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对全都杀了
“下令射出那支箭的,就是...我的好二哥,孟尘喻!”
在听到孟辰洋,当着群臣的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孟尘喻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所有臣子都已经知道,他当年对七弟做过的事了。
谋害手足,一旦皇子背上这样名声,皇帝这个宝座,想要光明正大的坐上去,基本上就不可能。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背上这样的名声!
眼中的杀意还没有褪去,孟尘喻的视线慢慢转移,最终落到那一群臣子身上。
只要把他们都杀了,就没有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
对,全都杀了!
“殿下!”
一直隐藏在人群中,从未出声的越国公,此时终于说出,进宫后的第一句话。
“齐王殿下,陛下可还在歹人手中!”
对于外甥的情况,他一直都心知肚明,刚刚也看出孟尘喻动了杀心,所以越国公才会出言提醒。
为了今晚,自己不知道布置了多久,绝对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更何况,孟辰洋最后的那两句话,听到的可不止那些臣子,还有停留在这里的将士。
如果按照孟尘喻的想法来,岂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
越国公的话很有用,片刻后,齐王终于冷静下来,然而眼中的杀意仍在,心里似乎也打起了别的主意。
“来人,传本王令,找到陛下所在,肃清安王在宫中的余孽。”
立刻有人领命退下。
大周的宫廷很大,不过在几万将士眼中,它又显得很小,不过片刻,就有人找到了佑宁帝的位置。
“御书房,安王余孽也在那儿?”
孟尘喻下意识重复,嘴角突然勾起弧度,看起来,带着一丝丝的危险。
“走,去护驾!”
孟尘喻之前带领大军,在宫门的位置和孟辰洋对峙,那里距离御书房有一段不远的距离。
也是这段距离,让他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这次护驾,自己的确能从中得益,但十二年前的事,也已经被朝臣知晓,太子之位,他已经没机会了。
如果日后七弟回来,那么今晚他的一切功劳,都会付诸东流!(孟瑜身“死”的消息,只有越国公知道)
可如果跳过太子这一步,直接当皇帝呢?
只要他当了皇帝,谁人敢在背后议论他?
想到这里,孟尘喻已经忍不住兴奋起来了。
听侍吴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孟辰洋之前将父皇困在御书房,就是为了逼他写传位诏书。
反正皇位迟早都是要给自己的,他现在让父皇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御书房近在眼前,四周围已经被孟尘喻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就算是一只蚊子,它都飞不出去。
不过这些将士,也不敢随意冲进去,因为孟辰洋的心腹,此时正挟持着佑宁帝,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皇帝会受伤。
孟尘喻下了马,随手卸下宝剑,剑尖处还留有安王的血。
他走到大门前的一米处,停下了脚步。
书房内,皇帝的御用桌案正对着大门,佑宁帝就被挟持在后面,站在齐王这个位置,正好能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渝儿!”
看到最喜欢的儿子,佑宁帝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喊着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碍于脖子上的匕首,他可能还会直接冲过去。
“儿臣在!”
“父皇请放心,尘喻一定会将您救出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这皇帝的重担,还是让儿臣来扛吧!
孟尘喻说得话太过笃定,手中握有皇帝性命的张九,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不安,不过面上却不能显。
“齐王殿下好大的口气,您可别忘了,陛下可是在我手里!”
一边说着,他一边缩在佑宁帝身后,同时还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帝王常年养尊处优而变得光滑的脖颈上,立刻渗出一道血丝。
“张九!”
齐王吓得,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
传位诏书还没有拿到手,他绝对不能让皇帝死!
害怕刺激到他,孟尘喻随后又缓了缓语气,不过依旧满含警告意味。
“张九,本王的人已经包围了御书房,你以为你能走出这里吗?”
“我是走不出去,可临死前有陛下给我陪葬,那也值了不是?”
血丝还在往外冒,佑宁帝已经吓得叫出了声,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良久,孟尘喻选择了妥协。
“你有什么条件?”
“齐王殿下果然是个痛快人!”
张九满意的笑了笑,“草民的条件其实也不多。第一,放了我家王爷。第二,备好银两,送我们出宫。”
早在齐王出现在御书房时,张九就意识到,自家主子可能已经败了。
不过没关系,佑宁帝还在自己手里,他能以此为凭借,为主子换得一条生路。
只要命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放了安王?”
