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龙少年（11）

沈耀按住了闻早早打电话的手。

闻早早：你干什么？

沈耀：别人会误会。

闻早早：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误会！

沈耀：孤男寡女夜半私会，这个标题一出估计明天学校论坛就爆了。

沈耀笑着揉了一下闻早早的头发。

沈耀：你先回去。

闻早早：那你自己打电话。

沈耀：手机没电了，一个小时集合老师发现我不见会来找的，你现在回去刚好来得及。

沈耀说得不容抗拒，见闻早早不动直接轻推了她一下。

沈耀：走啊，我没事。

闻早早知道沈耀的顾虑，这个情形就算什么都没有也会有人脑补出各种莫须有的东西，解释就是狡辩，没有人会听，他们只相信自己认为正确的。

闻早早：那我很快回来，等我。手电筒，你先拿着。

闻早早一步三回头，最后咬着牙跑回了营地，正好赶上老师在点人数，发现了沈耀和边晓晓不见了。

闻早早也跟着混进了寻人的队伍，看着老师背着沈耀走过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校医简单查看了一下沈耀的伤口，好在不是什么剧毒的蛇，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送去了就近的医院。

闻早早留在营地，收到沈耀到达医院的的消息才松了口气。

闻早早：怎么样了？

沈耀：打了蛇毒血清，观察一晚明早再回去。

闻早早：对不起啊。

沈耀：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

闻早早：我有点想你。

沈耀：就有点？

闻早早：……

孙月摇着头，发出一连串“啧啧”声。

孙月：闻早早，你知不知道你的嘴角都翘上天了。你说实话，你到底喜欢沈耀什么呀？

闻早早：不知道，学习好长得帅？

孙月：当初你可是说要把他拉下神坛的。

闻早早：那么中二的话，肯定是我犯病的时候说的呀，拉下神坛嘶……

闻早早翻了个身，捂住耳朵。

不忍直视。

黑暗中，远处是起此彼伏的虫鸣声，孙月已经睡熟了，闻早早却失眠了，她盯着帐篷顶发呆。

沈耀的病不是单靠她安慰几句就能变好的，他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指导，就像她当初一样。

她摸着手腕上的伤疤，她能体会到那种绝望，黑暗，挣扎，想有人来救，但又拒绝别人救。

嘴上说着杀了我，眼里却是救救我。

渴望、消极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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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早早私下里去找了李燃。

闻早早：我来找你，是关于沈耀的——

李燃：我没和其他人说，让他别总是盯我。

闻早早：……

李燃：那是他自己的事。

闻早早点点头。

闻早早：你能再说一遍，方便我录个音吗？

李燃：……

李燃与闻早早无声对峙片刻，最终黑着脸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闻早早：谢谢。

远处沈耀斜背着书包走过来，闻早早跳起来和他挥了挥手。

闻早早：沈耀，放学一起去吃冰啊。

沈耀：嗯。

闻早早跑到沈耀身边，沈耀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

沈耀：想吃哪一家？

闻早早：丰华街的那一家，听说每天排队的人可多了。

梧桐路很长，细碎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闻早早看着沈耀带着淡笑的脸，心道，这才是他们十八岁该有的样子，自由，向上，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