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墨然·毁容：我……

墨然·毁容：不可信！

河神：错！

墨然·毁容：什么？！

墨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片刻间便丢失了一年光阴。

方才只觉一年只是个数字，但此刻，就好似失去了什么。

墨然眉头紧皱，心里满是懊悔和不安。

河神：你输了。

墨然咬着下嘴唇，看上去是在掩饰自己的难过。

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青春什么的怎么能不心疼。

可对方不是凡人，后悔没有任何意义。

索性，堂堂正正面对好了。

墨然·毁容：愿赌服输！

河神：（平静）倒是很有骨气，我很欣赏你这一点。

墨然·毁容：（抬头看向了桔的眼睛）人，真的可信吗？

了桔错开了墨然的眼睛，看向一旁。

河神：可信啊，当然可信了。

墨然·毁容：我不信……

河神：（轻声呢喃）我信……

墨然·毁容：什么？

河神：没什么……

河神：（揉了揉墨然的头）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却颇有志气。

河神：我不能帮你实现愿望，但可以送你一件礼物。

墨然·毁容：礼物？

了桔嘴角依旧是那抹笑意。

只见他扬起右手，伴随着蓝光划过，手里便握着一个发光物体。

河神：这是，药。

墨然·毁容：药？

墨然仔细一看，了桔手里握着一小药瓶。

河神：这药……叫忘情。

河神：吃了它，应该可以恢复你的容貌。

河神：但同时，会失去心。

闻言，墨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在保护什么。

河神：（轻笑）不是那个心。

河神：而是你作为一个人，那永生永世的情，忘情，即是无心。

墨然紧紧的盯着那药瓶，颤抖的手，准备接过它。

墨然·毁容：忘情，无心……

河神：能弃情绝爱者，即是强者。

墨然·毁容：这样的宝贝，你肯白白送我？

河神：当然是有缘。

河神：不过，这算不上什么宝贝。

墨然·毁容：恢复容颜，怎么不算？

河神：宝贝是对人有益的东西，可忘情，却是一枚毒药。

墨然·毁容：毒药？

河神：人生来就有心，弃心，谈何容易。

河神：忘情虽说不会让人失去感情，但在吃下的一瞬间，让人中忘情之毒。

河神：从此之后，得断除七情六欲。

河神：一旦对谁动了相思之念，就会受裂心之苦。动情越深，苦楚越深。

河神：直到身体承受不住，痛苦而死。

墨然·毁容：什么！？

河神：你怕了？

说着，了桔欲想将药收回。

墨然·毁容：等等！

墨然轻轻的触碰药瓶散发出来的光芒，冰凉的触感传到指尖。

甚至能感受到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墨然·毁容：【我不能，我不能放弃唯一的机会……】

河神：只要你不动情，就不会心痛，便能安安稳稳度过余生。

墨然·毁容：不知道，只希望能够活下去。

河神：人世间的事，有利也有弊，全凭，你抉择了。

墨然·毁容：（不死心）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河神：倒也不是……

墨然·毁容：什么办法？

河神：倘若你真爱上了一个人，为他感到过心痛。

河神：然后再亲手杀了他，喝下他的心头血，便可解了忘情毒。

河神：而且，就算解了毒，你现有的，丝毫不会受到影响，也不会受到忘情毒的限制。

墨然神色坚定，接过忘情将它紧紧握在手里，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墨然·毁容：（平静）只要我找了一个我爱的人，然后亲手杀了他，就可以变回正常人？

河神：是这个道理没错，不过……谁会为了杀人去爱……

了桔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墨然·毁容：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河神：你该不会想？

墨然·毁容：杀一人，便可换来一生自由无忧，怎么不乐？

河神：你比我想象中，执念还深得多……

墨然·毁容：将药吃下去，就可以了吗？

河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