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京中小留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京城繁华，落下一片叶子就会砸到好几个贵人。

　　皇亲国戚在此，天下大能亦有，聊听圣上差遣。

　　云祁的师父高玉棠任太子太傅，久居京城已数十年。

　　云祁心想着要去拜会师父，聊聊学业，于是提了礼品登门拜访。

　　师父的房门却对他紧闭，云祁默默叹气，师父最恨他寻花问柳，现在还把歌苓娶回家，虽此事未曾隐瞒老先生，自己屡教不改，难免先生生气。

况杉：“子詹你来了。”

　　迎头走来当年的师兄况杉，况杉看得出师弟的窘迫，打了声招呼，道了声有空再叙便离开了。

　　师兄十分信任师父的理论，辞别家人，久伴师父身旁，是个革命理想主义者。

云祁：“师父请恕徒儿家事繁忙，久不来看望”

　　   门吱呀地开了

高玉棠：“这是久不拜访的问题吗？子詹，你也知道你的天赋，何必把精力浪费在滚滚红尘中。”

　　“不争渡，何以渡众人。”云祁平静的回答，“师父还请爱屋及乌。”

高玉棠：“我终身未娶，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老先生腰背挺得笔直，穿着文人陈旧的青布衫，套着双纳了千层底的黑布鞋，白发苍苍，皱纹横生，面露痛惜之色。

云祁：“师父心系苍生，徒儿佩服。可是我大概让师父失望了，我只是俗人一个。我不会休了她。”

高玉棠：“逆徒！伸手，打三十板”

　　太傅抓着一把戒尺，要求云祁把手伸出来，云祁恭恭敬敬地跪下，把手举高，手被打得啪啪作响。

　　白鎏打翻墨水，染黑了师父他老人家最喜欢的孤本，都没被这样重重打过。

云祁：“师父别生气，为逆徒气坏身子，不值。”

高玉棠：“不值？你倒是知道不值，你怎么还一错再错！”

啪啪啪啪啪，连续打，太傅也累了，停下来休息，云祁不能把手放下，此时已火辣辣，且又酸又麻。

　　

云祁：“徒儿已经中进士，赐了宫锦。”

高玉棠：“为师已看到了。今后好好把握，不要给为师丢人。政绩上毫无绩效，我逐你出师门。”

　　云祁大喜，抬头看师父，师父神色略有缓和。

云祁：“徒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