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山月——（十八）你知我知

小溪跑走，李峣也知道是萍水叫他了，他招来旁边经过的一个丫鬟，请她带自己去找萍水。

丫鬟点头，领着他走上楼，在萍水见客的门前，她轻轻推开门，说：“公子请。”

李峣点头，走进房内，又把门带上。

他转身，见萍水坐在桌边。

萍水看他进来，起身行礼。

李峣回礼。他问：“你都知道些甚么？”

“你说出去的都知晓了。”萍水淡淡道。

“你都跟她说了？”

“跟谁？”萍水低着头，给他沏茶。

“你说呢？”李峣盯着她。

萍水笑了笑，说：“公子很生气？”

李峣敛了眼神：“那倒没有。”

“公子也知水暖楼是甚么地方，要是有人打听，我不说，名声就坏了。”萍水道。

“谁跟你打听？”

“给谁说的，便是谁打听的。”

“刚才小溪替你传话，让我上来的。你跟她熟？”李峣问。

萍水轻挑眉尾，道：“公子是想问，她知道的，我知不知道？”

“嗯。不过也不用答了，我知道了。”你都知道她知晓些事，那不就是知道了。李峣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苦得他嘴里发涩。

“公子心里都有数了？”萍水问。

“大概。”李峣说。想到当初，应该就在来之前把嘴贴上，等出去才懊悔到扇自己，确实只有后悔了，现在就很后悔。事已至此，他问萍水：“她怎么看？”

“不知。”萍水摇摇头。

李峣愣了愣，又问：“那你的好事？”

“不是那个。”

李峣喝了口茶，觉得更苦涩了。

萍水也无意吊着他，说道：“二小姐也倾心于你。”

李峣端杯的手紧了紧，愣住好一会儿，才问：“真的？”

“是公子想打听的吗？”萍水很乐于看他愣住的表情。

李峣没答她的问题，问她：“她亲口说的？”

“我与她初见那日，她就说给我听了。”萍水说，“听她说的日子，应当也如你一般长了。”

李峣没说话，不知在想甚么。

萍水也觉事可止了，问道：“公子还想打听甚么吗？”

“还有一问。”李峣说。

“公子请讲。”

“她有何担忧？”其实，从白日始，玉媱的奇怪表现，就让他猜到一二，可即使心里有底，这缘由也非他敢想的。缘由如此，那么她为何要避开自己呢？

“这便由公子去问二小姐罢，今日我已说多了。”萍水行礼，“公子请便，我还有客。”

“好。”李峣道，“我也回去了。”他起身要走。

“请。”萍水打开门，送他出去。

“别怪小溪，是我看见公子同她聊天，才问她的。”萍水同出门的李峣说。

“不会。”李峣说。忽然想起什么，他顿了顿，挑眉，嘴角噙着笑，对她说：“那日玉媱跟你进屋，她在楼下一直看着，你的房门。”说完，他抬步走了。算是小小的报复罢。

萍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确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峣确实心里不快，可又觉得怪不得人家，其实他也没有怪别人，想来想去，可能也有好处罢，毕竟他知道玉媱也对他有意。既如此，他觉得自己应当做点事，把不快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