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墨雨云间
一进屋，她就瞧见季淑然神情恍惚的坐在主位上。
陈阿娇忍不住微挑起嘴角，可当向季淑然走近时，嘴角的弧度却渐渐消失，她换上一副不解的表情。
陈阿娇：“都这么晚了，娘叫我过来有事吗？”
她故作不懂的问。
正想入神的季淑然，被她声音吓得身子一颤。
季淑然慌忙抬眸，见是她后，心里的紧张才缓解不少。
季淑然：“瑶儿你来了。”
陈阿娇：“娘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季淑然：“我…”
季淑然欲言又止，她在想的自然是关于薛芳菲的事。
这一次，她本以为一切都不会重蹈覆辙…
可现在薛芳菲还是顶替姜梨身份，顺利回了姜家，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始终都想不明白。
她本以为瑶儿同她一样都是重生者，所以才会主动提议去接回姜梨。
那时候刚重生的她脑子混乱，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的蹊跷。
如果瑶儿真的是重生者，以她前世同薛芳菲的关系来看，也根本没好到这一世会主动去帮她，而且她也不知道薛芳菲不是姜梨，所以更没有理由同她一样，是抱着不重蹈覆辙的想法。
所以，这一切……
季淑然望向陈阿娇的眼神里满是怀疑和打量。
季淑然：“瑶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娘？”
陈阿娇睁着一双圆润晶莹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陈阿娇：“娘你在说什么啊，我能有什么事瞒你呢？”
就算她表现得再无辜，疑心已起，季淑然没那么蠢会直接相信她的话。
季淑然：“真的没有吗？比如在接姜梨的事上，又或是……瑶儿你也重生这事上。”
她深邃的眼神紧盯着陈阿娇，不想错过她眼里这瞬闪过的任何情绪。
可她等来的，是陈阿娇落下的一声嗤笑。
陈阿娇：“呵。”
在季淑然错愣的眼神下，陈阿娇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陈阿娇：“母亲这是在说什么话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季淑然：“瑶儿你…”
不知道为什么，季淑然只觉得现在的陈阿娇，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得她连呼出的气都是颤的。
陈阿娇：“嗯？”
陈阿娇笑着歪头看她，唯有眼眸中不着温度。
陈阿娇：“我就算真如你说的重生了又怎样，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季淑然沉在陈阿娇忽然涌起的气势中慌神，可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她不该忤逆自己，直接反驳道。
季淑然：“我是你母亲！”
陈阿娇不屑的呵了声。
陈阿娇：“那你真有把姜若瑶当成女儿吗？”
陈阿娇：“前世为了除掉姜梨，亲自给姜若瑶下药，让她当场吐血昏迷，为你制造有邪崇在姜家的假象，这就是你当母亲做的好事？”
季淑然被说得彻底红了眼，她激动的瞪着陈阿娇。
季淑然：“你，你不是瑶儿，瑶儿不会这么说的，你到底是谁！？”
陈阿娇一步步向她走近。
季淑然惊慌得想要后退，可现在她浑身都因为惊恐过度，无力瘫软在椅上，只有一只手死死抓着扶手。
陈阿娇最后就走到她身前停下。
她俯身冷眼望着季淑然精致的面庞上满是惊慌的表情，右手一把扼住她的下巴，虎口抵在她的唇前，收紧的指骨扼得季淑然说不出话来。
陈阿娇：“你不用管我是不是真的姜若瑶，反正我现在就是她。”
陈阿娇：“也别拿你那假仁假义的一套在我面前装。”
陈阿娇：“我知道你当初同意我去接姜梨回来，怀着什么心思，既然不想你做的那些破事曝光，那这辈子就给我收敛点。”
陈阿娇：“还有，别忘了你前世是如何对待姜若瑶的，这辈子给我好好补偿回来，听懂了吗？”
陈阿娇松了一直扼住季淑然的手，可她话里的恶意和危险，还是让季淑然顾不上被掐的疼痛，惶恐不安的连连点头着。
季淑然：“懂，我都懂…”
季淑然：“…瑶儿…你想要什么，娘都帮你…”
陈阿娇被她的话逗笑，勾了勾唇。
陈阿娇：“想要的，什么都可以吗？”
怕不顺她心意，她这次又会变本加厉的掐她，季淑然又是一阵慌忙的点头。
陈阿娇直勾勾盯着她，仿佛又回到之前乖良的模样。
只是话里满是意味深长。
陈阿娇：“那，我要萧蘅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