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十七

“哪怕只是一幅画，”沈翊停顿一下继续道：“只要不供出他，你和他也许会永远安全，这似乎是个完美的计划。”

褚英子彻底的沉默下来，她听着沈翊继续道：

“不过你们两个就像站在跷跷板的两头，底下是万丈悬崖，只有永不相见，才能保持平衡，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短暂的坠落更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以后的日子，你都会活在这种煎熬里。”

褚英子沉了沉气，可说出来的声音还是带有一丝嘶哑，“这么多的画像师，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

褚英子陷入回忆，“一开始我看到的是他的脸…接下来是看到他的眼睛…”

沈翊看着画板上的话手里的铅笔扔了下去，“你在说谎。”

褚英子道：“你让我说完。”

“最后一次，我想看清楚他的嘴唇。”

褚英子那双含情看向沈翊，就像是透过他看到那个人一般。

“从眼睛开始你就在说谎，当打火机的光靠近脸的时候，由于光线的影响，人的眼睛会不由自主地斜视，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沈翊站起身收拾东西，他没必要再跟褚英子浪费时间继续下去，头也不抬地道：“你的唇色黯淡了。”

褚英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翊收拾东西，听到唇上的血迹消失想要再补时，沈翊道：“没有意义的，曾经你的美貌是你最骄傲的武器，但现在，你的美已经消耗殆尽，你打动不了任何人了。”

这话褚英子不痛不痒，眼神中的讥笑更是让沈翊笑了起来，“相由心生，杀人犯的脸大都会变得阴森可怖，那是因为他们从杀死别人那一刻起，就已经丧失了人性。他们的脸上只剩下野兽的狰狞。”

沈翊撕下褚英子十二三岁时的画像一步一步的来到褚英子的前方，将手里的画像递了过去，“送给你。”

褚英子接过来，盯向沈翊，沈翊继续道：“这张画里的你之所以那么美，是因为那时候的你单纯善良，但是后来你选择了跟他一起犯罪，你的美貌，你的魅力注定会在这张脸上消失。”

褚英子低头看她放在小桌上的画像，转过来看清正脸，那时候的她多漂亮多青涩单纯啊。

“你可以选择做一个苟且偷生的野兽，但是你也可以选择终止罪恶和煎熬，找回你的本性。”

沈翊拎着东西转身就要离开，就听后方褚英子的声音，“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沈翊回头看褚英子，只见她的眼神放空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褚英子想到她即将入狱之时，他也过来看她了，她望着被树枝遮挡着的人影。

她的耳边传来别人的咒骂声，但是她不在乎，她在乎在意的也就只有一个他而已。

旁人，只是她用来帮他的工具罢了。

旁人的看法与她何干？

只是望了望，褚英子注定是要跟他分离开，她被抓进监狱，而他在外面保全自己。

只要她在里面左右而言他，那么他就不会有事，她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