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这话语暗藏玄机，瑶光转了一下眼珠，这才听出其中的放水成分，当下，眼里一亮。

瑶光（轩辕玉瑶）：你是说，只要我不将他们带到天界，你就不会管我？

心下却有些懊恼，这个老妖孽，真真是坏透了，什么话明说不行？非得九曲十八弯的，弄得她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夜砚眼睛一眯，笑得很狐狸。

夜砚：我可没有这么说，端看你怎么做。

瑶光知道这人总喜欢把实的说成虚的，虚的说成实的，眼下倒也习惯了，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是给自己一棒子再给颗糖吃，为的就是要鞭策自己，免得自己得意忘形。不过，他也确实做到了，现在的自己，只要能达成心愿，收敛低调一点，又有何不可？

这时，夜砚再次开口。

夜砚：我方才允诺你这么多，只有一个条件。

这一声出来，将瑶光方才对夜砚的美好幻想打了个粉碎，她就知道像他这么狡猾的人，哪里肯做赔本买卖，说不定，他一个条件就抵得上她十个条件。想到此，瑶光警惕地看着夜砚。

夜砚看着她防狼似的眼神，不禁失笑。

夜砚：别这么看我，弄得我好像故意要为难你似的，放心，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很简单。

瑶光（轩辕玉瑶）：什么事？

这时，夜砚难得收起了玩乐的笑脸，变得认真起来。

夜砚：若有一天，无垢归来，我要你，亲自将他接回来，并且接受他。

闻言，四周的空气陡然凝固了，瑶光低着头，一言不发。

反倒是夜砚，诧异地挑了一下眉头。

夜砚：你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吗？怎么现在我成全你，你反而这个样子？

瑶光抬起头，也认真地看着夜砚，脸上难得有了庄重之气。

瑶光（轩辕玉瑶）：他并不爱我，我接不接受他，有关系吗？

夜砚反问。

夜砚：如果他爱你呢？

瑶光（轩辕玉瑶）：不可能。

瑶光大声反驳，语气有些激动。

瑶光（轩辕玉瑶）：他如果爱我，不会放任我一个人在他身后苦苦追寻几万年。他如果爱我，不会亲手将我推给别人。他如果爱我，怎么舍得看我为情所苦，伤心欲绝，却不做丝毫流露？他不可能爱我。

夜砚：那是你不懂他的爱。

夜砚的目光一下子幽深。

夜砚：每个人表露爱意的方式都不同，他是最为隐晦的一个。并不是大张旗鼓地表露才是爱，他将对你的爱藏于大爱之中，他舍己为人，为的不仅是苍生，也为你，为你能得到幸福。他的担子，很重呢，哪能如你一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喜欢就去追寻，但他，即使有了这般情绪，却连表露的资格都没有。他对自己太苛刻了，何曾，又不是为了你。

触及隐痛，瑶光有些失控。

瑶光（轩辕玉瑶）：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她始终无法理解，爱一个人，怎么会以伤害的方式来爱呢！夜砚的意思，不是无垢负了自己，而是自己负了无垢似的。她爱无垢，也恨无垢，如今夜砚这一番话，完全颠覆了她几万年来几乎根深蒂固的认知，怎么让她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