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陈王府
陈王在落秋府里住了几日,每天美女环绕,侍奉周到,他是满心欢喜,见了这个爱那个,弃了这个又舍不得那个,总想全带回府中,又不好意思向落秋开口,心里正着急呢。
青睸:“殿下,今日为何频频叹气,有甚为难之事,说与奴听听,奴也为殿下解解烦忧。”
陈王:“可人儿,这话让我说出口,你们各各都是暖心的,让我一个也舍不下,可这话,我怎好与姑母说!”
青睸:“殿下,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讨要几个奴婢,难道就那样小气,还舍不得吗?”
青睸:“殿下只要说,府里缺人侍奉,身边缺少婢女,如此这般,倒也有一些可行之处。”
陈王一听,高兴的和什么似的,把她紧紧的搂住,狠狠的亲了一口。
陈王:“可人儿,你果然是知心的,待我收拾妥当了,便去与姑母说。”
#青睸:“殿下不用费力收拾了,这种事,殿下怎好亲为,奴婢已帮着收拾妥当了。”
这样一个贴心的人,模样又生得好,如何不让陈王动心,他一时高兴,竟是浑身乐得发抖,端茶的手抖的不停,茶水洒了一桌。
青睸:“殿下,待会儿见过她,说话可软和些。”
陈王:(不知为何,觉得此话很不中听,竟有些生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吗?”
她亦不是傻的,当时怔在那里,眼圈慢慢的红了,将袖子往上一拉,露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棍痕。
青睸:(强忍着哭腔)“殿下,她是个暴虐成性的,又不好说话,怕一时惹恼了她,殿下不好脱身呀!”
陈王:“我自然晓得,她是大长公主,又是好面子的,当着那么多人,不会太让我难堪的。”
青睸:“殿下,可一定要带着奴,逃了这苦海,奴这一生就指望殿下了。”
陈王勾唇一笑,重新换了衣服,将自己装扮得体了,离了往所,往正厅方向去了。
青睸瞧着陈王走远了,在陈王的榻下翻出了一个木头匣子,用一把锁,锁得紧紧的。青睸从头上取下一根银钗子,三两下将锁撬开,把藏在夹层里的密信偷了出来,又将早已换好的假信放在匣子里,换了把锁锁住了。
而另一边,落秋院子里。
何嬷嬷:(收到了密信,呈给落秋)“夫人。”
落秋:(一面接过密信,一面敲打着)“奇怪,怎么到你手上了?”
何嬷嬷:“夫人,老奴是燃灯死士,当年若不是夫人垂怜,老奴恐怕就饿死街头了。”
落秋:“可靠吗?”
何嬷嬷:“十二月带回来的消息。”
落秋:“那丫头可还忠心?”
何嬷嬷:“少主亲自选的,错不了。”
落秋:“去前厅吧,算着他该来寻我了。”
落秋:“院里都是些姑娘家,这些腌臜事,还是别让他们听见了。”
何嬷嬷:“是,老奴明白,会安排妥当的。”
落秋从院里出发,路上又逗留了许久,故意拖廷着时候。陈王在前厅里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心里只念着那些美娇娘,哪里坐得住?
陈王:“姑母怎还没来,你到底通报了没有?”
龙套A:“殿下,奴才方才便已禀明,大长公主略感不适,已然睡下,殿下非要奴才去请,奴才去时,大长公主正在梳妆,这才半个时辰,殿下等着吧。”
陈王:“你个死奴才,不会再去请吗?”
龙套A:“殿下何苦难为奴才,奴才方才去请,已经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现在又去,不是讨打吗?”
陈王:“你要不去!本王现在就打死你!”
陈王心里很是不忿,自己好歹是个王爷,有封邑,有俸禄,某种程度上和大长公主是平起平做的地位,如今,竟连一个奴才都使唤不动了,不听使唤,不将他放在眼里!叫陈王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他正等的心焦,想拿奴才出气,正这样想着,门外黄门高声的呼喊了三声。
陈王连忙起身,行了礼,站立着。何嬷嬷扶着落秋缓缓走进。
陈王窥看着落秋面容,脸色苍白,嘴唇发黑,眼圈红红的。“看来是真的病了。”陈王心里想着,瞧着落秋这样一副面容,心里竟有一丝触动……
陈王:“姑母,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又病了?”
落秋:(有些虚弱)“园里风大,想是受了风寒,不打紧的,你寻我,可是有事?”
陈王:(越发觉得不好开口了,支吾着)“侄儿不日便回府了,临行前,想讨几个丫头,带回去。”
落秋坐在座上,实在病得难以支撑,所幸何嬷嬷在旁边搀着,这才没有摔下去。
落秋:“几个丫头罢了,你带回去吧。”
陈王没想到落秋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本来已经想好了一百种说头打算说服她,现在竟答应的这样爽快。
陈王本来还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圈套,后来一想,姑母正在病中,定是身乏体困,自己突然造次打扰,已经是不该了,又怎么能这样猜忌人家?
他这样想着,心里越发感到愧疚,当即行礼谢过,不在打扰,回府去了。
何嬷嬷:(含着热泪)“夫人,您这是何苦啊,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
落秋:“即是作戏,就要做足全套。”
何嬷嬷:“可是……”
落秋:“我燃灯密室里的东西,我当然清楚,放心吧,有解毒的珠子。”
何嬷嬷:(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即便有宝物可以解毒,夫人年年……以身试毒,就是……就是神仙,身子……也早就作践坏了。”
落秋:“无事,待行儿回来,本宫便把毕生绝学传绶于他。”
何嬷嬷:“夫人!”(尽是跪在了地上)“您掌权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若是……若是没了武功徬身,奴婢……奴婢实在是怕。”
落秋:“我知道。”(腮边滑落一滴泪)“行儿又何常不是呢?”
落秋:“我只盼他能平安回来。”
落秋:(自嘲的笑了)“真是奇怪,即盼着他建功立业,封候拜相,又盼着他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何嬷嬷:“天下父母,皆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