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轻薄

二人无言，只是喝着酒，时不时碰个杯。

凡间的酒不甚清甜，却也独有一股醇香。

二人渐渐地都有了几分醉意，季乔头一仰，站上了桌子。

季乔：那日，她就是这样站在桌子上喝酒。

季棠：她是祁仙？

季乔：不，她是……祁襄。

季棠：这不是同一个人吗？

季乔：不……不一样。

季乔的神色暗淡下来，跳下桌子，又满上一杯酒。

忽而他又拍拍季棠的肩。

季乔：我以血的经验告诫你，你要是真的爱她，一定要放手一搏。

季棠：嗯。

季乔：不然啊……

季乔：不然就像我一样，后悔一辈子。

季棠：人人都道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却没见过你季乔仙上还有如此失意的样子。

季乔：你又得意得到哪去？新婚之夜只能在外面喝闷酒……

季棠：说什么呢……

季棠平日滴酒不沾，酒量极浅，此时已经醉倒在石桌上了。

季乔喝了一天，自然更好不到哪去，二人就双双趴在石桌上将就了一晚。

夜露寒凉……

翌日，杜辛迷迷糊糊地醒来，揉了揉眼，房内空无一人。

她努力回想昨夜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却只停留在给季棠解衣服。

解完衣服之后……

她拍了拍头，怎么也想不起来。

娘不是说新婚之夜会印象深刻的吗？

她无比烦恼地下床，披上一件外套，走出房门。

杜辛：罢了。还是问问季棠。

她踏进小院，此时天还是蒙蒙亮的，她伸了个拦腰，走上石阶。

昨日没看到，今日一见，季棠的院子真如其人一般，清雅高贵。

她越看，越怀疑起季棠这种人是怎么会看上她了。

走到亭台边，杜辛吓了一跳。

杜辛：哎呀……季棠！

两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趴在石桌上，其中一个可不就是季棠。

杜辛赶紧小跑过去，推醒了季棠。

杜辛：季棠……怎么了？喝那么多酒……

季棠迷蒙地睁眼，看见眼前的小人，面容还是轻轻柔柔的，一点没有为人妇的样子。

想到昨夜的憋屈，他赌气般猛地起身，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住她的唇。

杜辛：唔……唔……

杜辛一惊，耳根瞬间红透了。

季棠……他不是正人君子吗……

杜辛直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手虚浮无力，连推了好几下才堪堪将他分开。

杜辛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季棠。

季棠醉得厉害，白皙的脸颊上染着微微红润，眼微微眯着，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的唇上还有一丝水润，墨发几缕搭在肩上，领口微微有些乱。

季棠的手就这样撑在杜辛身后的柱子上，眼渐渐闭上，慢慢朝杜辛这边倒下。

杜辛：诶……

杜辛赶紧接住他。

杜辛一咬牙，扛起他一只手，生拉硬拽地把他搬回房内。

杜辛重重地把人扔到床上，季棠发出一声闷哼，没有醒来。

杜辛猛地直起身，却不想衣角还被季棠紧紧攥在手中。她一个不稳，朝季棠跌了下去。

她拿手肘撑在床上，这才没有把季棠压坏了。

这么撞下去，可真是弑夫了。

杜辛拉了拉衣角，季棠却死死抓住不放，杜辛奋力掰扯他的手指，却没看见季棠嘴角擒着一抹笑。

季棠手微微一用力，杜辛就整个压到他身上了。

杜辛被季棠紧紧环住，吃力地抬头。

季棠脸上红晕不减，比起平日里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红尘烟火气。

杜辛咽了口口水。

真是诱人犯罪啊。

杜辛扒着他的肩，想往上挪一点，可季棠手收得很紧。

杜辛只好退而求其次，飞快地在他的喉结上吻了一下，因为心虚，又很快埋下头了。

杜辛：这样也着实不太舒服。

二人的腿卡在床沿边，此时微微有些麻了。

杜辛用力撑起身来，一抬头，竟看见季棠眯着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杜辛：季棠……你什么时候醒的？

季棠：刚醒。

杜辛大大松了口气。

她微微有些尴尬，不动声色地准备起身。

杜辛：你都醉成那样了，居然还醒的过来。

季棠：不清醒点不行啊，否则万一有些人趁我醉酒，轻薄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