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像你一样的哥哥

顾予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她做了几个小菜但自己心事重重，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当她把目光看向邓佳鑫时，才发现这小孩呆呆坐着，头低低垂着，一口也没动。

她叹了口气，想来也是担心父亲，但是一口也不吃怎么行，她开口道

万能跑龙套：（顾予）多少吃点吧。

邓佳鑫摇摇头。

他脸色很不好。

他知道这也是裴音正在经历的，除了情感上的痛苦，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肉体上的折磨，骨头一阵酸痛，头也又晕又痛，还有些呼吸不过来。

裴音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从自己出来之后就见不到他了。

邓佳鑫忽然站起来。

邓佳鑫：他要吃什么吗？

顾予知道他在说裴父，本来打算说他几乎什么也吃不下，已经住过院了确实没救了才回家待几天的，但是想到这小孩可能是想见见父亲又觉得别扭，就说

万能跑龙套：（顾予）给他端碗粥吧。

*

邓佳鑫敲响房门。

在门打开之后，发现裴音也不在里面。

说了几句话之后以“不打扰休息”为由退了出去。

*

他问顾予

邓佳鑫：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可以吗？

顾予点点头。

邓佳鑫在周围转了又转，终于发现了躺在草坪上看天空的裴音。

他四肢舒展，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邓佳鑫知道，他此时很痛苦。

*

他在裴音旁边躺了下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他们能感受到同样的情绪在身体里流淌，痛苦默不作声，他们也默不作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音忽然试图把一只手搭在邓佳鑫肩上，不过还是什么也碰不到。

裴音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邓佳鑫：怎么了？

裴音没回答，但是说了句奇怪的话。

裴音：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弟弟。

邓佳鑫没搞懂他的脑回路但还是接了下去

邓佳鑫：为什么？

裴音似乎没听见他的问题，前言不搭后语的

裴音：我又不希望他真的存在。

邓佳鑫没再说话，选择了静静倾听。

裴音：我希望有个弟弟，我能陪他一起长大，能保护他，能给他买好多好多玩具，我很想爱他，和爱我的父亲母亲一样。

裴音：但是如果他的出生和我的出生都是个悲剧的话，那我希望他不要出现。

裴音：是悲剧吗？

他忽然看向邓佳鑫，又问了一次

裴音：是悲剧吗？

但他好像也没再期待什么回答，自己继续往下说

裴音：好像又不是。

裴音：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难过……

邓佳鑫有点不知所措，为了活跃气氛说道

邓佳鑫：我也希望自己有个哥哥啊。

邓佳鑫：像你一样的哥哥。

裴音愣住。

裴音：我有什么好的？

邓佳鑫：你哪里不好了？

邓佳鑫：反正我想象中的哥哥就是你这样的……

正说着，电话响了。

邓佳鑫看了一眼备注的名字，裴音显然也看到了。

裴音：左航？他怎么……

话还没说到一半，裴音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而电话几乎只响了一秒就挂了。

裴音低声叹了口气

裴音：你告诉他了？

邓佳鑫点点头

邓佳鑫：嗯。

邓佳鑫：不过！不是我主动告诉他……呃，好像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