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结盟

两人离开后,沐朝歌严肃的打量着众人,冷声问道:“今日之事是谁带的头?”

“是,是奴才。奴是今日御花园的当职姑姑,不知道是西莱使者在此,这才。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沐朝歌的目光扫视着众人,一脸冷漠的命令到:“今天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准往外面说,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你们全都得死。”

“是是是。”

“除了这位女官,其他人都回去各司其职吧!”

“是。”

沐朝歌看着那位女官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认没有人之后说:“好了!”

闻言,那名粉衣女官站起了身来,一把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和衣服,躬身行礼道:“主子,已经照您的吩咐都办好了。”

“嗯,今晚还得再辛苦你一下,把刚刚在场的人都记下一份名单交给我。”

“替主子办事是属下应该做的。”

“你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

承乾殿

“放肆!”沐芸满脸怒火的将桌上的奏折一扫而落。

“母皇息怒,此次儿臣办的不妥,甘愿领罚。”沐朝歌跪下听候责罚。

“西莱的皇太女在我们昭乾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若是消息传了出去,两国开战在所难免。当下我们才刚刚经历过两场灾难,国力正处于衰落阶段,还不是劳民伤财的时候,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真是该死!”

“儿臣昨日已经安抚好姑苏留香的情绪,处理了传话的侍女,也让侍卫们守口如瓶,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

“应当?我要的不是也许大概,朕要的是万无一失。”沐芸愤怒的冲沐朝歌吼着:“光处理掉侍女有什么用?昨天在场的那些侍卫又有几个嘴巴是结实的?你就应当把他们全部杀光,杀光你懂吗?”

“母皇,儿臣本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但是领头的卫兵告诉儿臣他们是二皇姐的人。二皇姐此刻人不在京城,我无法请示,无法处置啊!”沐朝歌为难的说,言谈举止间满是对沐朝玥的畏惧。

沐芸看着胆怯的沐朝歌气不打一出来,她一把揪起沐朝歌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朕才是皇帝,朕是九五之尊,沐朝玥是朕的女儿不是朕,你给我记住,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才是皇帝,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我手里执掌着生杀大权,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胆小懦弱的女儿。去,今天我就要听到见过昨晚那件事的所有人的死讯,你去办事情,我来批条子,这件事情不准放出任何消息,一个人听过杀一个100个人听过杀100个,只要少杀一个,你都要负全责。你,明白了吗?”

沐朝歌仿佛被沐芸吓到了,连声说到:“明白,明白,儿臣这,这就去杀,这就去杀。”

“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

“是是是。”沐朝歌拿了沐芸的手令交给刑部尚书曲清辉。

曲清辉当天夜里就带领邢部的人连夜捉拿了名单上的侍兵和女官,刚刚好还截获了正要秘密传往沐朝玥处的密函。

沐芸看过密函后震怒,直接命令不用查明,就地格杀,罪名不论。

在沐朝歌的私下引导下,曲清辉不负众望的将长孙慈安和沐朝玥,沐朝阳,艳君,帝君还有其他大小不等的官员辛辛苦苦安插在皇宫里多年的眼线杀了个精光。还顺理成章的截获了朝中诸多大臣秘密往来的信件数千封,沐芸一一看过后,可以说是火上浇油,次日就将不少大臣下入诏狱,并且公开责令帝君和艳君闭门思过。更是把禁军的兵符交给沐朝歌掌管。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皇宫内风云变幻,左丞相被贬,后宫最得宠的两位主被罚思过,诸多同僚下狱下狱,处刑的处刑。扶苏王爷倒是捡了个大便宜,难不成,昭乾的天真的要变了吗?

深夜里,沐朝歌一脸疲倦的回到扶苏王府,刘可乐早已拿着披风等候许久了,虽然已经是春末,但是夜里依旧湿冷凄寒。刘可乐看着沐朝歌满身成灰,连忙上前替她拍了拍衣袖,然后为她披上披风,关心的问道:“主子,今天累坏了吧!”

“还好,今天皇宫里出了点事,我办事不利,受了些责罚罢了,不碍事的!”

刘可乐满脸心疼,但片刻后便隐忍下来,轻声说道:“王爷,有贵客来访刚到不久,此刻正在书房中等候。”

沐朝歌掩了掩披风,强行提起精神问道:“谁啊?”

“西厂厂主,陶大人来了。”

“都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属下不知,但看起来好像没有恶意的样子。”

“嗯,好的,那我去接待一下,时候也不早了,你让大家伙的早点歇着吧!”

“是,属下告退。”

“嗯。”

进了暖阁,沐朝歌看见陶雨墨静静的坐在塌垫上品茶,退去朝服的她更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恬静,不是冷依依的泼辣,不是陆霜的伪善,不是司马空的正气,也不是沐芸的威严。她更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者,一袭青衣之上秀的几株墨兰,“君子如兰茶未满”。陶雨墨见周边侍奉的小史都退下了,也知道是沐朝歌的意思,抬头望向沐朝歌浅笑道:“王爷风尘仆仆,想来是四国盛宴,辛苦了,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再说。”

沐朝歌见状也笑了,解下披风挂在木兰之上,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到陶雨墨对面屈膝坐下,捧起一杯茶,清吹一口茶气,再低头咻一咻茶香,掩袖淡抿一口茶。茶水入口香甜,甜中带苦,色中有味,婉转入喉,馨人心脾。放下茶杯,由衷感叹一声:“好茶!雪岭海参,奶生长在极寒极苦之地,此人间极品只有在西厂厂主的书房中才有那么几盏,今日小王有幸品尝借陶大人的光了。”

“短短几句也可看出扶苏王爷茶道不浅,这雪岭海参下官府上还有几貫,王爷若是喜欢,明日下官在府上恭候大驾!”

