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57）

闻早早当初为救应渊，将火毒转到了自己身上，修罗之气也趁机进了她的体内，虽然有修罗血脉压制，但是这段时日她一直郁结于心，如今悲痛欲绝心神不稳，一时不查走火入魔。

闻早早放下西桐，替她擦去脸上的血迹，伸手隔空掐住了颜淡的脖子。

闻早早：当初他就不该救你。

应渊想救下颜淡，被闻早早另一只手控制住。

应渊：上神，切莫滥杀无辜。

闻早早：好啊，那便杀了你。

闻早早扔下颜淡，闪身至应渊跟前，单手揪住应渊的衣领，将他拖到八苦池边。

闻早早：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你说为什么作为上神却要体会这些凡人的苦呢？

应渊：无欲则无求，自然不会有这八苦。

闻早早：好一个无欲无求。

闻早早突然松开了应渊，转身站在八苦池边。

闻早早：你说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什么都不会记得了，然后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应渊：是，凡人寿命苦短，上神莫冲动。

应渊警惕地盯着闻早早，不动声色地靠近着，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闻早早：你凭什么是他！

应渊：此话何意？

闻早早闭眼沉默了片刻，再睁眼时神色清明了些许，她看着八苦池上翻腾的云雾，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

应渊：上神？

闻早早转过身，趁应渊不注意，用仙力驱动应渊手中的剑，直直刺向自己的胸口，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朝着八苦池倒了下去。

闻早早：我该听他的话，杀了你的。

应渊：上神！

闻早早：就让这一身修为许了苍生，当个凡人吧，再也不受这些束缚了。

对不起，念念，我不是一个好的娘亲，我要去凡界等爹爹去了。

胸前的琉璃坠亮了起来，飘出了领口，跟着跳下来的应渊只来得及抓住那串琉璃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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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早早从回忆中抽身，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她摸了摸脸颊上冰冷的泪，召唤出唐周的佩剑仅一招便制服了圣德，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闻早早：当年西桐与我说她在妙法阁结识了新朋友，想来就是你吧，萤灯仙子。

圣德：看来上神都想起来了。

闻早早：她刺杀帝君也是受你挑唆了。

圣德：我只是让她去给颜淡使点袢子，要怪就怪就怪她太傻了，自不量力，竟然想杀了她。颜淡抢了您的位置，上神您就不恨吗？

闻早早：能被抢走说明本就不属于我，何来恨。反而是你一己私欲，害了西桐的性命。

圣德：我没有错。

闻早早：死不悔改。

闻早早不愿多说，直接一剑了结了圣德的性命，看向一边的余墨和颜淡。

余墨下意识地把还在呆愣的颜淡挡在身后。

余墨：上神……

闻早早微笑。

闻早早：这么紧张做什么？堂堂九鳍四海之主如今变成了万妖之王，四叶菡萏成了莲花精，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余墨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唐周。

余墨：事情太多，一时无法说清。

颜淡看了眼唐周又看了看闻早早。

颜淡：上神对不起。

闻早早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闻早早：栖梧已经陨落千年了，不要再叫上神了。也不用说对不起，与你无关。

唐周仍旧是久久回不过神，他痛苦地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抬眸望向闻早早。

唐周：早早，我伤了你，真的是你……

闻早早：唐周，不是你，是我自己。

唐周：不要过来！

唐周不能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现在思绪很乱，体内似乎还有另一个灵魂在争夺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