災见他不说话,便出言激道:“殿下不说话,莫不是怕了?千杯不醉的称号难不成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话说到这,四周鸦雀无声,都在等白凤清发话,却迟迟等不来回复,覃恒与时厝对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清渊上神的事,旁人不敢多言。
白凤清:“并非胆怯,只是担心宫主的酒可禁得住你我这场比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