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始篇-似水流年】
小白猫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如何昏睡过去的,只知道在他失去意识之后,哪位神秘的“救命恩人”消失了,村庄的大火熄灭了……他的阿爹再也回不来了。
白栗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他的眼眶依旧是红红的,也许即使他昏迷了也难以忘记那冲天火光,那一夜,滚滚狼烟弥漫,他一夜之间似乎失去了很多很多……
……即使他似乎曾经一无所有。
他强行拖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昨晚似乎下了雪,身上盖了一层积雪。周边的幸存者似乎早已离开,独留一个半大的少年,沉睡于雪地之中。
火已经熄灭,昨晚的雪下的不小。瘦小少年身上大大小小不少青紫的冻伤,左眼的伤已经止血,索性他闪的快,未伤及眼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叫嚣着它们的痛楚……他跛着步,深一步浅一步的走进村庄。
此时村庄黑烟缭绕,处处可以看到火燎的痕迹,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姿势奇怪的尸体,血腥味混杂着焦味充斥他的鼻腔……幸存者大概是已经离开村庄,去寻找这座山内其他的村寨,空荡荡的残垣断壁如同一座鬼城。
八年的回忆,他和父母的回忆。
似乎化成了泡影……
“…阿爹……阿娘…爹………”他神情木讷,眼神呆滞,跟丢了魂一般游走在大街上,街上尸横遍野,尸体的焦臭味混杂着血腥味,残垣断壁,荒凉至极……
那只小鼓此时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鼓身上隐隐有灼烧的痕迹,此时这只小鼓在小白猫颤抖的身躯的作用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咚…咚……咚
“这是鼓,阿爹阿娘亲手做的,如果敲响它的话娘亲和你的阿爹都会过来保护你的。”
吾锦柔和的声音不知何时再一次回响在他的耳畔,伴随着记忆里粘着大猫的小猫轻轻摇动小鼓的清脆的响声…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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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域。也就是七神所在的水晶宫殿的所在地。一片时空流混乱不拘泥于外界的世外之地。
七神归位后便居住在这里。虚域位于世界中心,七神各司其职,共同维护着世间万物,保证世界的正常运行。
狼兽人面色难看的看着此时光幕上的一切,原本正常的绿光被一片惨红覆盖,同时上面标注着表示“脱离轨道”的符号,红光不断跳跃,显得祂的面色更加难看。祂揉了揉太阳穴,黑着脸关闭光幕,语气似乎有些疲惫:“凡间之事神明不得随便干预…我强调好多遍了”祂的语气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世间万物皆有它们的运行轨道,贸然改变,即使是一个微小变化都可能造成蝴蝶效应…
打开光幕,看着这满屏的“脱离轨道”有一种程序员加班掉头发的无力感。
除非万不得已,或者世界出现错误性的偏差,神明是不得干预的。祂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开始惨兮兮的修复着世界bug
祂隐隐感觉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现大麻烦…
【秩序】神今天也依旧惨兮兮的加班ing…
“玹寓姐姐早啊……啊,是星语师傅又惹出麻烦了吗?”
白色猫咪静悄悄的走进了撒满红光的房间里,身上乱糟糟的睡衣还没换,眯起的眼睛述说着祂的疲倦
“诺瓦!你来的太是时候了,用你无敌的【学者】大脑想想办法啊!”
玹寓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神志不清的诺瓦强行按在椅子上
“啊?什么?”
一边这样嘟囔着一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着满屏的“脱离轨道”不假思索的道
“清理掉就好了,按照原本的轨道,强行掰回去就行了嘛。”
“强行掰回去……”
玹寓打了一个寒战,原本的轨道,那个村子可是要全灭……
毕竟是几十条性命,玹寓也不能说杀就杀,而且那些死掉的士兵需要活着,就算是神也不能强行复活别人
“还是……算了吧。”
“我回来啦!”
白狼一把推开房门,砰的一声巨响让昏昏沉沉的诺瓦完全炸毛
“【星狼】!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过多干涉凡间,不要过多干涉凡间!你就是不听!”
玹寓几步蹿到星语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
“你知道我,影过还有林羽过的多辛苦吗?!”
