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我是受害者
我是受害者two2.
笼中的鸟儿不知何时回归自然,拥抱蔚蓝的天空。
“这两天安叔一直在你身旁徘徊,今儿才好不容易被孟叔忽悠出去,不知道的是哭丧,知道的感觉是准备后事。”李响调侃般地在安欣床边说着。
安欣瞄了一眼李响:“什么话嘛这是……安叔这叫关心我。”
撞向陆寒和安欣的那辆货车的司机是来自附近沿海与海外交易公司运输货物的员工,vre3通过航空运输方式直奔中国。在收到上面的通知时,港澳粤包括临江省已经全面失控,支援也因事发突然失控人员过多被限制在福建省等暂未受到侵害的沿海城市待命。
市长对市里幸存人员进行全方位保护,可惜电话也失去了信号,外面的情况相当险峻。
值得希望的是,勃北市公安局局长安长林提前通知京海市公安局局长郭文建,部分警力全方位搜救难民。
刑警队找到失联的安欣和陆寒时他们正被破废的桑塔纳掩埋着,附近的卡车还在冒烟。俩人被撞的头破血流,不省人事。后被送往ICU抢救才无大碍。
次日,郭文建与缉毒队断联。
“缉毒队的杨健,收到请回复。”
对面传来嘈杂的噪音和凌乱的脚步声。
安欣接过张彪抛来的面包,生疏地把包装拆开。李响注意到他手上还留有还未完好的伤痕,帮助他把袋子扔一边。面包塞入口中,安欣含糊不清地道谢。
张彪哼唧:“哟,伤好的挺快啊安欣。”
“你来这刷什么存在感,看我笑话?”安欣反驳。
张彪扶靠病号床:“怎么,就不能让我来了。”
“就是。”安欣秒答。
“行了你们两个。”李响推开眼里快撺出火星子的张彪,张彪怀胸带着不满的眼神正准备离房时安欣叫住他问道:
“小陆怎么样啊?我醒过来那么久才想起来。”
“你说小陆啊。”李响欲言又止。
张彪犹豫之中吐出来三个字:“他..没醒。”
空旷的房间内心电图波动声尤其响亮,安欣的指甲缝藏有一抹暗淡的血迹。
他更加激动了:“不是哥们儿你说清楚点啊!”
“安子,小陆除了皮外伤没啥大碍,就是还在昏迷,估计撞的了,头这块儿,磕了点儿。”李响一边安抚身旁人的情绪一边用手比划着解释。
“没..没伤着脊髓..什么的吧..?”安欣再次确认,张彪气微消,于是语重言:“没有,小陆估计很快就醒。”
安欣紧崩的神情随着一口长叹消散,他疲惫地倚靠枕头。万一陆寒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对不起师父一职,更无法和他的家人交代。
“我有想过这场灾难,但没这么突然。”安欣说。
“这几天大伙们儿心情也沉闷,安局带特警队接应孟书记后,我们就开始打丧尸救人什么的……但不见效果。”张彪叹口气又接着说:“幸存的人太少了,丧尸又一波比一波多,响队连莽村都过不去,大伙儿的家人也没见活的。”
张彪诉说着苦难,恍惚间他又想起什么:“刚才想通知孟书记你醒过来了,结果对面是孟钰,别提她有多激动了,都能听到碗碎地上的响声,也不知道—”
安欣突然打断此刻的絮絮叨叨,皱起眉头望向同样疑惑地张彪。
“孟钰?她不是应该在北京么?什么时候回来的?”询问过后又转过头与李响的视线齐平。
他们俩却同时摇头说道:“不清楚。”
安欣若有所思。
一阵阵滋滋声把思绪拉回现实,正欲寻找声源发现张彪拿出了别在腰间的对讲机,狗子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出:“师父,东侧部二楼疑似出现幸存人员,尚不确定该处地形,感染人员近百名。”
张彪接收后把对讲机靠近到嘴旁:“收到,先原地待命。”随后和响欣告别。
这时李响站起身,说:“一起走,我去看雏鹰组。”
他拿起包装完好的面包拿给安欣:“孟钰应该过会就来了,我们先离开了。”安欣点了点头。
灰蒙蒙的天空拢盖着死气沉沉的城市,远处飘来的冷风使树木的枝条不断拍打窗户。
陌生的场景里血溅横飞,除了满地共腐虫享用的骇人尸骨外,如饥似渴的感染者们正原地呆愣着,他们发出的呜咽声更是披上一层恐怖的面纱。
雏鹰组同麻雀组盘伏在此地。两组在案子面前总会争先恐后地抢着来,难免会出现摩擦。
本应该等待组长的他们,因为姜超和大刘意见不合而被敏锐的感染者们注意到。一瞬间像饿狼般朝刑警队涌过来。
“你就等着师父回来揍你。”狗子一向遵循师父的命令,气急败坏的他拉上发财冲去前钱,发财甚至还没来得及检查武器。
大刘埋怨地瞪着姜超,而姜超好似若无其事,扛着在特警队长那里领的05式微声冲锋枪与丧尸对峙。
顿时战场上弥漫起硝烟。
姜超枪毙眼前的目标后正眼瞧见还在搏斗的大刘,他还不忘朝自己伸个鄙视。
姜超大骂:“你是不是有病。”
负伤的感染者伸出爪牙,想偷袭面前分散注意力的人,姜超透过一大块凸起的黑影迅速弯腰躲过。丧尸恼羞成怒,一旁的施伟见此把88式狙击步枪的枪口瞄准丧尸脑袋辅助补杀。一击震耳的响声,鲜红的牡丹在姜超面前绽放。花瓣落到手面,她嫌弃地扒拉开并抬头对远处的施伟道谢。
感染者的暴乱模糊了对幸存者的营救,最终只收集了物资,与此同时在返回的路上也清楚了安欣的状况。
孟钰抱紧安欣虚弱的身躯,没有在意安欣一直叫疼的提醒。她抽泣着:“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万一撞死了怎么办?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我一回..这次我好不容易回来...你能不能不要..不要吓我...”
