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篇:防人之心不可无
鸿鹄殿内，李雁书与李鸿乾坐在桂花树下品着菊花茶吃着茯苓糕十分惬意
李鸿乾：还是阿姊的茯苓糕最好吃
李鸿乾十分孩子气的将面前的茯苓糕护在自己怀里，李雁书好笑的揉了揉李鸿乾的头
李雁书：都是阿稚的，慢慢吃
李鸿乾：阿姊不要再揉阿稚的头了，阿稚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李鸿乾一本正经的说道，丝毫没有想起方才的护食行为
李雁书：是啊，我们阿稚长大了
李雁书：阿稚可知道阿姊与兄长最近在做什么
李鸿乾：铲除谢国公府与程国公府
李雁书：哦？那你可知阿姊打算做什么？
李鸿乾：放心吧阿姊，阿稚今夜会看好宫内的人，不让他们打扰了阿姊的计划
李雁书：嗯，阿稚平日里多去父皇那，帮着父皇分担政务才是
李鸿乾：处理政务累极了，兄长回来了怎的不去？
李雁书：兄长要与嫂嫂浪迹天涯，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心早就不在这临江城了，更不用说处理政务了
说起自家嫂嫂，回来这么些日子还未曾去兄长府邸看过，也不知是个怎样的人儿
李鸿乾：那阿姊呢？
李鸿乾望向李雁书的眼神里稚气全无，夹杂着些许的试探
李鸿乾：阿姊深受百姓爱戴，又得父皇宠爱，那位置也不是坐不得？
李雁书：阿姊可不想，阿稚莫要将那程浔的话给听进去了
李雁书不甚在意的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
李鸿乾：为何？
李雁书：阿姊太懒了，只想每日睡到辰时巳时起床，无事去临江楼吃吃好菜喝喝小酒，再去看看煦国的山水风光。
李鸿乾：那阿姊与兄长岂不是要将阿稚一个人扔在临江城了
李雁书：是呀，我的阿稚要学会独当一面了
李鸿乾：那兄长有嫂嫂陪着，阿姊到时一人不孤独吗？阿姊可不要告诉我，打算将谢朝带着…
李鸿乾想到谢朝不自觉的眯了眯眸子
李雁书：自然不会，阿稚为何对阿朝有如此敌意呀？
李雁书十分不解，从自己与谢朝成婚以来，李鸿乾对着谢朝没有任何好脸，偶尔更过分会言语上对着谢朝讥讽几句。谢朝虽然没有说什么，每次都是笑着敷衍过去，但自己与谢朝二人也算是朋友，如此一来也十分尴尬。
李鸿乾：他心思不纯，更何况他是谢家人！
谢朝那人对阿姊一定有着觊觎之心，从他儿时便能看的出来，他的阿姊总是招人惦记……
李雁书：阿稚又怎会不知谢朝在谢国公府过的什么日子，况且这事本来也是我们李家将他卷进来的…
李鸿乾：就算如此…他心里对阿姊也是不单纯的，从阿姊那日在太学帮了谢朝以后，我瞧着谢朝看阿姊的眼神便不对
李雁书：怎么不对？小孩子胡说什么
李鸿乾：怎的就胡说了，阿姊我看的出来，谢朝他爱慕阿姊
你又何尝不知道谢朝的情意，甚至偶尔会加以利用，只是…这份情终究是回应不了什么的
不说你对谢朝没有那份情意，就是从家世门第来说你们二人可以说是在对立面。若不是谢朝与谢国公府不和，只怕自己早就新丧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与父皇选择谢朝的原因
二人都很明白这点，所以一直以来谢朝从来都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你也就假装不知道
如此自己不仅是利用了谢朝不幸的遭遇，更是利用了谢朝的感情，心里对谢朝自然是愧疚的
李雁书：好啦，等一切安定下来，阿姊便会与谢朝和离的，只是希望阿稚莫要敌对他，他也不容易
李鸿乾：好吧，阿稚答应阿姊便是，那阿姊可有爱慕的人呢？
李雁书：自然是没有
李鸿乾：也是，阿姊身份尊贵，美貌与才学兼并，如此优秀，岂是一般男儿能配得上的
李雁书：阿稚将阿姊说的这般好，阿姊岂不是更挑不到好夫婿了
李鸿乾：若是挑不到，那阿姊就陪着阿稚可好？阿稚也不成婚了，我们姊弟二人一起过一辈子
李雁书：说什么傻话呢？阿姊怎么可能不嫁人，阿稚也要…说起来也要替你相看相看了
李鸿乾：阿姊放心吧，阿稚也会好好替阿姊相看的
李鸿乾神色淡了几分，被衣袖遮住的手握紧了些
李雁书：你这小子，为何老是惦记着阿姊的婚事啊？
李鸿乾：阿稚自小与阿姊相依为命，自然极舍不得阿姊的，阿稚希望能一辈子都和阿姊在一起
这在李雁书看来幼稚的小孩言论，不知包含着李鸿乾几分的真情。
李雁书：好吧，那到时候阿姊若是没有嫁人，一辈子陪着阿稚倒是也不错，就怕到时候阿稚会嫌弃阿姊。
李鸿乾：阿稚才不会，阿姊是阿稚最重要的人
李雁书：嗯阿稚在阿姊心里也很重要，好啦，阿姊要去青云殿看望父皇了。
虽然知道李雁书的话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李鸿乾还是十分喜悦，最少现在看来自己在李雁书心中还是最重要的。
李鸿乾：阿姊去吧，恭送阿姊
李鸿乾高兴的起身朝着李雁书行礼
李雁书：莫要贪食，积食可有的你难受了，平日里多看书习字。
李鸿乾：知道了，阿姊
