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等不及了呢
吉庆堂的事自瞒不过薛家。苏小鱼和二胖刚走这边的事就传到薛仁那里。让府医料理好不争气的儿子,问明了缘由,薛仁亲自带厚礼来找苏小鱼。
彼时,苏小鱼和二胖正在酒楼吃饭。
薛家给的银票共二百七十两,苏小鱼让二胖全收着。二胖只肯要七十两,二百两定要给苏小鱼:“小鱼,原本说好给我十两,拿七十两我已经占大便宜了。这二百两我不能要!”
七十两银子够在镇上租个铺面做生意,还能娶一房不错的媳妇。做人不能太贪心,这道理他懂。
苏小鱼摇头,那种人的钱她不想要,她会想办法再赚银子。
二胖也给她出了灵魂拷问:“你不成亲吗?不下聘吗?你想让人家等多久?再说了,凭本事挣来的银子为什么不要?”
苏小鱼……
对面酒楼的冷桐:死胖子着实欠打!临水村的人都有病!都自带傻气!
萧凌烨轻啜一口茶水,唇边的笑意越发明显。他确实有些……等不及了呢。
苏小鱼没答二胖的话,二胖还要说什么就见薛仁从楼下上来。他变了变脸色:“小鱼……找麻烦的来了。”
薛仁听到这话急忙快走几步拱手解释:“苏姑娘,老夫不是来找麻烦,是请你给犬子看病的。”说着话,他双手奉上礼单。
苏小鱼将头转到一边理也不想理,二胖见薛仁尴尬,将礼单接过来放在桌上:“小鱼,薛老爷人还是不错的,就是……呃,吃饭吃饭。”
他最怕苏小鱼这种冷嗖嗖的眼神了,童年阴影真的会跟一辈子。
薛仁顾不上尴尬,有本事的人大都性子古怪,再说今天是自家儿子没理。他长长一揖:“苏姑娘,犬子被内人宠惯坏了,以后老夫定会严加管教。所谓医者仁心,烦你看在老夫三代单传的份上屈尊给犬子看一看吧。”
他身后提着礼盒的管家接过话:“苏姑娘,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家公子也得到了惩罚。我家老爷没得罪您呀,求您大人大量给我家公子看看吧。”
这话,没毛病。一码归一码,没道理揪着一件事不放。可是,心里还是讨厌那薛攀怎么办?苏小鱼皱起眉,很是为难。
薛仁见她这表情,以为她不肯答应,情急之下倒头就要下跪:“苏姑娘,老夫求你……”为了薛家香火,他这张老脸不要了便是!
拐杖将薛仁的身体托起来,苏小鱼终是软了心肠,蘸茶水写道:带他来。
薛仁大喜,千恩万谢地回府接薛攀。
待薛家人都下了楼,二胖从八宝鸭中抬起头来:“你怎么又答应了?”问完接着埋头苦吃,根本没想等答案。
为什么答应?因为薛仁还算有礼,因为他以父亲的身份抛下尊严来求她,因为她想起自已的爹爹。她曾听到不信鬼神的他向天祝祷:若能让小鱼开口说话,他愿意折寿十年。
回头看看吃得欢实的二胖,苏小鱼淡淡一笑。这感觉,很好。她让他去找吴大夫借一套银针来,呆会儿要用。
薛家人很快来到,阔绰地包了酒楼二层给苏小鱼看病用。
薛攀脖子已经包好,脸色因失血煞白煞白的,被两个家丁扶着到苏小鱼面前坐下。见到这差点送自已见阎王的哑巴,薛攀心里发怵的同时又带着恨意。
苏小鱼抬手准备给他把脉,薛攀下意识想躲。待看见她眼中的嘲讽时火气险些没压住。某方面不行的人心理总会扭曲些,否则怎会明知自已的情况还往青楼跑。
薛仁怕儿子坏事,也着实恼他不知分寸,上前抓了他的手放在桌上:“苏姑娘请!”
苏小鱼慢慢拿出“血匕”,在薛家人惊恐的目光中割下自已一片衣角放在薛攀手腕上。记忆中,有人这么为她做过。现在这么做不是为什么男女大防,纯粹是不想碰到薛攀。
薛攀怒了,“砰!”地拍桌而起:“老子不看了!”
苏小鱼收回手,爱看不看;二胖抱着手臂,不看拉倒。薛仁险些被气晕:“逆子,还不快坐下!”
“我说不看了!”薛攀朝自家老子吼。
“不看可以,回府后我将你革出族谱,从此断绝父子关系。你那些堂兄弟眼巴巴等着做我儿子!”
薛仁心里清楚,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能不能有嫡孙就看今朝。他悔死了任母亲和夫人骄纵薛攀,希望现在开始管教还不算太晚。
被老父亲一招命中死穴,薛攀老实了。二十几年父子,他知道他什么时候是来真的。
乖乖坐下伸出右手等苏小鱼把脉,却见她将眼光放在掉落的衣角上。薛家管家察言观色,急忙上前捡起来放在薛攀手上:“苏姑娘请。”
苏小鱼把了脉,从布包里取出之前的药瓶放在桌上。薛攀见此面露鄙夷:“这药你早该交出来了!”说好的二百两,他已经多付了。
苏小鱼知道这些人来了要写字,早让掌柜取了文房四宝。她提笔写道:我将你打成二胖那样,银子还你。
“那怎么行?”
“那怎么行?”
异口同声的回答。她这个提议不止薛攀不答应,二胖也不答应。
二胖:挨了半天痛才换来的银子,傻了才还回去,打人哪有银子香。
薛攀:他堂堂薛家公子,怎么能让人打成那德行?真要那样,他在青山县还要不要做人?再说了,眼前这女人打起架来杀神一样,他傻了才让她打。
苏小鱼早知会是如此,取过二胖借来的针包对薛攀呲牙一笑。
薛攀一惊:“你要干嘛?”
很快,不止薛攀知道苏小鱼要干嘛,全安平镇的人都知道了。
“啊,爹救我!我要死了!”
“苏小鱼,我要杀了你!啊——痛死我了!”
“苏小鱼你这是谋杀!我要让县太爷将你扒皮抽筋!”
“呜呜呜~求你放了我吧,我错了,不治了还不行吗?”
“……”
薛攀的声音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外面的人听得呆若木鸡。等到苏小鱼气定神闲地从施针的雅间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片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