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陈嬷嬷死因
讲条件？哪来的底气？苏珩平淡至极：“你们以为，凭我现在的能力，要查什么查不到？说或者立刻去青楼，自已选！”
阮心兰何尝不知道自已早已没了谈判的资本，那么说只是想争取一下而已，万一苏珩同意了呢。知道苏珩不会妥协，母女俩很快将事情交待清楚。
那日将陈嬷嬷抓来后，先是用了暗刑，陈嬷嬷很快昏迷过去。林樱雪是看着行刑的，之后便去老夫人房中请安。
据她所说，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后，她的记忆有一段时间的空白，等到回神已经在自已的房间里。她很奇怪，努力地想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却总是想不起来。
直到她再次见到苏珩和陈嬷嬷才模糊地记起，她似乎是跟陈嬷嬷说了一件大秘密，陈嬷嬷听了之后脸色极为难看，险些再次晕倒。
那时她就看出陈嬷嬷多半是不想活了，所以在苏珩面前才露出那样的神情。
苏珩追问到底说了什么，林樱雪想了半晌才不确定地道：“似乎是说你的身世，还提到了父亲和苏婉。再之后……好像说北云国……的……什么……”
想了许久，林樱雪放弃：“我实在记不得了。”
北云？那不是天庆北边的国家吗？为什么她的身世与那边有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樱雪当日应该是被老夫人的魅魇之术控制去找的陈嬷嬷，记不起细节很正常。从这两母女身上已经得不到什么线索了，苏珩扔下一句：“三日后你们自求多福。”便离开。
老夫人死得快了些，否则还能问出些事。这母女俩死有余辜，一刀杀了不够解恨。既然有人帮她动手，她乐得清闲。
她随口交待了一句，说这三日对她们的保护不必尽力，只要留着命就好；三日之后也别彻底不管，让她们多活些日子。无心院十几年磋磨，总要让她们还报一二。她无比清楚，死是世间最容易的事；活才是煎熬。
于是，阮心兰母女体验到了不断在生死边缘徘徊，极度担惊受怕的美妙生活。每当她们被追杀到绝路，总会遇到极小的转机，当她们抓住这一丝机会，以为可以得救时才发现这机会是人家的施舍，随时可以收走。
希望、失望、绝望；逃命、乞讨、挨饿、受冻、谩骂、凌辱……阮心兰和林樱雪在京城里每天每夜重复着这样的生活，不知何时是尽头。她们无数次地想过死，却没那份勇气。
苏珩没回婉园，而是去了离王府。轩辕沉烨已经知道茶楼的事，见她回来便解释：“十四年前，北云与天庆大战，北云战败，派使团进京求和。林成益当时有参与此事，似乎跟使团中几人交情不错。”
“阮心兰说的事有几成可能是真的？”
“八成！”
“所以，我真的……”父不详！如果院心兰所言属实，林成益用了手段出卖母亲，连陈嬷嬷都瞒过去，事隔十几年才真相大白，陈嬷嬷的确会因自责而自尽。当夜她绝然赴死，觉得对不起母亲是其一，更多是要用自已的死让苏珩找林家报仇！
念及此，苏珩不由失笑，她到底造了个什么样的世界？
轩辕沉烨知她所想：“无论身份为何，你便是你。”
一路而来烦燥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又在身份上执着了。无论父亲是谁，她只是母亲的女儿。
只不过，林成益！林老夫人会魅魇之术，林成益会不会也会？若非如此，母亲怎么可能连枕边人是谁都不知道！
苏珩恨意森然，起身就要往外走。轩辕沉烨拦下她：“他还有些用处，到时再找他算帐也不迟。”
“可是……”她不知自己何时会醒，万一……
“珩儿，城外发生了大事。”
“什么事？”
“这次我去秦州是因为那边发生了瘟疫，幸好秦州官员还算得力，没出太大的乱子。我回来时那边已经控制住，但最近京城周边的村子已经有了类似的病患。”
苏珩皱眉：“怎会传播得这么快？”这时代交通不便，秦州到京城快马不眠不休的跑也要三天，瘟疫传播到发病需要时间，按说没那么快的。
轩辕沉烨道：“我怀疑不是瘟疫，而是人为。”
“端木奇和静太妃？”
“八成可能。”
“发现病患的村子在哪，我立刻去看！”这么说着的时候，她完全没有“这里是幻境”的想法，一如她听到阮心兰的话立刻动怒，一如她会为自己的身世烦恼。
染病的村子在城外东北五里，路上轩辕沉烨告诉她：“秦州患病的人先是全身起红疹，不久后溃烂流脓，最后高烧而死。这里的也差不多，不过发病和死亡时间更快，症状更明显。”
“皇帝没采取措施吗？”话刚出口她就闭上嘴。皇帝会关心这些人的死活才怪了。若让他来处理，多半是一把火烧光了事！
村子已经被轩辕沉烨的人隔离起来，还未走近苏珩便基本有数。她从空间中取出医用口罩、手套、手术服给自己和轩辕沉烨穿上。
空间里的现代器械可以一直取用，随行的侍卫们也一并防护好才进村。
这是一个三十几户人家的村子，本该是炊烟袅袅的时辰，村里却是一片死寂。村子已经被官兵分为两部分，染病的人统一安排在村东头，健康的人在西边。村里已经有大夫在治疗，药味和腐臭味混合在一起，空气里的味道很不好闻。
轩辕沉烨带苏珩去了村东的一间大屋，里面是几十名染病的村民。进门一眼望去，苏珩觉得自已到了丧尸城。屋里男女老幼五十来人，八成以上满脸红疹，神情萎靡；五成的人红疹已经溃烂，流着脓水。
看见来人，还有力气的人便叫着救命，动不了的人也都挣扎着想说些什么。一名妇人怀里抱着两三岁的孩子，那孩子满是红疹的小脸烧得通红，眼见着是不行了。
妇人撑着一口不多的气求大夫救孩子，大夫只是摇头。这病大人都抗不了几天，何况孩子。在这里的人都得死，只是时间早晚罢了。他们能做的只是减轻他们的痛苦，让他们死得舒服些。
苏珩几步上前给孩子把脉，还好，还有救。
施针、喂水、灌药……一连串快速精准的动作看得人目不睱接。她做完这些，那妇人才反应过来。苏珩对她说：“孩子身体太弱，不能留在这里。我会让人给你们腾出空屋疗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