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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池面无表情，铃兰瑟缩心烦，此情此景，如大梦般荒诞熟稔，竟好似……他们之间，一直如此。
如此情形，直到天君归殿，凌云殿门打开，承华踏入殿中。
铃兰扑到天君怀里，肉眼可见那位玉清池佝偻了身子，挺得笔直的脊骨抵在墙角，缩成一团。
铃兰收回视线，噘着嘴问:“天君今日可忙？”
“还好。”
铃兰敛着眉，替天君下冠散袍，承华眼神落在铃兰脸上，手指揉他眉心，道:“受欺负了？”
铃兰耷拉着脸，道:“没有。”
“这殿中只有我和仙君，能受什么气……”
这话落下，承华走出两步，扯了链条，咣啷碎响中，玉清池被扯得踉跄，连跪带爬，扑到铃兰脚边。
玉清池忍耐着，咬紧嘴唇，未发出一点声响。
承华淡淡道:“道歉。”
破布底下，玉清池攥紧手指，涩声道:“对不起。”
承华面前，玉清池早没了尊严。
铃兰胸口浊气散了，脸色略微好转，方才他还真被玉清池假模假样震到了。
也是，这般无用的废人，怕他作甚？
承华俯身，指尖蹭过玉清池眼角，淡淡道:“哭什么？”
哭？
他哭了么？
玉清池怔怔抹了把脸，确实满手潮湿。
铃兰接话道:“方才，仙君问了我凌念那事，大约是仙君心善，闻之伤心，一时情不自禁……”
帝君道:“伤心？”
玉清池牙咬了又咬，他直觉自己应说不是，可那“不”字在唇舌间缠绕，最后终被玉齿碾碎，他道:“是。”
烛光在承华身后，承华俯身之时，阴影将玉清池裹了，玉清池紧闭双眼，以为承华又会给他耳光，唇角却是一热。
玉清池陡然睁眼，承华嘴唇温软，从玉清池破了细口的唇边，移到眼角。
“师兄如此无情，竟也会喜欢孩子。”
……
今夜，兴许帝君心情是好，并未再折腾他那破破烂烂的师兄，同铃兰睡在了榻上。
玉清池睁着眼躺在地上，脑袋里全是凌念，全是一声声的……
爹爹。
玉清池手掌按在眼窝，五指插入头发，用力攥紧。
内殿之中，铃兰同承华小声说话，不知说起什么，娇笑不止。
过了子时，殿中好容易清净，门缝边冷，玉清池缩成一团，忽听得脚步窸窣，抬起头看见了承华。
玉清池靠墙而坐，方才脸埋在膝间，此时承华过来，掰开玉清池膝盖，双腿微岔，跪坐在玉清池腿间。
若那人再贴近些，恐怕他就要骑在承华腿上。
承华越贴越近，玉清池越发心惊胆战。不知不觉已过数百年，仙藤林中的师弟早已长成凶猛俊极的顶级乾元。
高出玉清池近两头的身子，肩宽臂阔，被笼身下的玉清池，像个破烂的人。
承华撩开玉清池碎发，摸他红透的眼尾，道:“哭了很久？”
玉清池害怕，小心翼翼道:“我……没出声响。”
承华道:“你每寸气息，我都能觉察到。”
玉清池更怕了。
承华问:“你喜欢念儿？”
玉清池抽着鼻子，想了想才道:“我对不起他。”
承华抱住他，道:“我很高兴。”
“师兄喜欢我的孩子……”
“啊？”
玉清池脑袋里嗡了一声，他愣了许久，才好似听不懂似的，问:“你的……孩子？”
承华道:“凌念重塑肉身前，本是一条五爪金龙。”
玉清池道:“我见过他的真身，是只麒麟。”
承华道:“凌渊重塑了他的肉身。”
“哦……”
玉清池应了一声。
承华揉玉清池的眼角:“不哭了？”
玉清池人和脸全都僵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掉两滴眼泪，但又实在哭不出来。
玉清池坐在承华腿上，睁大眼睛，想看清对面的人，夜色太黑，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只能放弃了。
玉清池道:“其实，也没那么难受。”
承华脸上那点温意慢慢散了。
他的师兄，兴许喜欢凌念，却又着实厌恶……他们的孩子。
承华在贴近玉清池耳边，淡淡道:“没关系，我们还会有无数个孩子。”
“总有一个，你会喜欢的。”
灼热的气息延伸到嘴唇，玉清池被人密密匝匝的吻着，他想要躲，身后是墙壁，避无可避。
承华不知何时直了腰，玉清池困死在胸膛与硬壁间，疼的人头皮发麻。
玉清池避无可避，他手臂撑着承华肩膀，怎么也不肯坐下。
玉清池一头冷汗，嘴唇被吮得同眼角一般稠红，脸颊耳尖儿如拭艳粉，他小声哀求道:“我趴下……我趴下……这样太疼了……”
玉清池要动，肩膀却被人扣住，承华道:"师兄无情，却要别人留情。”
玉清池瞳孔猛缩，被这一按，直坐在承华腿间。
承华哑声道:“放松。”
玉清池拼命放松，生怕承华后悔，承华轻声道:“你扶稳了。”
说完，未等玉清池回神，手上一松，玉清池重重跌坐回去。
玉清池仰着头叫不出声，背上浮了一层冷汗。
承华亲吻玉清池耳唇，道:“给了你机会，是师兄没用。”
承华向来冷酷，玉清池攀住他肩膀流泪，蹭的他身上湿漉漉一片。
承华掐开玉清池下颚，逼玉清池张嘴，唇齿交缠。
玉清池疯了，霎时冷汗淋淋，如在水中浸了一遭，也顾不得殿内还有铃兰，仰头躲开承华逼吻，哀叫一声，挣扎得链铃哐响。
承华眼神一暗，掐住玉清池脖颈，把他的声音攥回喉咙，玉清池透不过气。
直到玉清池面色涨红，脖颈青筋绷到太阳穴定，喉底已有些“嗬嗬”的怪响，承华才看玉清池一滩烂泥似的软在胸口喘息。
承华手掌捂在玉清池嘴上，等人稍稍平复：“你要把他叫醒？”
玉清池全身发抖，痛的咬了满嘴血腥，却骇到声不敢出，动不敢动。
承华少见玉清池神志不清前如此乖顺，将人翻过身，亲了两口。
殿内嘤咛一声，布料蹭响，有声音从床上飘下:“天君?”
铃兰醒了。
玉清池惊怖欲绝，狂乱之间，竟然伸手要推承华压下来的腰胯，承华双目发暗，拧住玉清池手腕，道:“这里。”
殿内传来穿鞋套袜的声响，有人过来，一步一步皆如惊雷，炸得玉清池发昏。
不行！
真的不行！！！
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玉清池神思崩乱，环住承华脖颈，讨好的亲吻他唇角，慌不择言道:“……师弟！好师弟……”
“你要孩子，就要孩子……求求你，别让他来……”
“求你……”
承华道:“他来又如何，他同我有何区别?”
玉清池红着眼睛，拼命摇头:“不！你们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