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没有直接证据那
孟瑜也不意外，说实话，他现在并没有打算，一定要将那个人揪出来，他只是想让他（们）传个话而已。
“不说也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将你们找出来不可。只是要劳烦你帮我带句话而已。”
说到这里，男人的嘴角不禁弯了弯。
“回去问问你们的主子，就说他寄放在我这儿的礼单，是不是不想要了？”
说完，他便让人散了。
几个月前，越国公府上办了一次花宴。
当时他带着韩颖，进了一躺越国公的书房，而后在书房某个隐秘的地方，拿到了一叠礼单。
越国公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身为越王的舅舅，无数想要陞官，想要搭上二皇子这条线的人，都会往越国公府上送礼。
原本这算大周官场的潜规则，毕竟放眼整个大周，收礼的人不止他一个。
然而这种事情，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
一旦将其摊开来讲，那越国公的罪名，可比吴家父子，要严重多了。
毕竟他收下的东西，真要算起来，价值已经达到了八十万两。
在大周，收受贿赂超过五千两，可就要处以极刑了。
第二日，果不出夫妻二人所料，京都城内流言四起。
吴家大公子胆大包天，竟然敢在靖王府举办的宴会上，公然对许小姐的贴身丫鬟，欲行不轨之事。
她的妹妹靖王妃，身为皇家儿媳，不仅不秉公处理，甚至还逼得受害者，不得不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听到苏管家让人递来的消息，吴悦没有半点意外。
吴家拢共就三个孩子，一件事套住了俩，更能证明吴锋教子（女）无方。
“王妃，我们该怎么办？”
“等！”
少女合眸，抱着手臂半靠在椅子上。
她现在只能祈祷，孟瑜的暗卫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否则...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事并不算严重，就算闹得满城风雨，也不会让吴家伤筋动骨。
因为说到底，死的就是一个奴婢，在大周，奴婢的命根本就不算命。
他们就是一件商品，到了主人家，那就是主人的私有物，怎么处置，都是主人说了算。
哪怕是吴悦身边的秋风轻水，如果不是遇到了吴家这么好的主子，她们和那些奴婢，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话听着残忍，可也是事实。
朝堂上，处理完所有军政大事后，有位御史，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启奏。”
哀帝笑意融融：“许爱卿有何要奏啊？”
“臣要弹劾乐平候吴锋，纵容子女，草菅人命。”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陛下，脸色登时就变了：“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微臣听闻，昨日在靖王府的宴会上，靖王妃的兄长，乐平候的嫡长子吴森，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欲对许尚书家千金的贴身丫鬟，行不轨之事。”
“被发现后，靖王妃为了保护兄长，逼着那位姑娘反口，最后不得已，那个丫鬟选择以死明志。”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陷入静默。
昨日能参加宴会的夫人，其丈夫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以堂上的官员，基本上都听自家夫人说过了此事。
此时再听，一点惊讶都没有。
倒是哀帝脸上的表情，被不可置信替代，他一脸惊讶的看向吴锋。
“吴卿，许爱卿说的可是事实？”
若不是经过儿子提醒，这件事哀帝早就知情，吴锋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帝王，竟然在和自己演戏。
他几乎，都已经要信了。
压下心头涌上的酸涩，吴锋跪在了大殿中央。
“回陛下，许大人所说，并非事实！”
许御史没想到，明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吴锋竟然还敢狡辩。
他立刻走出队列，站到吴锋身边。
“卫侯爷，这件事是诸位闺中小姐亲眼所见，您再怎么狡辩，也是没用的。”
“许御史此言差矣。”
虽然跪在地上，卫侯爷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毫不落下风。
“您说此事为人亲眼所见，那本侯倒想问问，那些闺中女子，可是亲眼见到，我儿撕了那丫鬟的衣服？”
“你！”
这个当然没有！
“回陛下，据臣所知，当时诸位闺秀小姐赶到时，那姑娘的衣服已经撕裂，我儿更是离她几尺远。
既然如此，臣是否可以认为，这是那丫鬟为了傍主子上位，特意伪装出来的假象呢？”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毕竟为了上位，有些丫头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男人们也都见怪不怪。
所以吴锋的这个说法，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哪怕是许御史，也因他的这个说法，有了轻微的动摇，但他瞬间就抛弃了这个想法。
不能跟着吴锋的思绪走，不然就会被绕进去，这不是他今天的目的。
“为了给自己儿子脱罪，乐平候当真是好口才。”
“许大人谬赞了，本侯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吴锋不咸不淡的回他，这是他想了一整晚，才想出来的应对之法。
没有直接证据，那就抵死不认，虽然有些无赖，可也是无奈之举。
“好，那么下官想问问乐平候，若事实真如你所说，为何那丫鬟要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
吴锋直接笑出了声，“这又是许大人，从哪里听来的？”
“这乃是梁夫人亲眼所见！”
“所以说到底，还是道听途说了？
既如此，本侯还说她是受人胁迫，不得不借死，让我儿背负骂名呢！”
“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许大人成为御史后，一直很自负。他不敢说自己的口才是一等一的好，可将一个武夫说得哑口无言，还是没问题的。
结果今天，当众败给了乐平候。
他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出来的，还是羞得。
对于这二人之间的争辩，哀帝全程“坐山观虎斗”，反正不管哪一方赢，他都不会吃亏。
就算吴锋赢了他也无所谓，因为流言已经传了出去。
虽不能撼动“吴将军”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只要能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哀帝也已经很满足了。
“好了两位爱卿，”
见许御史被怼得哑口无言，这个大周最尊贵的男人，终于开了金口。
“你们二人这般争辩，就算说到明天，也不会有个结果。”
“依朕看，直接将这案子交给京兆尹，让他们查出个真相来。你们看如何？”
吴锋此时还跪在地上，头颅低垂，是以哀帝并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讽刺。
京兆尹，真相？
一个丫鬟而已，竟然还说什么真相。
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就算吴森真对她做了什么，那也是她的荣幸。
可现在看哀帝的态度，他怎么不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爱民如子了？
心里这么想，吴锋嘴上却不得不感恩戴德：“陛下圣明，臣无异议。”
许御史的态度，自然和他一样。
见此，哀帝又将视线移到了胥攸许尚书身上。
“许爱卿，你意下如何？”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件事应该是胥攸和吴锋理论才是。
虽然京城的舆论，还没有传出，吴森是因为觊觎许尚书家的千金，所以才对她的丫鬟，行不轨之事。
不过这也才是第一天，相信过不了几日，这样的流言，一定也会像今天一样，传遍整个大街小巷。
可奇怪的是，今日的朝堂上，胥攸却不发一言，似乎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会儿听到哀帝的问话，他才有了反应。
“臣，无异议。”
还没等皇帝说话，胥攸又道，“不过陛下，臣有一请求。”
“说来听听。”
只见许尚书撩开衣袍，跪在了乐平候身侧。
“臣想将小女，嫁给乐平候的嫡长子，吴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