祂意念一动,那闪烁着红光的光幕出现在星语面前:“我说了,不要插手凡间的事,你干什么去了?!”玹寓指着那满屏的红色感叹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知道我们修复bug修复的多累吗——啊?”看着本该触发的世界历程不断延迟,玹寓似乎已经想象到自己熬夜修复bug的颓废样子了…
“哎呀…这不是没有什么大乱子嘛~”星语干笑着,似乎已经对于这个场面见怪不怪了“主要的生灵不都还在嘛~”
有一说一,星语还真没少搞这幺蛾子…有的时候还会和【生命】神明一起整活。
…在凡间留下轨迹的结果就是虚域三位程序员日以继夜的加班……
玹寓:要不是世界规则不允许弑神……【默默握拳,抹眼泪】
“好了好了,这次来主要就是看看你们,毕竟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了。”
说罢,星语转身就要离开,玹寓立刻揪住他的尾巴,将他拽了回来
“你回来真就看一眼呗?不帮我们解决一些麻烦?”
祂阴沉着脸道,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白狼浑身一颤,立刻从祂手里抢回尾巴,脚底抹油似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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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白黎手持一柄劣质短刀与同他一样高的黑色四足生物角力,爪子与刀刃碰撞时发出了清脆的击打声
黑色,头生单角,过于长的虎牙从嘴边露出来,前肢强壮后肢比起前肢略短,是“角牙”
他快速扭转身体,钻到“角牙”的腹部,短刀狠狠向上刺去,但是却被野兽一个弹跳躲开,只在它胸口留下了一道血色痕迹
‘可恶,要是我能再快一点就能杀掉它了!’
白猫懊恼的想着,但是身体却没有一点停下的迹象,挽了一个简单的刀花后就作势要向前冲,那只“角牙”犹豫了一下就缓缓后退,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白黎身体紧绷仔细聆听,在原地等了一分钟,确定它不会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吓死了……”
白色猫咪有些脱力,与“角牙”的角力实在浪费他太多体力,挽刀花和假装要向前冲完全是展示武器和威胁
他颤抖着身体爬了起来,缓缓挪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初春,夜晚,寒风阵阵袭来,白离将一直蒙住他眼睛那根长布条系在了受伤的左眼上,斗篷下的那件单薄布衣里还揣着那个小小的鼓,那个做工粗糙的鼓
小白猫呆呆的坐在一颗歪脖子树下,这些天的流浪导致他的毛发失去了原本的光泽感,看上去稀疏且难看,伤口留下的血块残留在毛发上,看上去凌乱极了。
白栗摸摸底下头,轻声喘息着。距离那场火灾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他从哪散发的焦臭味的尸山血海之下找到自己的阿爹,将其和阿娘合葬在了一起。
那处简陋的小土包旁,又出现了另一个小土包。
阿爹去找阿娘了…只留下了白栗。
小白猫眼里闪过一丝没落。或许他曾经埋怨过父母吧?埋怨他们抛下自己,让本就孤独的自己留下。
他已经一无所有。
被村民们辱骂时,他不能哭。
被顽童们欺凌时,他怒骂着打回去。
被视为灾星时,他强颜欢笑…
直至那一天,他的阿娘永远的闭上了眼,他的阿爹也就跟着离开…
那一天,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度过…
那一夜,他好像失去了所有…
白栗…好像有一瞬间真的变成了白离
分离的离。
他强行撑着瘦弱的身躯站起,天色渐晚,要赶紧回去……
回到村庄。
他迈开步子,回到那座残破的废墟。房屋的残垣断壁似乎预示着曾经的日子早已不复存在。地上的焦尸随着天气的回暖渐渐发臭…滋生出蠕动的蛆。
小白猫回到曾经的小院,经过一夜大火屋子早已破败不堪,破木片七零八落的散落在焦土之下,期间错落着几坨还未彻底化开的积雪……
“阿爹,阿娘!我回来了……”小白猫打开那扇已经被火燎的不成样子的破门,如同那无数次一般推开,眼中的烂漫在一瞬间被浇灭。
不会再有人在他爬树后扭着耳朵教训他,没有人会在他回家时给予一个大大的拥抱,狭小的木屋里不再会飘来袅袅炊烟,不会再飘出饭香……不会有人会在屋子里等这他,对他说“小白回来了?”……
阿爹阿娘已经不在了,哪里都不在了
他坐在属于自己的床边,轻轻敲打手上的小鼓
“咚……咚……咚………”
曾经靠在阿爹阿娘的怀里时也被这种有节奏的声音包围着,那时候真的好暖
一件单薄的布衣再配上一座四处漏风的屋子根本抵挡不了二月的刺骨寒风,不一会,他的体温就几乎被尽数夺走,鼓声越来越小,间隔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如果我也死掉的话……是不是就能去找阿爹阿娘了呢?
如果我也死掉的话就一定不会有谁受伤了吧?
这样也好……
他重新戴上那条一直蒙住他眼睛的布条,躺在了床上,任凭寒风撕扯着他的身体
“别放弃,请继续挣扎,好吗?”
