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

褚折柳：可是…可是你师父…

阿瑶：我知道。

阿瑶：你先别说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一下。

阿柳的嘴角忽而变得很高扬。

好像看到了什么美好之物。

褚折柳：九霄的天，也是这样。

可嘴角虽笑着，却有热泪盈眶。

她此刻的痛苦，正像当年在九霄的时候，李白罚他跪在雨中，雪中。

可那时无论多少严酷都压不垮她的心。

阿瑶：什么？

褚折柳：师父…

她伸出手，猛地向前抓去，心忽而一空，泪随即掉落。

褚折柳：你告诉我为什么。

阿瑶：阿柳，我们先走。

阿瑶努力地拖着她，想将她从雨中拖走。

褚折柳：我明明什么都不奢求。

褚折柳：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也好，哪怕他打我骂我。

褚折柳：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褚折柳：阿瑶……

褚折柳：回不去了。

哽咽的话语让阿瑶没办法听清。

阿瑶：什么？

阿瑶：你放心，我一定能带你走。

她哭着低语，身体一软，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阿瑶再怎么使劲拽，也拽不起一颗已死的心。

阿瑶：阿柳，你干什么？

阿瑶：你起来。

褚折柳：我想要师父…

褚折柳：我想要爷爷……

褚折柳：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连自己，也丢了。

褚折柳：我不再是阿柳了。

阿瑶：你说什么胡话呢。

阿瑶委屈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便干脆仰起头对着天空大喊：

阿瑶：云中君！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下这么大的雨，让不让人活啦！

阿瑶：云中君！！

喊着喊着，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可就在她蹲在地上痛哭的时候，雨渐渐停了。

阿柳抬头的瞬间，只见一袭白衣飘飘然朝她走来。

她不可置信地起身，却见来人是云中君。

云中君：怎么，很失望？

褚折柳：……

云中君：子沐的师父，玄嵩真君，对他是极好的，所以他才会如此这般的温柔。

云中君：纵然他曾经为了留住你，犯下了你原谅不了的错误…

褚折柳：不是的。

褚折柳：我只是觉得……

褚折柳：他…我与他，不是同一路人。

身旁的一切都没了声音，就连阿瑶，也像是被谁施了法术，定在原地。

云中君：那你跟李白是同样的人吗？

她的眼眸垂下。

云中君：他有梦奇的窥镜在手，所以知道你身边发生的事，就连阿瑶，也是他飞书告知的，可你却如此绝望，一点生的念头都没有吗？

褚折柳：那又如何呢。

褚折柳：云中君对阿瑶疼爱有加，定然不会让她像我这般的胡闹…

云中君：你知道就好。

云中君：她在云梦泽，只跟子沐和大鱼玩，后来认识了你，便也把你看得跟她师父一样重要。

云中君：你失去的是一个爱你的子沐，她失去的，是她唯一的亲人。

云中君：况且你知道这是幻境，而她却不知。

褚折柳：那你带她走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云中君：褚折柳。

云中君：青莲剑仙的徒弟，就是这般懦弱吗？

褚折柳：我没有他这个师父！

阿柳的语调忽而变得不可控制，她知道云中君是见她消沉，故意激她，可她根本不想继续思考，继续消耗着自己的力量，而最终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