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闻

一字一顿的吐息。环儿因为自己的心思被看

穿了,显得有些窘迫,但这样明确的话语,又叫她说不上什么话了。扶苏无奈地看着她。

这个小丫头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想什么都写到脸上了的么?在青楼里生活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行驶的马车忽然一声啸,陡然停了住。

不谙世事?

外面传来一些争执,听声音却没有引更多的扶苏掀起帘子,只见车夫骂骂咧咧地扯了个

人来围观。

人,那人显得很不耐烦,神色焦急想离开。她问:“怎么回事?”

“这个人不知死活地跑过来,害得马车受了

惊吓。”

车夫正抱怨着,那人已经烦躁地开始喊了;“现在诺闻公子游湖的船就要过苏湖了。你们不去看热闹也别拦着我呀。”

“你是说诺闻公子的··船?”扶苏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的喜悦。不管怎么说,在这里遇上怎么样也称得上是运气,不管怎么说,在动手前,她总该知道自己下手的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吧。她打断了车夫不满的呼呵,道:“我们也去

看看吧。”

“姑娘不买冰糖葫芦了?”环儿见扶苏坐回车内,这样问着,但显然也很高兴。扶苏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话。诺闻,浪荡江湖的儒雅剑客,如果他不是闺婉的仇人,她对他或许还是有几分好感的。传闻,他为人仗义、风度翩翩、一身正气,曾经只为了一个托付而不惜独闯皇宫。却不知为什么,当初杀了闺婉一家的人,用的正是他独创的蝶萧剑法。蓬莱楼只问因由,不探暗机。闺婉在交易中提了,她也就只能——取了他的命。当然,不是她亲自动手。

扶苏看了看自己修长细致的十指,神色几分满意。诺闻好琴,而她,而生了一双所有琴师都称羡的手。腰间的玉佩微微震了震,她轻轻抚上,神色静谧。闺婉的魂,就在这玉中。完成了愿望,染上了诺闻的血,她才能安息。那个时候,她的魂作为交易的筹码,就归了蓬莱楼。而她,完成了一次交易,功勋录上,又会添

上一笔。

她虽然不是蓬莱楼里最有能力的仙,至少并不像玄墨那样屡屡任务失败而落了个下等。轻轻地笑了笑,视线落在外面,已经隐约看到了粼粼的湖面。

那里有小舫曲幽。落在苏湖之央。“今天怎么没有在四里街快活了?”诺闻笑眯眯地打趣道。他二十开外,腰间佩着剑,却是

一番儒雅的书卷的气息。坐在一边的流庭反而有几分浪荡,闲闲地躺了,不徐不缓地道:“你该当为本公子来赴约而荣幸才对。”他饮了一本酒,神态淡淡的。

诺闻道:“最近你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相国表面上虽然恭维你,但暗地里似乎并不是这样。你知道了他儿子的状况,即使你代其解了毒,恐怕他还是会做出什么灭口的事来。”流庭笑了笑:“灭口?那就让他来好了。他借我解毒,我借他得势,各得所需。如果真要敢动什么手,以我们神医家握了的把柄,我就不信他不怕玉石俱焚。”

“皇上不是有心招你入宫么,似乎明里暗里已经耍了不少的伎俩,真可谓求贤若渴。”“的确‘求贤若渴’,我们神医家的毒药,可还没有过表现的机会呢。”

诺闻轻叹道:“你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对方是万乘之君,不为他所用,恐为他所杀。”“哦?可我怎么觉得,为他所用,恐怕更要为他所杀?”流庭饮了杯酒。

不是所有的任命都是信任,恐怕更多的只是利用。

连相识相知的两人间都避免不了的互相利用,那个丑恶的朝廷还能叫他相信什么呢?或许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取他的命只在一念之间,伴君如伴虎,他没有野心,也不需要万里封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他如果真想要一样东西,从来不需要由他人的手来给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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