恍惚间,他感受到一只有力的手爪拉住了他小小的手,如同阿爹阿娘的爪子一样温暖,他鬼使神差的回握住了他的爪子……
再次醒来,他感觉自己的面前有一个十分温暖的东西,耳边不时传来的噼啪声和什么东西烧着了的气味,混合着一股子烤鱼的味道,让他在后退的同时咽了口口水
“啊,你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一只温暖有力的爪子将烤鱼硬生生的塞进了他的手里,白栗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任凭泪水浸湿了他蒙住眼睛的布条一边听着那个救了他的神秘人念叨着
“现在的冰刚化开不久,鱼也饿瘦了,凑合着吃点吧……”
他不敢摘下自己的蒙眼布,如果被他看到了自己的异瞳恐怕又……
“真是残酷,不是吗?”
“您指什么?”
“这场战争,虽然如此残酷……但是我们却连改变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声音略显沧桑,让白栗听的有些难受,那一夜过后的村子,也是如此沧桑,但是他又不免有些愤愤不平,什么叫“连改变的资格都没有”啊?
白栗说到底也只是个小孩,一想到他经历的痛苦大多都是因为战争就脑袋一热,开口反驳道
“怎么会没有资格呢?我就偏要让这场战争停下!”
“……那就希望能成功吧。”
沉默了一会,他接着说道
“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吗?”
“梦想?”
白栗眨了眨眼睛
“让战争停下咯。”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是这个梦想吗?”
“梦想梦想,有梦就去想,就去做呗。”
“那……不会害怕完不成吗?”
“完不成?梦想,就是要不切实际一些才好啊,如果只是单纯的努力就能完成还叫什么梦想?”
白栗接着说道
“以前的梦想是让大家都接受我,现在的梦想是结束这场战争,只要我能做到大家也都会认同我的。”
“那你能把蒙眼布摘了再说话吗?”
“……”
“不……不能……”
虽然话说的好听,但是白栗却依旧没有那份属于自己的自信
那人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白栗道
“不摘就不摘,谁没有几个秘密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
“去一个……可以改变你命运的地方。”
白色猫咪轻声道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出发也许可以在天亮之前到。”
他牵起白栗的手,在这一刻,夜晚的寒风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你为什么忽然就想要结束这场战争了呢?”
那人开口询问道
“就是因为战争我的阿爹才离开了啊……”
“……也有可能因为我就是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因为大家都说我是灾厄的化身,说我亵渎了神明……”
“因为你的眼睛?”
“因为我的眼睛……”
“所以你是异瞳,对吧?”
“是的……”
“所以你认为是自己才让村子遭受天灾人祸,才让你的阿爹阿娘离开了你?”
“是的……恐怕今后也是一样……我还是死掉的好……”
一边这样说着,白栗一边停下了步子,蹲在了地上
“……神明大人又没那么小气……”
他轻笑一声,揉了揉白猫的头顶
“你觉得,神明大人的眼睛,漂亮吗?”
“漂亮。”
“那你的眼睛不也是一样漂亮?”
“可是……可是这会引来灾祸……”
“咚!”
他轻敲了一下白栗的脑袋
“不要被自己的长相所束缚,知道吗?”
他愣了一下,茫然的被牵着手带着走,眼泪一点一点的浸湿了那条蒙眼布
除了阿爹阿娘,这还是第一个愿意认可他的人
是第一个愿意把他当做“白栗”而不是“灾星”看待的人
对于现在的白栗,这就是属于他的无上的幸福
“咚咚咚。”
直到敲门声传来他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
“这里是……”
“你之前在山上玩的时候是不是看到时不时就有一股子炊烟升起来?”
“是啊……难不成这里就是那户人家?”
“是啊,的确是。”
“不会太……”
白栗的话还没说完,那扇紧闭这的门就被打开了
“欢迎……欸?”
“你是……哦,是那只被救下的异瞳小猫对吧?”
听着熟悉的声音,感受着在他脑袋上轻柔的抚摸的手爪的触感,白栗瞬间反应了过来
“你是白狼恩人!”
