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摆渡·壹·12

“冬青，药是白小姐自愿签订和药的共生契约，要白小姐自己愿意，我才能剥离。”

冬青见晓雪一言不发，连忙来到她的身旁劝解：“晓雪，可能有些事情，你还不太明白，其实你也不用太明白，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现在的想法是错的，你会越陷越深的，只要你同意让灵曦姐把你身上的药剥离掉，一切就会好起来的，一切就能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晓雪轻声呢喃。

她站起身激动的说道：“为什么要回到从前？”

“从前我灰头土脸，就连我自己的男人都对我没性趣。药没有害我，药救了我。”

“可那就不是你了。”冬青急道。

“我还是我，只不过现在的我变的漂亮了。”

“白小姐，有的时候美丽的皮囊只是一种假象，想一想白天，想一想自己白天的样子，白小姐想要永远这样吗？”

赵吏和李哲听到灵曦的话，莫名的看了一眼灵曦。

“灵曦小姐，你说我和药的融合，是因为药听到了我心里的呼喊是吗？”

“我心里的呼唤就是我最需要的，我和药结合没有错。”

“晓雪，你再好好想想。想想你的家人朋友，到时候，他们都会认不出你的。”冬青着急的说道。

“朋友可以再交。”

“家人？”

“家人希望我快乐，我很喜欢我现在的自己。”

“可是一个人怎么能心甘情愿的成为另外一个生物的器皿呢。”

“如果变成这个器皿可以让我更漂亮的话，那么我愿意。”

“那么我愿意。”

看着晓雪激动的样子，灵曦也理解对方的想法，在她离开之际时，打出一道光芒进入晓雪的身体。

“晓雪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夏冬青无法理解。

“因为，这就是欲望，每个人的欲望就是追求幻想中更完美的自己，和自己最渴望的结果，而且拒绝认识和接受真实的自己，不断的变化自己，不断的追求欲望。”

“即便自己最后变得面目全非，依然不愿回头，在欲望中溺亡。”

“她们宁可做一时的女王，不愿一世的平庸，可怜的人性，欲望的宿主。”赵吏解释道。

“冬青，换了做任何人都是一个样，没人甘心平庸，只是没机会而已。”李哲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李哲从来没有觉得晓雪有错。

“可是，就为了这一点美丽，难道连友情、亲情，爱情都不要了吗？”

“因为当你平庸的时候，你的父母会嫌弃你，你的朋友会瞧不起你，至于爱情，穷苦人家不配有爱情。”

灵汐来到这个世界，从诸神诞生之初一直到现在，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见得太多，无非就是钱、权、还有美貌惹的祸。

可是哪有怎么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至于所谓的人性，那不就是个笑话吗？

冬青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杯子，回到收银台。

其实他也明白，在这个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世界，晓雪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谁让这个世界人人都只看脸呢。

灵曦，赵吏，李哲说的都是事实。

夜幕降临，晓雪身躯已经被药带到她巅峰的时刻，妖娆万千的魔鬼身材，美艳绝伦的天使面容，她已经彻底改造成了另一个人。

就连那些以前她最不屑，甚至嘲讽过她的那些女人，如今都已经成为她的朋友。

从讨厌、批判，再到融入，顺其自然，好似一切就该是这个样子。

从平凡普通没人看，变为如今人人追捧的夜店女王，身后更是一长排的追求者。

直到一天，冬青来到晓雪工作过的医院，问护士：“姑娘，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晓雪的吗？”

“晓雪？没听说过啊。”

另一位同事听到了，对着冬青说：“你找晓雪啊？她早就辞职了。”

“那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冬青连忙问。

“她手机换号了，我们也找不到她。”

冬青从此再也没有见到她，但每当到晓雪下夜班的时间，他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加热关东煮。

乔琪没有朝她看，就看也看不见，可是他知道，她一定是哭了，他把自由的那只手，摸出香烟夹子和打火机来，烟卷儿锨在嘴里，点上火，火光一辆，在那禀冽的寒冷里，他的嘴上，仿佛开了一朵儿橙红色的花儿。

花立时谢了，又是寒冷与黑暗。---张爱玲沉香屑第一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