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要血泪来偿
苏珩刚才就看到了，那魇傀除了大小，跟她真的一模一样！她回身对秦二夫人一礼：“多谢夫人解惑。”
“苏姑娘不必多礼。小心。”今日之事无法善了，苏珩能不能熬过去还不知道。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苏珩进门对自已都不曾行礼，却对秦二夫人行，老夫人一张脸再次扭曲起来：“没有礼教的东西，倒学会了巴结外人！”
“我很忙，没时间跟你在这磨叽，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提醒你一句，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这老太婆使的阴招够多了，再纵着她不定会再整什么幺蛾子。
老夫人情绪虽不受毒药控制，心里却清楚得很。魅魇之术一出，她名声尽毁不说，搞不好还会被治罪。若非苏珩让她接连受辱，又一再提起要嫁妆，她绝不会在这种场合拿出魇傀。
事已至此，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她阴冷地晃了晃魇傀：“苏珩，老身知道你不信，你且看着。”
说完话，她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拔下一根金钗狠狠扎在魇傀心口。
“唔……”苏珩冷不防发出一声闷哼，右手捂着心口微微弯下腰。沉香急忙扶住她：“姑娘！”随即她抬头对老夫人大喝：“你住手！”
老夫人哪里肯？她阴残地问：“是不是心口疼？”话落，她又是几钗扎在魇傀身上。她每扎一处，苏珩身上就是一痛，位置和魇傀一模一样。
沉香又急又悔，恨不能代苏珩受苦。苏杰苏放早就查到老夫人扎人偶，姑娘不懂这些，她和幽檀却是有了解的。是她们掉以轻心才有今日之祸！
苏珩看出沉香自责，轻声安慰：“不怪你们。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这点痛我还不放在眼中……唔……”
话被老夫人的继续戳刺打断，沉香狠狠擦了眼泪，不让人看见她的软弱。她紧紧扶着苏珩，做她的后盾。
在场的夫人小姐全都面露不忍，不少人背过脸去不忍再看。那么长的簪子往心口上扎，她们看着都痛。
老夫人扎魇傀扎得很是爽快，看着苏珩痛苦，便觉一切都值得。她是长辈，是丞相之母，本就应该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让小贱人一再羞辱！
她又狠狠在魇傀心窝处刺了一簪子才意犹未尽地停手：“你带姓陈那贱婢离开无心院时老身便说过，一切屈辱要你血泪来偿，现在可信了？”
是要血泪来偿，得看是谁的血泪！苏珩待痛楚稍减，冷淡地看着老夫人：“就这两下子吗？我还真是高看了你！”
老夫人很快给了答案。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魇傀上。接着，她闭上泛着血丝的眼睛，口中祝祷着什么。
沉香焦急地拉着苏珩退开，却不知如何保护她。魅魇之术被禁多时，传人几乎死绝，除了硬抗，没人知道如何解除。
夫人小姐们吓得不轻，却没人敢走。丞相府惊现魅魇之术，施术者还是老夫人，这事绝不会小。
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莫说现在走不走得了，就算走了以后也是麻烦。林成益可还没回府呢！
阮心兰和林樱雪着实被今天的老夫人惊呆了。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边住着这么个邪恶之人。她们无比庆幸没有得罪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珩安静地看着巫婆般的老夫人，心中有惊讶、有疑惑，却无半点害怕。她穿越而来拥有了长生戒，别人会些异能并不奇怪。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人会是老夫人。
林成益知不知道自已的母亲会这些？如果知道，当年苏家的事是否与此有关？如果不知，老夫人又是从何处学来？
思绪还未理清，她就感到心口剧痛。那痛，仿佛心脏被一只带刺的钢爪握住，不断揉搓穿刺。
不到半分钟时间，苏珩已经满头大汗。
沉香连忙扶苏珩坐下，目眦欲裂地朝老夫人吼：“住口！再念我杀了你！”她伤势去抢夺魇傀，却被老夫人发现。
她停了一停：“杀了老身，她立刻会死！这魇傀你夺去也是无用，不信你试试！”话落，她继续闭上眼念念有词。苏珩咬紧后槽牙，满脸汗水地看着老夫人：“陈嬷嬷死前，你是不是控制林樱雪对她做了什么？”
她当时就发现林樱雪神色有异，只是无法查出原由。
闭着眼的老夫人露出得意的笑。这笑，便是间接承认她有所作为。她不答苏珩的话，专注地念着什么。她在等，等苏珩受不了痛苦向她求饶，等着她送上所有。
苏珩也在等，等着寻找破绽和契机。她倒要看看，这邪术到底能把她怎么着！
暖阁里的温度不知何时降下去了，所有人泥塑木雕似的看着两人。就连莫名被提到名字的林樱雪都无暇顾及刚才的发现。
所有人在看一场决斗，最终的胜负不仅关系着钱财，还关系着苏珩下半辈子。
站着的老夫人一身邪气，面容阴冷；坐着的苏珩浑身冷汗，神情痛苦。即使她没有喊叫挣扎，夫人小姐们也知道她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苏珩的痛苦之色逐渐减轻，老夫人口中却越念越急，
她眼皮翕动，几次想睁开眼又生生忍住。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脸色越来越白，额际已然见汗。
终于，苏珩站了起来：“老东西，你的戏唱完，现在该我了！”
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怎么可能！你竟然……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丞相府后花园。老夫人手捂着心口，痛得倒在地上打滚。伺候她的贴身丫鬟和嬷嬷本就被她邪恶的样子吓得半死，见此不但没去扶她，还躲得远了些。
众人被这反转弄懵了。沉香高兴之余问出所有人关心的问题：“姑娘，你没事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苏珩脸上汗迹未干，神色却很平静：“世间没有白得的好处。她想控制我，除了需要我的血泪，还得付出点别的什么。我若被她控制，她自然无恙；而今我熬过痛苦，术法反噬，她自食恶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