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以功盖难

沈灼和谢子意站在庭院中，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他们低声谈论计划着。

两人讨论了许久，直到沈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目光迅速转向旁边的屋子。她发现屋后的阴影中似乎有一丝动静，但当她看过去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沈灼转回头，对谢子意说：“子意哥，来都来了，进屋喝杯茶？”

然而谢子意却微微摇头，他的声音低沉：“不了。”

沈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她回忆着，好像谢子意从来都未曾在公共场地露过面，于是她便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谢子意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不知为何……我觉得那种公共场面很陌生，总感觉在这种地方会发生不好的事。”

闻言，沈灼点点头，表示理解：“嗯……好吧。”

“我该走了。”话落，他的身影如同一阵风，轻轻一跃，便消失在了屋顶之上。沈灼忽的叫住了他：“哎哥！我以后该怎么找到你？”

谢子意顿了顿，说道：“你找不到我的。”随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沈灼仔细想了想。也是，毕竟是个江湖人，行踪不定。

沈灼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知道，谢子意的心中一定藏着太多的故事。

沈灼转身，准备回屋，却在转角处发现了沈乐。沈乐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他显然没想到会被沈灼发现。

“沈乐，你在这儿偷听？！”沈灼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

沈乐连忙示意她小点声，随后摆了摆手，低声说：“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话说到这就卡住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沈灼微微蹙眉，问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我…我没听见什么。”沈乐支支吾吾回答道。

沈灼当然不信，她严肃地警告他：“我警告你啊，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也不管你听到了什么，关于这件事一个字儿也被说出去！方才那人见过的，他要是生气起来啊，是要打人的！到时候我可拦不住，听见没？”

这方法果真比较奏效，只见沈乐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紧张地点了点头：“我、我明白了……明白了。”

沈灼看着沈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沈乐虽然年幼，但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应该能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沈灼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屋子。

翌日清晨，天色尚显朦胧，沈灼便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装束，跟随父亲去上早朝。

他们步出府邸，踏上了通往大殿的石板路。街道上，已经有不少大臣和官员匆匆而行。

他们的目光在沈灼身上徘徊，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则是毫不掩饰地投来质疑的目光。

沈灼感受到了这些目光，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安，宛如一株在风中挺立的劲竹。

沈尚书边走边询问道：“想好对策了吗？”

沈灼的目光直视着前方的大殿，笑道：“放心，您瞧着吧。”她的语气轻松。

当他们到达大殿，众臣已经按照各自的职位站好，沈灼站在大臣的队伍中，脸上带着微笑。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响起，但她仿佛没有听见，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早朝的开始。

“陛下驾到！”

随后梁帝身着带有精细龙纹的红色龙袍，缓缓走进了大殿。众人都弯腰拱手行礼，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洪亮清晰。

来到大殿，众大臣都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皇子和皇女也都到场了。

“都免礼。”随后，梁帝坐在纱帘后面的龙椅上。他的视线扫视着众人，发现大臣的队伍里，其他人都穿着官袍，唯独有一人穿的是紫白色的华服。

梁帝微微歪头，才看清了那是谁。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沈灼。”

听到陛下喊自己，沈灼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她站在大殿前，拱手道：“臣女在。”

“这是早朝，你来做什么？”梁帝问道。

沈灼不慌不忙地回答：“陛下，臣女沈灼，特来旁听早朝，以增广见闻，更好地履行执政官的职责。”

“旁听？”

“是。”

闻言，梁帝脸上没有展现出任何表情。

此时的一位大臣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沈灼如今风评不佳，若让她在这儿旁听，只怕会做出有害梁国之事！”

“沈灼。”梁帝的视线落在沈灼身上。

此时沈灼异常地平静，解释道：“陛下，臣女虽生在乡野，并不代表人品不行。至于诸位所论之事，皆为流言。”

二皇子听闻此言，微眯了眯眼。怪不得沈灼当天不作回应，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一旁的钟久言见状，赶忙上前替沈灼解围：“陛下，臣也觉得这几件事纯属胡编乱造。沈灼她人品是好的，再者说，她生活在城外，没进过京，又怎会通敌卖国？”

“怎么不会？”那位大臣开口道，“沈灼生活在城外，那就更有通敌的嫌疑！因为这不像在京城，要是出京城，都会有出城记录可查！”

沈灼依旧平静如常，她转头看着钟久言，说道：“多谢钟公子。不过……沈某自己的事，自己承担。”

钟久言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在看到沈灼微微点头后，他只能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沈灼转身面对那位大臣，开口问道：“请问一下，你刚才说我有通敌之嫌？”她的声音清晰，在殿内回荡着。

大臣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沈灼会如此直接地反驳他。

“是的，我刚才确实这样说了。”大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自然，他似乎在努力维持自己的威严。

沈灼微微一笑，道：“那么，可有实证啊？”

大臣沉默了片刻，然后有些无奈地回答：“……没有。”他的声音低沉，显得有些无力。

沈灼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说道：“那这不是胡扯吗！难道会有人相信一个对朝政一无所知的野丫头，会做出通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大臣的心上。

大臣被沈灼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