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念做打

就见她道:“妹妹，是还没住习惯永和宫吗？怎么下人的一点事情，都闹到皇上面前来了？不是说我们已经重归于好，皇后娘娘安胎，有事你直接来找我，何故打搅皇上呢？”

颖嫔真是不知道这人到底哪里来的本事，一张嘴就是给她扣锅，寥寥几句就把局面转换成有利于她的那一方。偏生语速又快，突突突的，连抢白的功夫都不给她。

但她现在可学乖了，自己怼不过，这不是还有皇上吗。

是以她缓和一阵，恢复了那淡淡的笑意，轻轻挥开豫嫔为表亲昵搭在她肩上的手，只给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坐了回去，并没有说话。

豫嫔没得到回应，兴致仍未消，像是察觉不到这阁中紧凝的气氛一样，一派轻松地落座，好奇道:“颖嫔妹妹不肯给臣妾解答，臣妾只好厚颜问皇上了。是您打算为妹妹的下人伸张正义，邀臣妾做见证人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皇帝轻巧说了一句，面上不见什么情绪，把他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帝王心术搬了出来，“豫嫔，这个人你可认得？”

他抬手一指那趴在担架上神情央央的小宫女阿灿。

豫嫔眯起眼仔细辨认了片刻，摇头:“颖嫔妹妹身边随侍的人我都认得，这位许是资历浅些，见之陌生。”

“你不认得没关系，让你宫中的小肖出来回话。”

圣言下来，一人从排排站的人群中上前，瑟瑟跪下:“奴婢小肖，给皇上，两位娘娘请安。”

“这个人你可认得？”

豫嫔又细细看去:“不太确定，仿佛见过。朵颜，你说呢？”

“回娘娘，是景仁宫新拨来的宫女没错，由于做的是洒扫的活计，您不曾见过几面。”

“好，身份确定了。”

不同于前几次宫斗大戏只是做看客和下旨的工具人，今日的皇上竟是亲自主持流程，字句简洁，不存在一步多余的废话，大概也是前几次吸取的教训，让这些女人来只会把本就混乱的局面搅得更乱，虽然这活由他来干有些大材小用，但谁让他的时间宝贵，确定了就可以直接宣判，干净利落。

想着，皇上继续道:“小肖，这个阿灿你可认识？可是你在前几日把豫嫔赏给你的菜肴转手送给了她？”

小肖怯怯点头:“是，她是我前不久认识的朋友，对我颇多照顾，所以礼尚往来……但我不知……”

虽说在豫嫔来之前，她们这些下人都只有等候的份，但看到被几个人抬进来的阿灿，几个太医，以及被传唤的自己，小肖再怎么迟钝也联想到了前因后果，当即身子就开始发颤了:“奴婢并不知那饭菜是有问题的，害得阿灿姐姐这般，是奴婢之过……”

她在这为自己请罪，豫嫔却截断她的话头惊呼:“饭菜有问题？哪一日的？”

是颖嫔好心回答了她:“是皇上来姐姐宫里用晚膳的那一日。”

豫嫔又惊呼一声:“怎会如此！阿灿吃着有问题不就代表，代表皇上和臣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