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恨

楚灵萱得了萍儿的消息深夜赶到长乐宫时，风锦瑟已然将那一瓶雪露悉数饮尽，正坐在桌边如失了魂般呢喃。

楚灵萱：娘娘！臣妾不是嘱咐过娘娘此酒要少饮吗？

风锦瑟听到动静，微微抬起醉眼，仔细分辨眼前之人。然而在她眼中看到的，却是夭灼站在自己面前。

风锦瑟：……姐姐……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

风锦瑟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整个人扑在楚灵萱身上。

楚灵萱：娘娘！我……我是……

风锦瑟：……姐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姐姐……

风锦瑟只觉浑身燥热难耐，而面前之人就像一汪清泉，让她忍不住想靠近，只是隔着重重衣料又让这种清凉忽隐忽现。风锦瑟蹙了蹙眉，抬手解开了楚灵萱腰间的衣带。

楚灵萱：娘娘不可！

风锦瑟：……姐姐……你可是在嫌弃我吗？

楚灵萱：臣妾绝无此意……娘娘……臣妾扶您去休息……

楚灵萱尚未说完，话语便被堵了回去。她震惊地睁大双眼，这还是她第一次离风锦瑟如此近，近到她能数清她每一根眼睫。

风锦瑟：……姐姐……

风锦瑟尝到了甜头，感觉身体的燥热减轻了不少，她又蹭了蹭楚灵萱的颈窝。楚灵萱虽说没有喝雪露，可风锦瑟这样一番举动，怎能让她不意乱情迷？

当晚，除了她们二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室内不停回荡着一声“姐姐”与一声“娘娘”。

第二日，楚灵萱是在风锦瑟的惊叫声中醒来的。

楚灵萱才一睁开眼，就见风锦瑟正在忙着穿自己的寝衣，而自己正躺在她身侧。楚灵萱恍然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事，心中大惊，也慌忙起身穿衣。

楚灵萱：娘娘，臣妾昨晚……

楚灵萱才想解释，便被穿好衣服腾出手的风锦瑟狠狠甩了一巴掌。

风锦瑟：贱人！竟敢冒充旁人来勾引本宫！昨晚的事若是让旁人知道半个字，本宫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灵萱：臣妾没有……

风锦瑟：没有什么？楚灵萱，本宫倒是想问你，你说那雪露酒千金难求无人会识得，怎么婉婕妤偏偏认得，还能说出酒被盛在什么样的瓶子里？你为本宫献此酒，究竟是为了帮本宫，还是为了借此满足你那龌龊的心思！

楚灵萱：是！臣妾是龌龊，那酒，臣妾曾经就给过她一瓶，否则娘娘以为为何那日宁婕妤会意乱情迷？

风锦瑟：果真是你，你瞒着本宫做了这许多事，当真是好心机啊！本宫从前到真的是小看你了！

楚灵萱：臣妾是算计了这一切，可臣妾只是为了让娘娘看清事实，那夭灼面对赵葳蕤时是什么样？可对您呢？娘娘，您醒一醒吧！

风锦瑟：你住口！本宫早就说过，别以为本宫不杀你！

楚灵萱：臣妾也早就说过，娘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臣妾的命本就是娘娘的。

风锦瑟：你！滚出去！别让本宫再看见你！

楚灵萱：臣妾自知惹恼了娘娘，这就回宫闭门抄经，为娘娘祈福。

风锦瑟下了床榻，自顾自下跪叩拜，随后就欲转身离开。

风锦瑟：楚灵萱，别把自己的动机想得如此高风亮节，你昨晚的举动，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楚灵萱整个身子一颤，眼泪终是再也抑制不住地淌了下来，她忙跑出殿内，生怕被风锦瑟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可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风锦瑟从今往后，心里对她只会有恨，那声“阿萱”，她终是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