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

澜：酒不烈，只是因为你这具身体承受不住。

阿柳不信这个邪，抱起酒壶又猛喝了一大口。

褚折柳：咳咳…

澜：喝不了别喝。

澜：不然一会儿留你自己待在这，要是失力掉进海里，可没人管你。

澜说完这话，她已经喝得直打嗝。

于是他嫌弃地歪过头去。

褚折柳：怎么会！

褚折柳：我从前……

话音渐小，她忘却了要说的话。

澜抬头瞟了一眼李白，再眨眼时，人影已来到他跟前。

视线对上的刹那，有杀意擦生。

少年李白：你可知她是什么人。

少年李白：长安蔡文姬，世间少有的调和，医术绝佳，琴艺更是天籁。

少年李白：可比弦音仙子。

此话一出，澜的眼底忽而变得警惕。

澜：不过是个小仙子，少侠怎知她名讳。

少年李白：我为何不能知道。

说着，他将她揪起来。

少年李白：可听说过太乙。

澜：……

少年李白：你觉得，她来此地，是命中注定吗。

话及此处，他没再继续说，只是带着阿柳离开。

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一个青丘小狐狸，如何能得知这些？

太乙，若是蔡文姬从一开始就找了太乙，那她定是还有记忆的，也就是，是特意来此寻他。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一个小小的仙子，会去找太乙。

存留记忆，是要付出代价的。

……

李白温暖的怀抱，让阿柳有些错乱，迷糊中，她居然喊了子沐的名字。

他没一把将她扔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少年李白：落儿，你说什么。

褚折柳：……

少年李白：子沐是谁？

褚折柳：是…

褚折柳：子沐。

李白浅浅吸入一口气表示平静，又以同样的语气问道：

少年李白：子沐跟你是什么关系？

褚折柳：……

少年李白：落儿。

他将人轻轻放下，抚了抚她的额头，耐心所剩无几，但语气仍旧没有丝毫变化。

少年李白：回答我。

少女的眼眸微微睁开，染上了一层氤氲。

脸蛋微醺，眼底却醉得涂地。

她轻轻抚上他的面容，玉指游离，将他立挺的五官映在了心里。

她知道不是他。

不是子沐。

可是，却又一瞬间，比子沐还要温柔。

因为子沐是她此生见过的天底下最温柔的人，所以有些吃惊，话说到一半说不出口。

少年李白：你可认得我。

褚折柳：……

褚折柳：师父。

软绵又委屈的话音下，少年的心刹那间溃不成军。

他低垂着头，将她紧紧搂着。

再没有多余的举动。

只是这晚，澜还是去见了蔡文姬。

他看不穿她的心思，只是对她表面挂着的笑意犹为动容。

露娜：你回来了，阿柳呢。

澜：喝了两口小酒，醉了。

露娜：那你可有见李白。

澜：没见过。

澜撇眼，径直走向昭君身旁的座。

露娜：蔡姑娘是来寻海元参的，明日天亮了，你带她去吧。

澜：明日是殿下交代的……

露娜：来者是客，阿柳一天被李白缠着脱不了身，你去去怎么了。

昭君的眼下忽而有些微动，而后，只是平静地吃着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