李雁书走入青云殿便看见启明帝正在整理奏折文书
李雁书：承安拜见父皇，父皇儿臣帮您吧
启明帝：软软来了，这便交给你了，朕年纪大了整理起来也开始费劲了
李雁书：太医开的药，父皇可按时喝了？
启明帝：喝了，喝来喝去也没个所以然来，看来朕真的不行了…
启明帝半开着玩笑，可二人心里都清楚这话有几分真
李雁书：父皇莫要胡言…
启明帝：好好好，朕不说了，让朕的软软伤心了
李雁书：父皇从今日起除了慕名再带一只暗卫军在身旁吧
启明帝听了这话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书
启明帝：软软已经准备好了，要动手了？
李雁书：不能再等了…
李雁书深深的叹了口气
李雁书：父皇那赵裕不可用
启明帝：为何呀？
李雁书：赵裕此人心有城府，虽与程浔有仇，但难保不会惦记着神机营
启明帝：软软怎会对赵裕如此了解？
李雁书：儿臣……昨日又见了徐云深
启明帝：软软如此信任此人，可查清此人的底细
李雁书：此人确不止徐散人弟子一个身份，他是于十二年前才去往南安，当时是徐散人亲自从临江城接走的
启明帝：徐散人是前朝旧臣，前朝暴政民不聊生，当年徐散人帮着你祖父夺权后便远离朝政
李雁书：父皇可是怀疑是前朝…
启明帝：前朝哀帝子嗣稀薄，也不得天下百姓爱戴，所以才会轻易覆灭
李雁书：儿臣定会查清此事
启明帝：只是除了赵裕现下无能人可用，软软可有人选？
李雁书：儿臣今日去了趟沈将军府
启明帝：你是说沈老将军？
启明帝有些不悦，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启明帝：他怕是怨恨我的，又怎会……
李雁书：沈老将军说他当年重伤后便上不得战场了，无法担当重任，沈老将军是为了保全将军府才会退还兵权…
启明帝：他为何不与朕明说？
李雁书：儿臣想，与父皇有嫌隙才是最好摆脱皇家的办法了
启明帝：唉…是朕当年没考虑到这些，如今沈老将军愿意再次领兵了？
李雁书：儿臣请沈老将军重募沈家军，只是沈老将军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如以前了…儿臣此次推举的是已故沈将军之女—沈寒衣
启明帝：沈寒衣？
李雁书：“朝来有乡信，犹自寄寒衣”将军府对寒衣怕也是给予了许多期望吧
李雁书：儿臣今日去见她，此番也是寒衣主动请求代替沈老将军，寒衣心里也是有一番抱负的
启明帝：也是个好孩子啊…
启明帝不由得感慨道，沈家世代忠良
李雁书：儿臣想暗地里再募集六百将士，与沈家军一同由寒衣操练。
启明帝：人数如此多，从何处来呀？
李雁书：父皇可知神机营如今有多少将士？
启明帝：你是说赵裕手里的人？神机营原有三百将士，你兄长此次又添了些，如今应当有接近六百人了。
李雁书：待处理了赵裕，便假借卸甲归田的由头从神机营抽调二百将士去沈家军吧，剩下的便由我与兄长阿稚暗地里筹募吧
启明帝：如此庞大的军队去何处操练呢？
李雁书：儿臣手里有处矿山，位置较为偏僻，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经过，便去那儿吧
启明帝：嗯，想做什么便做吧，朕信得过软软
李雁书：父皇，承安还想向父皇请一道圣旨
启明帝：哦？说来听听
李雁书：儿臣希望父皇能下旨许儿臣婚嫁自由，随儿臣意愿。若是赐婚需得承安同意才可作数。
启明帝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李雁书，末了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启明帝：哼，可是鸿乾那臭小子算计到你头上了？
李雁书：鸿乾没做错，成为帝王怎可不为自己谋划，雁书猜不透那小子的心思，但总归不能让他算计了去
启明帝：他明知朕说过，日后你的夫婿得随你心意，朕虽未曾下旨，他难道不明白？
启明帝：软软可曾有喜欢的儿郎，父皇现下就给你写下圣旨吧？
李雁书：父皇，儿臣没有喜欢的人，父皇如今不用考虑这些的
启明帝：软软可还是忘不掉萧世子？
李雁书：自然不是…
听到启明帝提及那个名字，李雁书的脸色变了又变，反复后又重新扯出一丝笑否了这个话题
启明帝：好了，父皇不多说了
启明帝见李雁书脸色不好，自知自己言语有失，也不动声色的跳过了话题
启明帝：总之父皇想提醒软软一句心里对阿稚不可毫无防备啊…朕要护着你们周全的…
李雁书：父皇放心，阿稚与我自幼一同长大，我是极了解他的
启明帝：唉…
当真是极了解的吗？李鸿乾暗地里的狠辣可不比平日里的那副面孔
又想起平日里李鸿乾对李雁书毕恭毕敬的样子稍微安心些
李雁书：阿稚那边父皇多历练历练他吧
启明帝：朕得好好教训他，这和离的圣旨，朕今日也一同写予软软吧
李雁书：父皇若是无事便也替阿稚相看相看寻一门好亲事吧
启明帝：也好，找个精明的姑娘治治他，让那臭小子也收收心
李雁书：有劳父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