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战

向此成追感，新愁易积，

　　  故人难聚。凭 高尽日凝伫。

　　  赢得消魂无语。

　　  极目霁霭霏微，瞑鸦零乱，

　　 萧索江城暮。 南楼画角，又送残阳去。

　　苦禅寺。清风徐徐，空音袅袅。

　　黄莽与纳音对弈。

　　“贫僧观施主心思不定，白白丟了不少地方啊！”纳音试探道。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一得一失莫计较。”黄莽气定神闲，颇有大将之风。

　　“世事轮回，因缘际会，一切皆有定数。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无常便是有常，无知所以无畏。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既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花生花殇，花意难负碧苍，生死两茫茫。”纳音继续开导黄莽。

　　黄莽没有答话，起身而立，望着远方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不禁吟唱。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一首诗吟毕，黄莽顿觉神清气爽。

　　纳音叹息，无奈摇头。

　　数日奔波，韶音来至桐庐堡。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有一种“鸟穿浮云云不惊，沙沉流水水尚清。古今尘世多喧嚣，心静方能成功名”的感觉。

　　“抓小偷！”一个清脆的声音伴噪杂的脚步声传来。韶音扭头看去，一个猥琐身影疾闪而至，韶音拧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旋翻小偷，一脚踩在其背部，双手叉腰，气定神闲。

　　“多谢公子搭手之恩，”一个绵软香甜的声音传来，韶音习惯男装，被别人叫公子听起来很舒服，一时不好更改。

　　“别客气，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好有人管，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举手之劳而已。”韶音有礼貌地回复一句，抬眼看去，一名窈窕淑女，婷婷玉立，顾盼之间，眉目生情，不由得暗生羡慕之情。

　　此女名叫小净，是桐庐堡李员外随身丫鬟。今日府上无事，于是携女伴上街买脂粉，想不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会遇上盗贼，正着急时见义勇为的韶音出现了。

　　有时候，梦中的白马王子不一定骑白马而来，也有可能会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小净心中暗喜，面色绯红，袅袅婷婷上前施礼，韶音连忙还礼。小净又施礼，韶音无奈又还礼。旁边的女伴“噗嗤”一笑，你们施来施去不累吗？小净满面红光，羞涩地看着韶音，韶音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拿回被抢之物，小净二人道个万福转身欲走。

　　“等一下，”韶音冲二女挥挥手。

　　“公子何事？”小净不解地问。

　　已经感到小净身上独有的气息，可能与桐庐堡的“十天罡”有直接联系，于是韶音决定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轻笑说道：“小生想要打听一下桐庐堡的消息，不知二位女子意下如何？”

　　二女子没有答话，警觉看向韶音。

　　“不瞒你们，桐庐堡近日恐有大事发生，我逢师父之命前来为你们分忧解难的。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的师父凡旸，我叫韶音，我们是太陽族人。”

　　小净闻言一惊，连忙四顾周围，压低声音说道：“请随我来。”

　　桐庐堡。小净带韶音匆匆进入，迎面碰到一个人。

　　正是林一甲。

　　身体略有好转的林一甲在院子舒缓练功，见二人一起回来感到十分意外，开口问道：“黄大小姐！”

　　小净疑惑看着韶音，一时顿悟，继而内心忐忑不安，原来这位公子是名女子，黄府黄秀黄大小姐，怎么她说叫韶音，是太陽族人，我这是要引狼入室吗？想到此处，好看的小嘴巴撅的老高，一脸的不情愿，警惕的眼神看着韶音不放。

　　“林一甲大哥，那日匆匆一别，还未来的及感谢，今日一见，顿觉荣幸之至。”韶音矜持的笑道。

　　闻此言小净心乱如麻，怪不得林一甲大哥见到你会惊奇，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但自觉身份低微，没有太多的发言权，遂低语：“你们先聊，奴婢告退。”

　　林一甲心知小净误会了，表情大窘，无言以对。

　　“一甲大哥，我有要事相商。”韶音上前搭话。

　　“走，进屋谈。”

　　这正是：“有心插花花不开

　　无心栽柳柳成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