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一旁的旭瑞由一开始的迷糊，到后来的吃惊，眼下，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儿。

旭瑞：爹，娘，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旭阳，是我的哥哥？

闻言，瑶光的身体僵了一下，还是缓缓转向旭瑞，语气悲伤而无奈。

瑶光（轩辕玉瑶）：是的，他和你一起出生的。

旭瑞睁大了眼睛，不由得看向月缺，见后者点了点头，这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哥哥。想起旭阳孤独的眼神，冷僻的个性，旭瑞心里蓦然涌起一股酸涩，嗓音也干涩起来。

旭瑞：那你，为何将他送给别人？

若是一开始便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旭阳是否会快乐许多。

瑶光的眼睛有些通红。

瑶光（轩辕玉瑶）：因为，生下他，不是我的本意，我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孩子。

旭瑞抬头，有些难以置信。

旭瑞：所以，你隔离了他，甚至还打了……

话未说完，就被月缺喝断了。

月缺：瑞儿，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娘亲说话。

旭瑞说完就后悔了，尤其是见到瑶光难过的眼神，月缺严厉的喝斥，旭瑞立即噤声了，转而慢慢地走到瑶光面前，小声道。

旭瑞：娘，对不起。

他只是一时情急，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真相。平心而论，他很喜欢旭阳这个玩伴，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有那么一点庆幸。同时，又替他悲哀，觉得他可怜，就是这一股尖锐的情绪，让他在这一刻口无遮拦，继而伤害了瑶光。他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旭阳可怜，瑶光难道就不难过了吗？她设法在补救，可见她已经知错了，并对此表示愧疚，他身为人子，不去安抚，反倒往她伤口上撒盐，确实太过分了。

师父教导他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要孝敬爹娘，尤其是娘亲，说她这一辈子吃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有了他这个儿子，希望能带给她快乐。如今，他却在伤害她，真的，很不应该呢！

瑶光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语气很宽慰。

瑶光（轩辕玉瑶）：没事儿的。

本就是放在掌心疼爱的孩子，如何舍得责怪。

眼见一副母慈子孝，月缺面色这才好了些，在他的心里，孩子很重要，但是，瑶光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他之所以为旭阳如此劳心劳力，也是为瑶光做考量。所以，尽管旭瑞也是他的儿子，但当他对瑶光不敬，乃至于让她伤心失望了，他还是会站在瑶光这一边。他是将瑶光当作自己的全部来爱，这份爱，随着时间的流逝，经历的沉淀，已经变得逐渐理智，他会权衡利弊，做到真正地为她好。但是，这份爱依旧深沉。瑶光，是他心中无法取代的存在，包括他自己。

换一句话讲，若有一天，旭瑞成了不孝子，他或许，会亲手收拾这个儿子，前提是他无药可救。当然了，在此之前，他会用心教导这个儿子，将他培养成为最优秀的人才，无论是能力还是修养，从而让瑶光安心乃至于感到幸福。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也仅仅是附属爱情，他并不是完全地无私，也不是绝对的完美，这便是他最大的缺陷。而且，可能成为比任何人都要大的缺陷。因为，他所有的理智和完美，都是建立在她的基础之上。

事实上，他没有无垢的无私和理智，若有一天，他永久地失去了瑶光，这种失去，并非是她不在身边，而是，她从这个世上永久地消失了。那么，到了那一天，他会崩溃，也会毁灭他自己，这便是他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