“你长这么大了啊……”
星语的手一直没有停下,不停的揉搓着他的毛发
“哇……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毛毛已经乱成这样了……”
“我先带你洗个澡,然后你就先睡一会,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麻烦你先进客厅等一下,我先带这个孩子去洗澡的地方……”
被领进浴室的白栗摘下了蒙眼布,听着星语不断的念叨
“现在还有一点热水,你先凑合洗一下,然后……那里的镜子边有毛巾……洗完了就好好擦擦,睡觉的地方在浴室出门右转最尽头的房间,因为其他房间没怎么整理过你就先凑合一下,我要和带你来的那位出去一趟,放心,这边不会有什么野兽一类的东西过来,你先洗澡,不要乱跑,我走了,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一边这样念叨着星语一边向着门边移动着
“对了,你的衣服就先扔掉吧,已经破破烂烂的了,我再去给你买几件就是,但是今晚就只能光着睡了,放心,有被褥,不会冷的。”
他打开了门
“那我就先走啦,记得不要乱跑,不要出屋子。”
“好。”
白栗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看着白狼关上房门才开始脱衣服
“千万别出屋子,不然我不保证你不会被什么东西叼走。”
“哇啊!”
白栗等到星语出去才脱衣服就是因为害羞,但是谁想到他又杀了个回马枪,猛地打开了门
“抱歉~这次真走啦~”
星语吐了吐舌头,眯眯眼中略显无奈,但更多的还是俏皮,颇有一种“我错了但下次还敢”的感觉
“嗯……”
………………………………………………………………………
“真是的……怎么会突然再开门啊……”
白栗一边站在大木桶中搓洗身体一边抱怨着
“这下子身体完全被看光光了……”
他无聊的半蹲下来吹着泡泡,将几乎全部的身子都浸在水中
这个木桶的深度甚至到了白栗的肩膀,这让他稍微有一点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不过他也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他的身体在木桶里飘了起来,居然开始拨水,已经游起来了
“话说这个桶也太大了点吧?”
白栗踮起脚,让身体尽可能浮出水面
稍微有点过于大了……
“这桶该怎么换水啊?”
白栗有些疑惑,真的有谁能轻松的换掉这桶水吗?
这和曾经在山里看见的小池塘差不多深了……记得我进去游泳来着,阿娘当时还……还怎么了来着?
哦对,把我拎起来就打了一顿
“噗嗤……”
现在想起来以前的经历总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幼稚,但是不知不觉的就开始怀念,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白栗从木桶边缘爬了出来,拿起毛巾擦拭着身体
家人们离开了,村民们也离开了,村子也变成了废墟,那个曾经的小池塘和属于我的秘密基地也被大雨冲刷而下的土石掩埋,就连大山都改变了,还有什么没有改变呢?
明明年龄还这么小,却也莫名的感受到一丝心痛,明明已经从水里出来了,但是那种胸闷还没有消失,反而加剧了,就像是被谁狠狠蹂躏了一把
我长大以后会不会不认识这里了啊?
白栗晾干了自己的毛发,爬上了床,伴随着那一抹孤独与失落混杂着的情感渐渐闭上眼睛
这份战火引燃了白栗心中的点点火星
今夜无梦,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了,也许是与房间中淡淡的熏香味有关……不管怎么样,他悬着的心终于短暂的休息了一下
………………………………………………………………………
“星语!你又从哪里拐来一个小孩?!我说那玩意怎么一直显示错误呢?!”
‘……谁啊……好吵……好困……’
“嗨呀……山脚下的那个村子你们也不是没看见,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了,看他可怜呗,咱们就收留他能怎么样嘛~”
‘我想起来了……我在恩人家里……’
白栗刚刚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一只看起来只比他大五六岁的白色猫咪睁着水灵灵的金绿异瞳大眼睛趴在了白狼恩人的胸口,眼角滑落的泪花滴在了恩人的毛发上,白猫可怜兮兮的道
“家里有我一只白猫还不够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夺命三连问
玹寓:(눈_눈)
白栗:(●—●)
诺瓦:( •̥́ ˍ •̀ू )
星语:(*/∇\*)
“可爱到爆哇!!”
星语当场将怀里的诺瓦抱得死死的,而白猫也满脸幸福的将脸埋进他胸前的毛发中
“喂,小孩,醒啦?”
看着一脸痴呆模样的白栗玹寓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哇!你们是谁?怎……怎么在这?”
“星语,这小孩也不咋机灵,真行吗?”
“哎呀,肯定行,放心吧,把你那小心脏放肚子里~”
一边说着星语一边对着一脸无语的玹寓动手动脚,结果就是刚刚碰到祂的耳朵就被毫不留情的一拳打飞了出去
“不!许!碰!爷!”
玹寓终究是忍不住了,这家伙太气人了
看着面前的三个吵吵闹闹的大人,白栗完全呆住了,他的注意力几乎完全集中在他们的眼睛上
白色的猫哥哥是异瞳,褐色的狼姐姐也是异瞳
好多异色瞳!
白栗仿佛是找到了同类一般,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另一只异瞳兽呢!
“请问……你们是……?”
