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起名为无忧
昏迷和昏睡还是有点区别的,傅太医回宫复命时说苏珩再有一天半天就能清醒。因为下猛药强行让她醒来,身体吃了大亏,各个方面都会有所损害。
皇帝难得给了傅太医一句好话:“傅太医这几日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为皇上效命不敢言苦。臣告退。”
“对了……”皇帝叫住傅太医:“苏珩的身体是否于子嗣有碍?”问这话时,皇帝目光如炬审视着傅太医。
傅太医抬起头直言回答:“回皇上,苏珩先天不足、后天亏虚,就算无病无灾也极难有孕。今次过后……”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
皇帝追问:“如何?”
傅太医惭愧摇头:“臣算是毁了她为人母的机会。除非医圣重临,否则绝不可能有孕!”
医圣之名天下皆知。那是千百年前的一位医林名宿,天下医者之师。他没有传人,留下的医学典籍也不多。那样的人世间怎么可能出现第二个?
皇帝挥挥手让傅太医下去。
第二天中午,苏珩正式醒转。因为她“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婉园的下人们只在院子里行了礼,苏珩命沉香发了赏钱。
新官上任,她给每个人都涨了月例,不多,有那个意思便是。之前宋福是婉园的管事,今日之后便是管家了。
宋福说找了几家待租的铺面,租金地段尚可,等苏珩看过再拿主意。又说李家村的冬衣再过两三日便做好了,问她是不是还按之前的方法送去边塞。
苏珩一一安排了下去:铺面过两日她好些了再看;至于送货方法到时她会安排。
她又说起蔡家来闹事的事,让宋福去奴市买几个会武的奴隶来。要是有功夫好的价钱高些也没什么,但必需查清身份。像之前被人欺到门上在院子里开打的事不能再发生。
末了她让宋福把现有的三家铺子常卖的货品一样拿些回来,她要大致了解一下。
婉园本来的生意她不想大动,锦上添花便好了。风王既开了头便不会轻易放弃,她等他来。
下午的时候,婉园来了第一位正式的客人:李灼!他知道苏珩晕倒便来过一趟,送了不少药材补品。苏珩醒来的消息一传出,他便急忙赶来了。
苏珩是女子,自不能在房间里见客。她“强撑”着去了正厅见李灼。
李灼见她这副虚弱的样子倒很是自责,直说他应该过两天再来。苏珩知道他真心感谢自已救李芹:“李大哥,我以后便这么叫你吧。我只是精神差了些,没有看上去那么虚弱。李芹和小宝宝好吗?”
早产的孩子不太好带,李灼一个大男人要照顾一大两小,倒是有些难为。
提起妹妹和孩子,李灼柔了神色:“照你交待的法子养着,芹儿恢复得很好。孩子身子虽弱了些,倒不太哭闹,这几日也长开了。”
“那便好。”苏珩放下心:“待过几日我好些了再过去看看,伤口也该拆线了。”
李灼摇头道:“苏姑娘身体不适,晚些再去也无妨。在下来一是谢你,二是有个不情之情,望苏姑娘答应。”
“哦?”苏珩倒有些意外:“什么事,李大哥直说就是。”
“若没有姑娘妙手,芹儿和孩子难逃此劫。孩子现在还没有名字,芹儿的意思是想请姑娘给孩子起个名字。”
起名?苏珩愣住。古代人对起名这种事非常重视,都是长者赐名。李芹让她给孩子起名,这也……她看一眼沉香幽檀,两人也有些意外。
看出她的惊讶,李灼解释:“苏姑娘,孩子是你亲手接生的。于她而言,你便是她的再生父母,由你起名理所应当。”
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他们盛意拳拳,她再推辞便是矫情了“既然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她低头沉吟了一下后开口:“宝宝跨过重重难关才来到世间,我希望她最重的苦难都已过去,此后快乐成长。不如……叫她无忧,李大哥以为如何?”
“无忧?李无忧。好,就叫无忧!”李灼满意地点头。妹妹和无忧既已回家,此后他定会保他们安稳无忧!
名字定下,李灼担心苏珩身体吃不消便起身告辞。苏珩想起皇帝在查剖腹产的事,便跟他说实在瞒不过可以透露一二。
早上她已经将手术刀等简单用具交给沉香,让她转交离王府照着做一套来。以后有外人在时她用新制的器具,安全情况下再用空间里的。
送走李灼已经快到晚饭时间,没有那个人形抱枕,她知道今晚必定失眠。正好宋福带回胭脂铺的几样产品,她便拿回房中仔细研究。
沉香幽檀是易容高手,对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了如指常。宋福带回的唇脂、妆粉、香膏在她们看来只是中等偏上的东西。京城中的贵寻妇小姐们用的多半是凝香斋之流的上好妆品。
女人的钱好挣这一条古今通用。就她知道的林樱雪,出一趟门、进一趟宫花费的银子都是成百上千。苏珩想起现代看到的口红、唇膏、护肤品广告,便摆出药材研究。
她想的是将普通妆品做成带特殊效果的药妆。有长生井水和医者前辈传承的加持,天下无人能模仿出相同功效的东西。
她从来是说干就干的性子,一开始做就停不下来。一连两天她都借着养病的由头研究妆品,倒被她倒腾出几样来。
失眠习惯了她对白天黑夜的界限便淡了,醒着做事、躺着睡不着就进长生戒做事。今晚她知道又是个不眠夜,躺都懒得躺了。沉香幽檀劝了几回,她嘴里应着就是不动。
所以,轩辕沉烨深夜前来看到的就是伏案工作的小女人。他来了近一刻钟,她连头都没抬一下。要是自己再不出声,不知她会忙到何时:“珩儿。”
苏珩总算从正在研究的唇膏中抬头。便见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不知何时坐在床上,一双清淡的眸正略带不满地看着她。这还是苏珩第一次见他穿深色衣服,整个人少了清洌,多了肃杀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