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这大陆名为玖玥,玖玥大陆上有三大国和几十个小国。
三大国分别是业国,晟国,弈国。
三国之间互相牵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于百姓而言倒是个太平盛世。
业国宫中。
一女子坐在贵妃椅上,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她微微斜躺着,一双黛山眉衬托着丹凤眼,鼻梁高挑,朱唇不染自红。这张脸,让人一看就舍不得移开。大红色的宫装将她的玲珑身材勾勒出来,一颦一笑都美到极致。
这时一婢子慌慌张张的跑来,跪下道:“主子娘娘,不好了。司天仪说天象有异!”
那女子身子一僵,连忙起身,问道:“是冲着谁去的?”
那婢子把头抬起,满脸惊恐道:“是……是金龙之说。”
金龙之说是大陆上流传千年的预言。金龙所指之人,若为男,则是天下圣主,大陆将会统一。
可是若为女,则是祸国妖姬,天下将乱。
而大陆上的人都知晓此事,都以为只是谣言而已。
但是国君们都知道,此预言为真。
那女子一愣,道:“金龙之说吗……”
说完眼神一暗冷冷的道:“宫中可有女子怀孕?”
那婢子道:“命定之人在三国交界处。主子娘娘,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女子想了想后着了正装,添了妆容才去。
紫宸宫。
一行人到了后,那女子直接入内。
“皇后,你来了。”皇帝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一身明黄色的帝装显得严肃高贵,剑眉上挑,面庞俊秀,本来是一番温润公子的模样,此时眼中却是严肃无比倒是平添了几分阴鸷。
这让皇后不禁小心起来,一边走入宫殿,一边道:“是,皇上,臣妾来了。不知您如此急着唤臣妾来,所为何事?”
皇帝一笑,眼中满是冷意却还是如往常一样将手伸过去,那手上因为常年拉弓起了一层薄薄的茧。
皇帝似随口一问:“皇后,你可知金龙之说?”
皇后一边顺势将手放入皇帝手中,一边点头道:“臣妾知道。”
皇后毕竟是皇帝的结发妻子,对于皇帝的喜怒哀乐一清二楚,看到皇帝此番模样心中便也有了对策。
皇帝一脸严肃道:“金龙所指之人出现了。可惜非我国子民,司天仪说是在三国交界处――依族。”
皇后一听,心中了然,依族是她大哥镇守的地界。难怪皇帝如此了,不知道大哥知道此事吗?如果知道而未上报,那恐怕她温家将会有血光之灾了。
自从皇帝登基为帝后,温蕙琬的父亲就说过卸磨杀驴,让她万事小心为上。
温蕙琬在父亲的一再叮嘱下也慢慢的学还了谨言慎行,看人脸色了。
于是她轻轻一挽,化被动为主动,道:“皇上,臣妾回去就修书一封给大哥捎去。”
皇帝一回头定定的看着她,这个他一直深爱着的女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他有所保留,对他的态度竟然小心翼翼的如同那些寻常的妃子一样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竟然如此生疏了呢?
他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他是一国之君,不只是一个丈夫那么简单。有些话,有些疑惑,只能压在心里,任由那些念头疯长,却无能为力。
“皇后,此事事关重大,务必小心。”
皇帝忽然之间想起那些东西,不由得有些烦躁,看着眼前的女子,又想起了那些风言风语,心道,皇后,这是朕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了,希望你不要负了朕……
温蕙琬嫣然一笑,道:“皇上放心,臣妾知道轻重。”
一月后。
皇都的天依旧那么蓝,只是宫里的人永远只能看到四四方方的天空,也不知道宫外的天是什么样的。就如同宫外的人不知道宫里的天是什么样的一样。
宫里的人穷极一生想要出去,看看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世界。宫外的人穷极一生想要进来,看看那繁花似锦,无限荣华的宫廷。
而如今的宫中怕是要变天了。
温蕙琬身着月白色宫装,上面绣着几朵皇后专有的牡丹花。脚下的绣花鞋是绣娘们三个月左右的辛劳凝结而成的,精妙绝伦,如此华丽典雅的衣袍主人神态却不似之前的从容不迫。
此时的温蕙琬正匆匆忙忙的小跑着,光洁的额头上结着一层细密的汗水。跑了一会儿嫌花盆底鞋妨碍了奔跑于是直接踢掉鞋子,赤脚跑去。
她终于来到了皇帝的紫宸宫,皇帝此时正抱着他的新宠妃言笑晏晏。
而皇帝一看到温蕙琬就让宠妃下去了,终究还是给了她几分面子……
那妃子对皇后冷冷一笑,在她耳畔轻轻道:“皇后,保重啊……”
呵呵,现在连一个小小的从五品都敢嘲笑她了,果然被父亲言中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皇后,你们一家已经被抓起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皇帝淡淡的一问,就好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
温蕙琬扑通一声跪下,道:“臣妾家族绝无二心,求皇上明鉴!”
“呵呵,”皇帝一伸手将书台上的几份状纸撒向她“阿蕙,我已经给过你许多机会了。”
这个以“我”自称让温蕙琬有些怔怔,皇帝有多久没有在她面前这样称呼了?
不过很快温蕙琬就被漫天飞舞的状纸吸引了。
温蕙琬拿起一些细细观看。
当温蕙琬看到那些状指上竟然是她家族招兵买马的证据时,她疯了一般将地上所有的状纸捡起来,一字不落的仔细看过后整个人瘫痪在地上。
而里面甚至还有她与宁王爷的书信往来。
可是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啊,那些家族招兵买马的事情也是为皇帝补充暗卫,可是现在却成了是为宁王爷办事。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蹊跷,而温蕙琬已经慌了神根本没有查觉。
“皇上,我们温家一直战战兢兢为您效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卸磨杀驴!当初如果不是我们温家一直支持你,恐怕现在这位子上坐的就不是你了!”温蕙琬已经疯狂到口不择言,这等诛心之言她平日里连想都不敢想,而如今却是脱口而出。
“呵呵,不是朕坐?那你告诉朕谁来坐这个皇位?你的宁王殿下?”皇帝一脸冷漠,眼神中冰冷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