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
姜沅：又是做梦…？
姜沅颤抖着起来，使劲抱住了他
姜沅：如果这是梦的话…
姜沅：那就让我永远在这梦里，不要醒来了
姜沅在他肩头靠着晕了过去
顾明辞看向宋起，眼眶里含着泪
顾明辞：快给她看看
宋起叹了口气
宋起：她这样子，怕是…
宋起：只十日了
顾明辞：十日……
顾明辞：你对龙涎香，可有了解？
宋起：据说是一种深海鱼身上的香料原料
宋起：已十几年不曾见过了
顾明辞：你照顾好她
顾明辞：我去找
顾明辞准备要走，姜沅死死抓住他的袖子
姜沅：你又要走？
姜沅：你陪陪我…
宋起：今夜就先别走了
宋起：明日也不晚
顾明辞重新坐下来抱住她
姜沅死死抱住他，不肯松手
第二日，姜沅醒来就发现自己抱着个人，吓得她立马松开手
姜沅：顾明辞？
姜沅：昨夜不是做梦？
姜沅笑着捏捏他的脸，往上看却对上他漆黑又湿漉漉的眼睛
顾明辞：昨夜…
姜沅：昨夜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姜沅一脸痛心
姜沅：你竟敢趁人之危！
姜沅：不过，本宫喜欢你，你自荐枕席的事情我便原谅你
姜沅：等什么时候我玩腻了你，你就可以走了
姜沅说这句话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顾明辞忍住没笑
顾明辞：殿下自重
顾明辞：我们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顾明辞：是殿下昨夜高烧喊我的名字，我才守在这里
姜沅唇边笑意一僵
姜沅：……退下吧
顾明辞点点头，离开了
姜沅：……果真有缘无分
第二日，听到顾明辞人不见了的时候，姜沅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
姜沅：他真走了？
楚楚：似乎是昨夜就悄悄离开了
姜沅：…罢了
从那以后，姜沅的情况越来越坏
她每天都有大量的时间用来睡觉，她必须得睡觉，不然她会害怕，害怕世上再无她这个人，害怕从此与这世间告别，原来她也是会害怕的
宋起每每走在回廊，都看见姜沅脸上盖了本书，躺在躺椅上边晒太阳边睡觉
第八日，顾明辞颓然地坐在甲板上，浑身湿漉漉的
不知这是第几次，他深潜入海底去找那种鱼，可什么都找不到
贺祈：明辞
贺祈：你这也算尽心尽力了
贺祈：她还有几日时间了，就算拿到，我们也赶不回去的
顾明辞擦了把脸，一言不发又跳进了海里
贺祈叹了口气
姜沅：宋起
宋起：殿下？
姜沅：我还有几日啊
宋起：……两日
姜沅：你知道，顾明辞为什么不喜欢我吗？
宋起：我看他很喜欢殿下
姜沅：喜欢，为什么要表现得如此生疏
姜沅：我快要没命活了，他一言不发就离开
姜沅：我真的不懂…
姜沅气得咳嗽
宋起给她递了杯茶水
宋起：别激动
姜沅：这几日，谁都来看过我，也有泪眼朦胧求着我不要死的，也有冷嘲热讽说我怎么不能死的早一些
姜沅：只有他顾明辞！他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不跟我说，恶毒的宽慰的话什么都没有！
宋起：或许…
宋起：哎…不论如何，殿下还是珍惜这两日吧
宋起走后，姜沅面无表情地坐着，一直坐到了深夜
楚楚：殿下，夜里凉，回屋吧
姜沅摇摇头
姜沅：我再坐会儿
楚楚：殿下在想顾大人？
姜沅：……
楚楚：那日殿下高烧，我看他面上着急，眼里含泪，分明对殿下有情，可不知为何，临到了紧要关头却是不见人影了
姜沅还是没有说话
良久，她起身回屋
顾明辞则在水里泡了整整一夜，终于叫他蹲到了那种鱼
他们立马连夜赶回盛京，就怕误了时辰
到了第二日，姜沅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由于心脉被噬咬，她的心脏重重的跳着，脸上血色全无，伏倒在床上，面容痛苦万分，一手死命攥住胸口衣料，手上青筋凸起，力道之大，仿佛欲穿过皮肉直取心脏
姜澈更是握住她的另一手，眼眶泛红
姜澈：阿沅，你还未跟着哥哥享富贵荣华，怎么就能先去呢…
宋起也没办法了，只能看着她痛苦万分
沈鸳和楚柔烟更是急得落泪，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哀伤的气氛，没人再开口说话了
这个时候，贺祈和顾明辞二人，不等府内下人通传就闯了进来
顾明辞：龙涎香，我找到了
宋起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当即接过来就去了药房
顾明辞发梢还滴着水，看起来狼狈又难过
姜沅已经疼得打滚了，顾明辞只看了一眼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有了龙涎香，宋起自是调配好了解药，给姜沅喂了下去，但当时龙涎香送来的还是有些迟了，她的心脉被噬咬了大半，所以后面须得细细养着，再不能舞刀弄枪了
姜沅也是昏迷了整整七日才醒过来，顾明辞五日时退了烧就来看她，日夜蹲守床前，生怕她出什么事
但她快醒时，他又悄然躲起来，兴许是认不清自己的心，或是不敢面对她的质问？
半月后，姜沅懒懒的打着扇子，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自从这噬心蛊好了后，她是越发懒了
一日要睡够六个时辰才不困
姜沅看着不远处飞过的白鸟
忽然开口
姜沅：楚楚
楚楚：在
姜沅：我要见顾明辞
楚楚：我这就去叫他
楚楚很快离开了
把顾明辞带到后，楚楚识趣离开，姜沅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姜沅：坐
顾明辞微微抿嘴，还是坐了下来
姜沅：是你为我找到了龙涎香？
虽然是疑问句，她却说得肯定
顾明辞：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
姜沅：原来你不是要躲着我…
姜沅笑起来
姜沅：我快要死时，心里怨你为什么不肯陪我最后一程
姜沅：没想到竟然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姜沅：我看着那日所有人都在，都神色哀戚，似乎我真要死了
顾明辞：不要总把死字挂在嘴边！
姜沅：那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推拒我？
姜沅：明明我们之间没什么大问题，明明好好说就能说清楚，我们总要互相猜
姜沅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顾明辞抿嘴，递给她一方干净的帕子
顾明辞：其实…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