“这个条件,本王怕是做不到了。”
孟尘喻象是猜出了他的打算,下一刻就拔出了佩剑,剑尖上的那一抹红,瞬间刺痛了张九的双目。
接着,他耳边传来齐王轻柔又冰冷的声音。
“大周五皇子,陛下亲封的安王孟瑜,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已被本王斩于剑下了。”
孟辰洋离开的那一刻,张九想过主子可能会输在孟尘喻手下,却从没想过,他会因此丢了性命。
在他的印象中,齐王殿下的性子再和顺不过,对于亲近之人更是重视。
哪怕犯了滔天大罪,只要对方是自己的血亲,他都下不了手。
可是现在,孟尘喻告诉他,主子死了,就死在他的剑下!
“孟尘喻!!!”
张九双目欲裂,通红的眼眶内,早已经爬满了红血丝。
此时他脑子里,全是孟辰洋的音容笑貌,从第一次见面,到被委以重任,再到半个时辰前,御书房的最后一面。
曾经的记忆每记起一分,张九的理智就减少一寸,直到最后,仇恨已经充斥着他的整个胸腔。
“孟尘喻,我要杀了你!”
没有了理智的那根弦,张九现在的眼中,只有孟尘喻一人。
他要杀了他,杀了他,为主子报仇!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跳到桌案前,而后直冲齐王而去的。
等所有人都回过神的时候,张九距离孟尘喻,还不到三寸。
只要他手里的匕首再轻轻一挥,齐王就必死无疑。
主子的仇,马上就要报了。
此刻,时间彷彿被人刻意调慢,张九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利刃,和孟尘喻的脖子不断拉近。
两寸!
一寸!
半寸!
......
还有半寸!
只有半寸!
然而它却成了,张九终生都无法触碰到的距离。
孟尘喻面无表情的,看着张九在自己跟前倒下,羽箭还插在他的眉心上,一行血,顺着他的鼻梁缓缓淌下。
书房外,朱林放下手中的弓箭,恭敬的立在越国公身侧。
张九已死,剩下的人也就不足为虑,不消片刻,整个皇宫便落入孟尘喻的掌控之中。
刚刚死里逃生的佑宁帝,已经被人扶到椅子上,看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想必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被孟辰洋请来的大臣们,此时也赶到了御书房,他们全都围在皇帝身边,叽叽喳喳的表达自己的关心。
至此,由安王孟辰洋发动的逼宫,持续了两个时辰,已经完全被平息。
“渝儿,你过来!”
终于缓过来的佑宁帝,无视身边的一群大臣,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的二儿子。
“渝儿,今晚若不是你,朕怕是...”
说到这儿,年迈的帝王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象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渝儿,这些年你的努力和用心,朕都看在眼里,你放心,为父一定不会亏待你。”
话讲到这里,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周未来的储君,怕是今晚就要定下了!
在宫门前,听到十二年前真相的一群大臣,讳孟如深的对视一眼,没有一人敢开口劝阻。
御书房还被将士们围着,他们敢保证,这个时候谁开口,谁的下场就是一个字,死!
况且陛下只是将齐王立为储君,又不是直接把皇位交给他,也就是说还有废黜的可能。
等他们出宫回家,找到足够的证据,到时候再向陛下参奏也不迟。
佑宁帝的潜意思,孟尘喻自然也听懂了,然而他没有谢恩,脸上也未露出半分笑容,反而变得更加严肃。
他握紧了佩剑,缓缓走到佑宁帝身边,目光盯着桌案上,只写了一个字的圣旨,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儿臣听闻,父皇之前在写传位诏书?”
被孟尘喻这一提醒,佑宁帝不由得想起,几个时辰前屈辱的那一幕。
他脸色登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儿臣瞧着,这上头才写了一个字,看着怪可惜的。
所以想让父皇,把这份传位昭书,给补完。”
此言一出,不说皇帝和诸位大臣,就连越国公也是吃了一惊。
“齐王殿下!”
孟尘喻置若罔闻,随手将佩剑搁在桌上,而后拿起砚台,慢慢研磨起来。
“渝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
他手上的动作不急不缓,回应的声音也是轻描淡写,彷彿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般。
“听父皇刚刚意思,不是打算将太子之位,传与儿臣吗?”
“只是儿臣觉得,父皇您到底年纪大了,这皇帝的重担,还是让儿臣来扛吧!”
“您就安安心心做太上皇,没事儿练练丹,修修仙,不好吗?”
“混账!”
佑宁帝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孟尘喻此番言论作出了回应。
“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鲜红的巴掌印在左脸颊上,足见下手之人的力道。
然而齐王并不在意,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唇角甚至还勾起了笑意。
“若父皇不愿意写,儿臣也可以代笔,您到时候只要盖上玉玺就好。”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