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为伊消得人憔悴（姜梵）

等待是灯火阑珊，蓦然回首是你。相遇是清风十里，浅笑轻颦是你……

“北国果真如史书上写的那样繁华……”南弦端起酒杯朝沈墨初敬了杯酒。沈墨初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南王你知晓朕想让两国合并，我们素来水火不容，南王这是想通了……”

南弦挑衅地挑了挑眉，锋芒毕露：“合并，不可能……倒是来求和的，战争暂可停一停……”南弦想这个要求他不会不答应，近年的战争使得两国损失惨重需要休栖。而南弦正是瞄准这一点，想在休战后找时机打北国一个猝不及防……

“既如此，为表决心，不如两国联姻吧……”沈墨初虽说喜悦，却觉得还是堤防着点好。沈墨初想起当初为昭儿遣散后宫，剩了好多秀女在宫中，于是将她们传了上来。扯着笑脸说：“跳一曲儿吧……”

南弦喝着酒，想着到时随便领一个回去便好。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既殇……南弦的目光不觉被姜梵吸引了，她小巧的鼻子上冒着细细的水珠，一脸的清冷，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杏眼里透露出薄凉，琵琶挡住了她半张脸。犹抱琵琶半遮面……你是故意的吗……

“就她了……”南弦指着姜梵，姜梵脸上没泛起任何涟漪。沈墨初定了定神，丞相之女，没出太大偏差：“这是丞相之女——姜梵。”姜梵看着各自打算的帝王觉得讽刺，脑海中环绕着沈墨初说的“你们家族势力不小，不会被南国控制……”

我们这些女子除了成为棋子，还能做什么……

“他们把你卖了，你不难过？”南弦看着坐在身旁的姜梵问。姜梵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流露出幽怨，却马上消失了，毫不在乎地说：“已经习惯了……”

“以后我保护你……”南弦觉得很心痛，在巫蛊国女子绝不是这样对待的……况且，姜梵是他南弦亲眼看上的姑娘……

姜梵红了眼眶，想挣脱南弦的怀抱，却越来越无力，最后只在南弦耳边低低地说道：“你们为了权利不择手段，你说的话要我怎么信？”南弦抱得更紧了一些，温柔地说：“我用一生向你证明……我爱你梵梵……”南弦趴在他的肩头低声呜咽起来，泪水打湿了南弦的一大片衣服，从前不想哭是因为没有依靠……你说你爱我，我信了……

姜梵忘不了故国，南弦便为她修了与北国相同的院子，为她亲手做了她爱吃的凤梨酥，穿上了北国的服饰……姜梵也时常对着南弦说着好听的吴侬软语，南弦的温柔融化了姜梵冰冷的心，她的脸上时常挂着甜腻的笑。南弦也于此越陷越深……

不知过了多少年……

“王上，该攻打北国了……”

姜梵手中的盘子跌落，眼神空洞。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南弦。

“你出去！”南弦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大臣。急忙走过来扶住姜梵，“梵梵……”

姜梵觉得腿软，干脆跪了下来，拉扯着南弦，不知意味地说：“郎君……我爱你，但我也爱北国……你杀了我……”姜梵就这样昂着头，泪水顺着眼眶往下流，那样无助，“你杀了我，就没人拦你了……”南弦觉得心如刀割，他说过要保护她，怎么可能……

“陌上人如玉，郎君世无双……梵梵知足……”

南弦不忍，我何德何能，令你如此全心全意……他缓缓蹲下，抱住了姜梵，摸摸她的脑袋，替她擦干眼泪，宠溺地说：“梵梵，不打了……我只要你……”

姜梵诧异地抬起头，眼眶红肿：“真的？为何？”

“因为这一切，都不如你……”可叹惊鸿一瞥，误入眉眼，令我欢喜多年……

后来听闻啊，巫蛊国归顺了……江山拱手，为卿一人……

“娘亲，你如何知晓……”

“你去问你父亲……”

“你这混小子，能不能别老缠着我的梵梵！”

春风十里不如你，拾尽春花，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