眼见白栗终于开口,玹寓也立刻停手,只是狠狠的瞪了星语一眼,就走到他身前道
“我的名字是玹寓,另外两个白色的家伙猫族是诺瓦,狼族是星语。”
眼见身前的白猫没有反应,祂摇着头叹了口气
“也许你对我们的其他称号更熟悉……我是【秩序】猫族是【学者】剩下的那个家伙是【星狼】。”
“喂!到我这里怎么就成剩下的了?!”
没有理会星语的控诉,白栗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就是说……我在神明大人的家里住了一夜?
而且现在面前的三位……都是神明?
天哪!这个世界怎么了??
他立刻翻身下床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他不清楚神明大人的脾气,因为大家都没见过,也许面前的这些只是展现给他看的,但是他很肯定,神明大人讨厌异色眼瞳,因为大家都这么说
另一边的玹寓看着立刻长跪不起的白栗愣住了,她把从进来到现在说的话全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似乎也没说什么很有威胁性的语言啊?他怎么抖得像筛子似的?
“我……没说什么很让人害怕的话吧?”
玹寓看向一边正和星语贴贴的诺瓦,但是白狼却抢先回答了问题
“也许是他认为我们很讨厌异色眼瞳?”
即使是回答问题也没有影响这两只白毛团子贴贴
“为什么啊?”
玹寓不解的将白栗从地上扶起来
“因为人间传出来的谣言,他们说异瞳只有神明才能拥有,如果是凡人拥有就是亵渎,如果不第一时间祭天神明就会在附近降下灾难。”
白狼晃了晃脑袋,轻轻揉捏着扎进他怀里撒娇的白色团子
“啊?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我看好多人都是几个月就要被其他同族杀死……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虐杀同族的习惯……还挺不喜欢这个族类来着……”
“所以说你要多来凡间看看嘛……”
“不对啊,你和小光都挺感性的啊?你们怎么忍住不救他们的?”
“我和小光?别闹了,我和他才是我们几个当中最理性的才对,不过前提是遇到我们愿意理性处理的事。”
“啊?”
玹寓不解的皱着眉头,露出了难得的有些困惑的可爱表情
“早说了你不要面瘫脸,这样子亲和力不就上来了吗?”
星语偷偷笑了起来,心中却是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坠入凡尘
“我还是不太懂……”
“你看,小光身为掌管生命的神,每天与生死打交道,对于这些事情已经习惯了,别说易子而食,吃掉亲生骨肉祂也不少见,而我嘛……我可比你们多出许多冒险经历,你当我那么多年白活的吗?论年龄我都够当你祖宗了。”
玹寓只是默默低头,祂自然没有见过那些场面,祂只是默默处理那些乱子,那些场面对祂而言也只是一串文字祂甚至都不会看,但是这两位居住在凡间的神不一样,他们是真真切切的听着新生儿的哭嚎惨叫,看着他们的母亲一边哭的死去活来却又一边把肉往嘴里送……
想到这里,玹寓打了个寒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东西
没办法,所有的一切也只能怪这乱世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英雄帮我们结束这乱世。”
星语面对着玹寓挤了挤眼睛,又对着白栗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你看,这个孩子不就挺好的吗?”
一边说着,星语手爪一翻,变魔术一般的拿出了一柄剑,但即使是短剑也几乎要有现在白栗的胳膊长了,这把接近他身高的剑就更不适合他了
“给,你拿着,不管玹寓同不同意这件事我都会把这个送给你,这是我给你的小礼物,过会我再教你怎么把它缩小和变大。”
紧接着,星语站直身体,拍了拍玹寓的肩膀问道
“让他去怎样?”
“他会不会有点太小了啊?他还这么小只……才比我的腰高一点……”
“我们之前找的都是大户人家或者一般人家的孩子,他们都没见识过血腥,心里承受力差,但是这孩子不一样。”
星语看着正鼓捣着剑的白栗
“他是见识过血腥的孩子,野性更强,而且,别看他还小,看到他眼睛上的疤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
“这是一头两米高的熊兽人弄出来的,然后被他反杀了。”
“……好吧……这件事就先听你的了,别搞砸了就行。”
星语面色一喜,猛地抱住了玹寓
“谢谢!我先去交代他一些事情,然后在准备些东西,让他明天再出发好了。”
“………哼,这家伙……”
玹寓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星语和诺瓦交代事情
“我是不是该在凡间住一段时间……”
玹寓感觉自己被时代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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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笔:玹寓
话本账号:酸菜老鸽汤
主笔:星语
话本账号:仰望星辰_许个星愿
剧情编写:诺瓦
话本账号:诺瓦_许下星愿
剧情编写:玹寓
话本账号:酸菜老鸽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