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
谢靖抒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握紧长剑就要冲上高台,却被宇文樾酌拦下。
宇文樾酌轻声道:“公主如今在他手上,你不要轻举妄动,免得他伤害公主。高台北侧没有阶梯,我来分散他的注意,你偷偷过去,看看能不能伺机偷袭。”
“好!”谢靖抒点头后迅速悄然闪退。
“拓跋承庆,你若真心想和回纥修好并与公主和亲,就应拿出该有的礼数来,现下欺侮公主算什么英雄壮举?”宇文樾酌想了些说辞,欲为谢靖抒拖延点时间。
“本太子爱怎样便怎样,要你管?”拓跋承庆不屑道。
“喔?是么?那本王还真是多管闲事了。本来还想着帮太子和回纥促成联姻,如今看来也是没有必要了。”宇文樾酌佯装可惜道。
“少骗人了,打量本太子不知道你肚里都存了什么坏水么,你们中原人最是狡诈,你会有这么好心?”拓跋承庆显然不信。
“本王素来不喜以战止战,而今你西夏的兵马虽不多,但若真打起来,少不得还得折我多名将士。现下看来,西夏与回纥联姻,倒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大离将士还可早些回归故土阖家团聚,如此利于三方的好法子,本王缘何不愿帮忙促成?”宇文樾酌表面上说得一派坦诚,但却在此间偷偷同拔也古丽递了个眼色,示意她看向一旁的弓弩手。
如此一番言论倒说得拓跋承庆半信半疑了,他手上放松了力道,就连拔也古丽厌恶地推开了他的手,他也没有计较,只狐疑地盯着宇文樾酌道:“大离熠王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太子殿下,你且等着——受死吧!”宇文樾酌一把取过弓箭,飞身越至高台上,弓弦一拉瞬如满月。
拔也古丽本已脱开拓跋承庆单手的桎梏,而今她敏捷地照着他的脚猛跺了一下。
拓跋承庆吃痛弯身,拔也古丽借机逃脱魔爪,宇文樾酌一箭顺利贯穿他胸膛。
“贱人!我死了你也别想活!”拓跋承庆露出狰狞的嘴脸,他拼尽全力猛地一推,拔也古丽便从高台北侧坠落下去。
“公主!”众人皆惊呼。
就连拔也古丽自己也觉无生还之机,她绝望而平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剧痛与死亡降临。
这时一道身影策马而出,风驰电掣般赶至高台之下,稳稳地拖住了拔也古丽下坠的身体,并将她安置在马背上,环抱进自己怀里。
拔也古丽转危为安,她猛的睁开双眼。
入目便是一位清俊的少年郎,他眸若寒星眉如斧削,略冒出青黑胡茬的下巴使他看起来更为英气。
拔也古丽只觉眼前人宛若从天而降的神祇般神勇,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谢靖抒亦凝视着怀中人,只见她虽荆钗布衣却难掩丽色,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因惊吓瞪得又大又圆,如羽的卷翘长睫扑棱棱地闪动着,仿佛葳蕤的灌木丛遮蔽着清澈的月牙泉,使人心驰神往,心旌摇曳。
二人一时间都失了心神彼此凝望着,但马儿的脚步不停,很快就从高台北侧绕至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