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夜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从脸蛋，到香肩，到纤腰，再到大腿，最后将目光转回到她的脸上，不容置疑地说了一句。

夜砚：先把衣服穿好。

轩辕玉瑶听他的口气，冷漠又强硬，心里很不服气，对上他坚定的眼神，终究一咬牙，使气般地走了回去，把地板踩得蹬蹬响。

夜砚看着她的背影，脸色稍缓，眼中便浮起一丝异色。以她的姿色，做任何事都不会太难看，若是姿态放软一点儿，譬如这副魅惑之姿，效果是很惊人的。她是什么人，是一只万年狐狸精，纵使本性纯真，但魅惑天成。不用使什么手段和心计，便能比平常妖精魅惑千倍，美人窟，英雄冢，天生便是男人的克星。

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承认她是做的很成功的，至少，他觉得很漂亮。可这又能如何，他并非寻常男子，也不能以寻常人论之，就算是她，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他也未必会为之动容。无情无欲，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做得好，无垢更是比之不及。

几万年前，无垢在月缺与瑶光事发后，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冷漠，此后，两人再也难以像那般亲近。瑶光伤心欲绝，却无可奈何，殊不知无垢心中也很挣扎，只是，这份感情债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这份情，对于瑶光来说，可能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对于无垢来说，却是一种为之揪心的孽情，他作为天地之主，万物表率，自当一颗心无丝毫偏斜，海纳百川，对众生平等。

虽然瑶光不是由无垢所创造出来的生命，但是无垢还是把她纳入了众生的范畴，他不敢有丝毫的逾越。再说无天虎视眈眈，无垢的生命早已交付给了这片天地，随时都可以牺牲自己。

他的个人感情在他看来没有那么的重要，无垢挥剑斩情丝，伤了她的心，也伤了他自己的心，无垢所认为正确的决定，在夜砚看来，只有两个字，狗屁。

创世之神，乃无心之人，以无心成有心，又是何其难得，好不容易喜欢了一个人，让你有血有肉，何苦拘泥于形式。

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本就是一个漫长而无聊的过程，好不容易有个打发时间的乐子，何苦拒之于门外，两边痛苦，只为成全那些虚妄之物，真是可笑。

无垢，太古板，不知变通。瑶光，太愚笨，被表现所惑，看不清实情。于是，一误，终身误，同处一片天，心离两地，彼此神伤。

只是，就算夜砚看的再清楚，他终究一句也没说，没有劝过无垢一句，没有点拨瑶光一句。局外之人，冷眼旁观，终归是不感兴趣而已，他们的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也与他无干。

只是，无垢和月缺死后，她将自己关在重华殿里，静静流泪，一种全然封闭，心若死灰之状。让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所以，他自和她相识一起，第一次对她伸出了援手。邀请她跟他一起去魔界，他可以给她，无垢亏欠她的东西，爱恨都可以，算他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