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死血

罗斯基神父非常热情，连晚饭都准备留凯待下来。

他不断询问凯有没有什么忌口，询问他是否奶酪耐受。还对他说自己曾经从很远的地方弄来了一些北边极寒地区的奶酪，很是美味。而且他询问凯这个“迷路人”什么时候出发，如果凯不着急的话，甚至可以留下来住几天。

罗斯基神父：因为自我返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罗斯基神父：有的时候我也会感到寂寞。

罗斯基神父：虽然我也会徒步到市集上去，但那毕竟要穿越森林，还是有些危险，我就不常动身。

罗斯基神父：并且我基本上会在白天出发，在镇上住一夜外天再回来——我也担心会遇上血族。现在我这把老骨头可一点儿反抗能力都不具备了。

凯：您很小心呢。

罗斯基神父：如今的世道，不得不留神啊……

凯：我想我没有办法久留。但如果可以的话，对您所说的那个“北国奶酪”，我很有兴趣。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让我现在就尝一尝呢？

罗斯基神父：哦，当然！当然！这太好了。

罗斯基神父：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来与我分享，实在是不胜荣幸。哦，那个奶酪……在我老友活着的时候，我也曾经向他推荐，但他总是说吃不来……

罗斯基神父：我现在就去拿来给你。

凯：和所有的奶酪一样，它都要妥善储存，对吧？会不会很难取，需要我帮助您吗？

罗斯基神父：没错，为了保温，我放在地窖里。不过不用，年轻人，谢谢你。虽然要费点功夫，但地窖特别隐蔽，它的位置只有我知道，那是我以防万一避难用的。

罗斯基神父：嗯……不如索性再给你做点三明治更好。

罗斯基神父：你得尝尝我的手艺。你看——今天我真是太高兴了，难得有人来。

凯：就这么办，谢谢您。

凯：我今天也实在有福气了。

罗斯基神父起身去地窖了。也许那地方真的是特别隐蔽，刚才他带领凯参观了整个儿教堂，凯都没有意识到哪里有一个地窖的入口。

但看着因为愉快而步伐都利索了几分的罗斯基神父，凯在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之后也站了起来。

凯：看来，神父会去很久的。

他侧了侧脸，没有像神父说的那样好好等在这儿，而是拐上了钟楼。

凯：一个老人穿越森林去镇上的市集，

凯：还能返回来，从来没出过任何差错。

凯：而且是在……有血族出没的森林里。

不管这算不算运气好，凯都觉得此事不对。

凯：他的玫瑰也是要拿去卖的。所以神父先生到外界去的频率一定还要更加频繁。

打开钟楼的门——它根本没有上锁，仅有的锁已经坏了，只能挂住，用力点扭就能打开——凯来到空空荡荡干干净净的阁楼，看着巨大的齿轮在窗口转动，看着外面的光漏入阁楼，小小的空间被分割成漆黑和残光的两部分。

恍若隔世。

凯：而且那些玫瑰……

凯：实在是太鲜艳了。

凯起手，一个法阵在他脚下展开，倏然延伸出去，瞬间数十个蓝色的法阵包围满屋，地板和墙壁全部发出荧蓝的光芒。

凯：只有一种可能，罗斯基神父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眨眼间，一股黑雾从房间里升腾起来，几乎所有的蓝色法阵全部变成红色。

看起来就像死亡的、不会流淌的、浓稠凝滞的血……

凯：有一个血族一直和他一起生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