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深处
钟久言的眉头微微一挑，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似乎在掩饰内心的惊讶。
"我听闻你抓了人，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沈灼面对钟久言的询问，心中稍感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这件事情的较复杂，具体的一言难尽。但归根结底，我现在要调查暗月会"
"暗月会？"钟久言重复着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沈灼，你确定吗？"
沈灼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坚定地说到："我知道很难，但我也必须查明真相。你似乎也有所耳闻，难道朝中重用的少年臣，也不敢查吗？"
钟久言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不是不敢。在第一次了解到这个组织时，我也想过要向陛下反应。但我爹……他不同意，我也不想忤逆他。"
沈灼表示理解，他知道钟久言的难处。
半晌，钟久言又说道："其实我之前也偷偷调查过一些情况，虽然不多，但或许能为你提供一些线索。"
沈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他恭敬地向钟久言鞠了一躬："那好。"她伸手示意，邀请钟久言进入屋内。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深处……
一位老者正站在他的府邸前，面对着一群黑衣蒙面人。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这个老者就是暗月会的会长，靖宇。
他老迈的身躯中透着威严和震慑力。他的声音沙哑道：“你说……是谁要查暗月会？”语气中藏着几分怒气。
黑衣人中的一员向前一步，声音恭敬而低沉："会长，是沈灼。"
靖宇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想着什么。
“多年以来……京城上下，还无人敢查我暗月会。”他缓缓道，“一个丫头家，查得了吗？”话落，他轻蔑一笑。
“会长。她虽是个丫头，但深得陛下的赏识，这事儿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还是警惕些为好。”
闻言，靖宇微微点头，但脸上依旧没有好脸色。
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鸟从远处飞了过来，降落在众人面前。这只鸟是太子与暗月会之间传信用的鸟。
一名黑衣人迅速上前，俯身从黑鸟的爪子上取下信条，然后恭敬地递给了靖宇。
靖宇接过信条，展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信条上的内容让他意识到，沈灼的行动可能比他预想的更加危险。
太子的意思是，沈灼此次行动得到了李谭的支持，她可能与李谭是一党。而且，太子的派去的眼线注意到了一些动向，发现钟久言已经去了尚书府。
靖宇对钟久言的印象深刻。就是这个少年臣曾经要查暗月会，但被宰相拦了下来。靖宇原本庆幸着，只是有惊无险，但没想到他和沈灼要联手彻查。
靖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对黑衣人下达了命令："加强戒备，密切监视沈灼和钟久言的一举一动。还有，通知所有暗线，做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黑衣人们齐声应是，然后迅速散去。
在大堂的一隅，钟久言和沈灼相对而坐，低声讨论着。
钟久言的声音沉稳，他指出了沈灼当前的困境："查走私的话，需要找到暗月会与北秦来往的确凿证据。但你现在被人紧盯，行动多有不便，不如先从其他罪行入手。"
沈灼认真聆听，微微点头，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钟久言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不远处的长剑，那是他在那次夜宴上赠予沈灼的。没想到沈灼依旧保留这把长剑，想到这儿，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沈灼沉思片刻，询问道："对了，你可知道暗月会的藏身之地？"
钟久言沉吟片刻，然后低声告诉了她地点，并补充道："我曾暗中去过一次，不料被他们的会长发现，所以他认得我。不过，他们可能已经转移了，毕竟一旦行踪暴露，便不宜再久留。"
“暗月会的会长？”沈灼不解地问道。
钟久言说道：“对啊，暗月会会长名叫靖宇。”
沈灼听完，垂眸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目光看向钟久言，说道："好，多谢你的信息。"
钟久言见她起身，也跟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眉头微蹙，关切地问："你要去哪里？"
沈灼深呼吸了一口气，回答："我打算去那儿看看。"
"那我陪你一起去。"钟久言提议道。
沈灼转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微笑着接受了他的提议：“请便。”
在尚书府的高墙之外，他们肩并肩地迈出了大门。
他们沿着街道缓缓前行，人群的熙攘声渐渐被他们抛在了身后。街道两旁的商铺和小摊贩的叫卖声逐渐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小巷深处的宁静。
他们走进了一条狭窄而幽深的小巷，这里与外面的繁华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巷的尽头，是一座看似不起眼的民宅。钟久言停下了脚步，他转头对沈灼说：“就是这里了。”沈灼点了点头，两人的目光一同落在了那座房子上。
房子的外墙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岁月的痕迹在墙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原本鲜艳的油漆早已褪色，露出了底层的砖石，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门窗上的雕花虽然精致，却也难掩岁月的侵蚀，变得模糊不清。
钟久言轻轻触摸着木门，那曾经鲜艳的颜色已经变得暗淡无光，木材的纹理中夹杂着细小的裂缝和划痕。
沈灼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可疑之人后，才轻轻地敲响了门。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寂静。这里虽然偏僻，但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百姓路过。沈灼的目光在四周游移，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她找到了一位路过的百姓，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这儿有人住吗？”
百姓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回答道：“这里啊，早就人去屋空了。瞧，上面都落灰了。”
沈灼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对路人道：“哦好，多谢。”路人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