“那小王就却之不恭了。”

陶雨墨喝了一口茶,斟酌再三后开口说到:“其实下官今日来是要与王爷相商要事的。”

“陶大人请讲,小王洗耳恭听。”

“下官希望可以和王爷您结盟。”

沐朝歌心下一惊,抬头看了看陶雨墨,对方表情认真严肃,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小王很不理解,陶大人是出了名的中立派,从不站队,怎么会挑中本王,本王自认为没有什么很出众的地方。陶大人图小王什么呢?”

陶雨墨沉吟片刻后开口:“下官之所以不站队,一是为维护朝堂大局,二则是因为下关并不认为两位殿下适合继承大统。”

“那您是为什么选择我呢?”

“王爷是一个有实力的人,至少在本官有生之年,还从未见过像王爷这般活得通透,活得清楚的人。你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许有过彷徨,但光辉不是随便遮得住的,我最佩服你的地方,就是你一旦确定了内心的想法,就会一意孤行的走下去。一条独木桥走到黑的尽头,也就是阳关大道。”

“陶大人此行想必是有备而来说的本王都险些动心了,不知道陶大人想以什么为成本压在本王的这场赌局之上呢!”

“下官必定倾尽全力为王爷争得一片天地,只求王爷能够照顾好下官的家人。”

“本王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牺牲论。我还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让跟着我的人去送死,我相信比起我替他们善待家人,他们的家人更希望能让亲人陪在自己的身边,不是吗?”

“可到万不得已之地,必有取舍。”

“若本王保你百岁无忧呢!”

“你,你说什么?”

“我说。”沐朝歌一本正经的告诉陶雨墨:“若我大业得成,保你百岁无忧。”

“此言当真?”

“我沐朝歌向天起誓,只要你陶雨墨不背叛我事成之后我保你百岁无忧。”

“好。”陶雨墨也开心了,其实她从第一眼起就很喜欢沐朝歌,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就是好像这个女孩的出现波动了自己成绩多年的心,她那么小小的一只,可爱有天真,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着她羽翼之下的人,看着她成长成今天这个样子,陶雨墨总是从内心散发出一种老母亲般的自豪之情,也许这就是有缘吧!

再说沐朝歌,她对陶雨墨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从原来的戒备到拉拢,这个中年女人带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温馨的,所以沐朝歌有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对陶雨墨放松警惕,此乃兵家大忌,成大使者是不能有弱点的。所以沐朝歌也曾多次对陶雨墨起过杀心,可终究还是放过了她。

两人之间的羁绊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也许陶雨墨正是为弥补沐朝歌童年缺失双亲的疼爱而出现的吧!

“那不知您还有什么打算不?”

既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沐朝歌也就放得开许多,一改严肃的外表,像和亲近的人唠家常一样的同陶雨墨聊天。

“哦,实不相瞒,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所以一直想和你做一家人来着,你看我家的儿子。模样都是各点各的好看,你要不挑一个喜欢的娶回家算了?”

“我丢!你怎么这样,又是替你儿子馋我身子!”

“你这小娃娃,我那是征求你意见好不啦!我家公子小姐都可好了!”

陶雨墨为着自家孩子和沐朝歌争论起来一点也没有厂主之风,倒像是个老顽童。

一来二去下来两人也相熟了,称呼也由原来的“某王爷”“某大人”改成了“小娃娃”“老顽童”。

“老顽童,你可别在我这夸你女儿怎么怎么好了?就那个,那个叫陶冉冉的为了夺权,居然假借你的名义给我那二皇姐送画,将你那宝贝大儿子陶子渊骗了过去,更过分的是她还给画上下了春药,一碰水药效就会发作,我就没见过谁家乖女儿将自己的哥哥送到已婚女子床上去。”

“什么?竟然有这事儿!小娃娃你可别骗我。子渊他现在可好好的,啥事儿也没有!”

“谁骗你,你自个儿去查查看,那天要不是我阴差阳错出手将那画拦下,你的宝贝儿子,啧啧啧,怕是要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吧!”

“要真有这事儿,我定饶不了她。我先回去调查此事,你明日记得来府上找我。”

“要我说,你就该早早将继承人定下来,反正你心里也早有人选,别给那些不该起心思的人留下什么机会。还有,你可记住不能把我的事情捅了出去,我还要维持我废物皇女的人设呢!”

“好了,好了,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的,你明日可一定要来找我,要是你不来 ,别怪本官上奏给陛下,参你一本。”

“行了,行了,我会去的。你这老顽童!”

“还是你这好啊!安全措施杠杠的,让人待在这里轻松自在,浑身畅快。不像我,哎!出了这扶苏王府的大门,你又是扶苏王爷,我又是西厂厂主喽!”

“好了,老顽童,你也别在那卖惨了!以后的扶苏王府你若高兴可随时来玩,给你留间院子都成,只一点,不能让外人瞧见了。”

“这可是你说的!小娃娃不可反悔啊!”

陶雨墨喜上眉梢。

“是,陶大人这边请。”

陶雨墨离开扶苏王府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一点也没有刚才调笑的样子,冷冷的命令车夫:“去,给我查,二小姐从东楼买来的那幅画到哪里去了?”

“是。”

车夫应声后将缰绳放到旁边小史手里便飞身离去了。

那车夫去了哪里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陶雨墨吃完晚饭后,手里就握着一摞纸。

然后就……

茶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去把二小姐请过来!”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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