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萌走后——
傅九云：“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傅九云经过覃川，对她耳语道，“跟我过来。”
覃川：“九云大人，我心里真的只有豆豆哥，绝无半点假话！”覃川追着傅九云喋喋不休道。
之后，他们在凉亭不知说了些什么。
一盏茶后——
傅九云：见覃川离开，傅九云走至我面前感慨道：“我总算明白，先生当初为何将你留在她身边了。”
沐离：我勾唇一笑：“怎么？现在大人不觉得我接近小川是有目的了？”
傅九云：傅九云轻轻一笑，难得坦诚道：“是啊，毕竟她现在一无所有……”
意料之外，我并没有听到傅九云的怀疑与嘲讽，难道他……
傅九云：“不过——”傅九云话锋一转，“凭你妖的身份，敢冒险到香取山必是有所图谋，往后我会时刻关注你的一举一动。”说完不等我回话便拂袖离去。
沐离：“切，枉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望着傅九云的背影，我小声嘀咕道。
后山——
沐离：“小川，你确定万宝阁在这里吗？”我环顾四周道。
覃川：“地图上是这么写的，没错啊。”
覃川：覃川不经意扭头，眼尖地发现有弟子到来，急忙拉着我躲在树后。
“咱们快点吧，九云师兄叮嘱说，后山也需要多布些结界。”
“师父未免也太过担心了吧，白河龙王又不是第一次来。”
“你刚入山不知道，这仙家可比俗世要复杂千万倍。若想明哲保身，就要唯命是从。”
“好，那我们去那边看看。”
“……”
沐离：山主和白河龙王……我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不过是两个爱慕虚名又互相攀比的万年老妖，稍有些仙缘，还真把自己当成得道高仙了……
待她们离去，我和覃川自树后走出。
沐离：“小川，我们分头行动吧，否则天黑之前谁也找不到灵灯。”
覃川：覃川点点头：“好。”
禁地——
沐离：迷路了……-_-||
沐离：我叹了口气，偶然发现前方有个大镜子，不禁走上前查看。
透过镜面，我看到一个一晃而过的身影。
沐离：“谁？”我警觉道。
话音刚落，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在我面前。
“姐姐莫喊，我是凝碧殿的侍女，迷了路误闯此地。”女子向我靠近，“姐姐为何会在这里？”
沐离：想试探我？我转了转眼珠子，平静道：“我？我就是上山采草药，这不也迷路了。既然咱们都迷路了，不如……”
这时，女子的神情突然变得惶恐，我心中疑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镜子。
镜中显示了我的真身，而我的旁边是一只海马——她也是妖！
我和女子面面相觑，这时，周围的树藤出现异动，开始攻击我和陌生女子。
覃川：“阿离，你在哪儿？”
沐离：小川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不要过来！”我对覃川喊道。
覃川：覃川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了一瞬。
沐离：见状，我急忙取下头上的簪子（没错，是傅九云送的那支），施法攻向缠绕覃川的树藤。
树藤被截断，而覃川的右脸也被划出一道血口。
沐离：我躲避着藤条，余光瞥见女子，计上心头。
沐离：“同是龙王弟子，若想活命，破这仙境！”我敢打赌，此时情况危急，她看到我的真身是条鱼，必然会联想到我也是白河龙王派来的，而我的这番话又证实了她的想法，所以她一定会帮我。
“好。”女子果真上当。
我们一齐施法攻向镜子，镜面出现裂痕，树藤瞬间消失。
沐离：我眼神一凛，右手猛地扼住女子的喉咙。
“你过河拆桥！”女子还要说什么，便被我重重扔向镜面，再无生息。
沐离：抱歉，你看到我的真身，我不能留你……
覃川：覃川目睹了全过程，她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女子沉默不语。
死去的女子现出了原形——一只小巧的青蓝海马。
覃川：“她是……”
沐离：“白河龙王派来的奸细。”
沐离：我看着覃川的神情，问道：“觉得惋惜？”
覃川：覃川摇摇头：“妖死不足惜。”随后俯身轻声对海马道，“下辈子投胎做人吧。”
沐离：“……”我垂下眼眸，心中漫上一股难言的滋味，“此地不宜久留。”
覃川：覃川思索一阵，起身对我道：“你先走，我来善后。”
覃川：覃川指了指自己右脸上的伤口：“我这样回去必会引人怀疑，倒不如趁此机会隐瞒过去。”
沐离：“好，那我就先行一步。”
彼时的我思绪杂乱，因而忽略了遗落在现场的簪子。
而这一小小细节便成了日后傅九云整天挂在嘴边“威胁”我的理由。
夜间——
沐离：我独自在外面的长廊上坐着，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九云：“人，是你杀的；阵，也是你破的吧。”明明是问句，可语气却异常肯定。
我抬头望向声源，发现了坐在屋顶上的傅九云。
沐离：我只看了傅九云一眼，语气平静道：“大人这话可有证据？”
傅九云：闻言，傅九云饮了口酒，向我掷来一样东西。
沐离：我伸手接住，待看清后心头一震。
是簪子！
傅九云：“大人我送你的东西，你就这么不爱惜吗？”
沐离：“……”我不说话，只是攥紧了簪子。
傅九云：见我如此，傅九云心下了然几分：“这簪子是我在后山拾到的，上面的血迹我看了看，现场只有小川受伤，而她脸上的伤口又与簪子划过的痕迹相符……”
沐离：“大人想说什么？”我打断傅九云的长篇大论。
傅九云：目的达到，傅九云勾唇一笑：“小川坚称现场只有她一个人，可仅凭她的武功，又如何能将那只妖击毙。所以，”傅九云盯着我，“她一定有帮手。”
怀疑的意味简直不要太过明显。
沐离：“大人未免也太低估小川了……”我低头一笑，语气不明道。
沐离：“小川的脸是今日修剪花草时不慎被龙舌兰的叶片所伤，簪子也是我很早之前借给她的。”我深吸一口气，抬头对上傅九云深邃的眼眸，“而奴婢今天一直在琼花海清扫院落，管事可以证明。”
说完这些，我和傅九云都缄口不言，只是眼神锐利地望着彼此。
沐离：但只有我知道，借着夜色的掩饰，我藏在袖子里颤抖的双手才没有被发觉。
傅九云：良久，傅九云收回视线，一改之前严肃的面容，眸中含笑，语调轻佻道：“我还在想杀了奸细的人是谁，若山主知晓了，必会重重奖赏，也许还会收做徒弟……”
沐离：听到这些话，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至于明天……
沐离：“既然如此，奴婢告退。”我说着转过身，闭眼松了口气。
傅九云：“等等。”
沐离：闻言，我立在原地，但因我背对着傅九云，所以并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
傅九云：“簪子可要保管好，别再像这次粗心大意，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沐离：“奴婢明白，多谢大人提醒。”语毕，我神色骤冷，抬步离去。
傅九云：而傅九云眸中的笑意自我转身后便消失不见，他只是望着我的背影，复饮下一口酒。
已精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