孟钰终于听到了这六年来安欣第一次称呼她的小名。他轻拍孟钰,说:“我不也没事了,还有我之前联系过你的但是你不回复我后来也就不发了。”
孟钰听到后猛地站起身,愤怒的情绪依旧掩盖不住湿润的眼眶。
“我换号了你不知道啊!”
“你也没告诉我啊。”安欣一脸茫然。
“不是你不是去问啊你长着个嘴干什么啊管着吃的啊!”孟钰眼角的泪水被强行憋回去,语无伦次地说。
安欣低下头,用伤势较轻的右手摩擦着床单,小心翼翼地试探:“吃饭当然是要管的。”
孟钰听着安欣胡言乱语却又有道理的回答气笑了,她坐在对面的病号床说:“总之,你也别成天一股猛劲儿,虽然你是被动的。”
安欣揉着被孟钰搂疼的脊背点头示应。
乌鸦的哀鸣诉说着悲惨的遭遇,扬起的尘土如同冬日风雪。矗立在大街上的路灯终于抵挡不住这场灾难轰然倒塌,仅存微弱的光亮向蜡烛般熄灭。
这白昼又好似黑夜般幽暗,迷途的人儿寻不回,漠然游荡着。
陈书婷疯魔般的抓住儿子的肩膀,唐小龙迅速把二人分离开来。弟弟唐小虎看上去满头大汗,费力地将失去理智的高晓晨全身上下绑满绳子。
陈书婷失神,一边挣扎一边喃喃着。
“嫂子你先冷静,强哥马上就来了……”唐小虎极力组织语言安抚陈书婷濒临崩溃的状态。
比起母子俩生命安全,唐小龙却更想把现在杂乱的局面收拾干净。他喊着:“小虎!看好她儿子!”
唐小虎慌乱之中把绳子系的更紧了。
高晓晨愤怒的哀嚎刺激着母亲的神经,陈书婷无比心疼却无能为力。
月黑风高间一辆宝马驶过旧厂街,高启强反撇一眼便让弟弟加速离开。
高启盛淡然一笑:“前几天还灯火通明的。”
后座的高启兰反而紧张起来:“哥...现在出来真的合适吗?还是找警官..”
高启盛打开车灯,后视镜映出他的不屑。
“这地方早被那群条子清理干净了,一时半会儿没有聚团出现的。”
高启强头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陈泰那边估计接应的差不多了,带上我们估计够呛。”
“他女儿都不管吗?”妹妹询问。
高启强头别向车窗,手里把玩着挂件。
医院的走廊里孟德海与郭文建并排对站,孟德海摊手问:“进不了,他们连个直升机都不舍得用?”
郭文建一哼:“都指望感染者把他们机子轰喽。”
孟德海听出言外之意,无奈中有意别过头看向对面,门上方那牌子着实年久生锈不知标有什么。
“陆寒同志还没好转?”他问。
“气垫没护住那小伙子的头部,当时那玻璃碴子差点给他后脑弄成重创。”
孟德海沉默半会,想起了同样车祸却受伤程度远小于陆寒的安欣。
“安欣那小子没犯倔吧。”
“暂时,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闯进陆寒病房。”郭文建回答。
前些天郭局安排闲置出来的女警照顾昏迷的同事,女警时常见到走出频繁的医护人员。有时前线紧张,女警基本上没怎么在病房内停留时间长。
沈允沐疲惫地把双臂半掩在洁白的被褥上,小五带来的饭盒放在床头柜。她呆滞地看着全身插满各种管子的陆寒,他脸颊干巴的血渍还未擦拭,沈允沐看着不适,俯身抠掉血块。无意间碰到陆寒的额头,冰冷如名。对头房间的吵闹声她并不想理会,心电图那有规律的波动声神似一首交响声,也钩人心悬。
冲击步枪静静搁置在窗台旁,沈允沐起身打开窗户通风换气,不适季节的冷风令她打个寒颤。她拿起饭盒准备先填饱肚子,后园小路的寂静突然被车轮辗压水泥路的轱辘声打破,沈允沐警惕似的望着。
“这地方哪来的豪车?”沈允沐含一口豆角后想起那狂妄的高启强,便不多想。
车子逐渐远去。
高启兰看着后备箱的武器,不禁问道:“你们人缘这么广呀。”
高启强笑着:“这可不是人缘。”
被vre3感染的高晓晨让唐家兄弟强行折磨昏迷,信号塔损坏后他们难以联系高启强。天依旧黑的透底,这黑暗也再难遇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