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

澜：……

这番对话后，她将脚步一转，像是刻意不往屋内走。

澜：不去看看他？

褚折柳：某些人日子过得舒坦，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澜：你才胡说八道。

褚折柳：不跟你说了。

褚折柳：我去看看殿下在做什么。

露娜能做什么，自然是躲着她。

她找了一大圈，都瞧见昭君两三次了，也还是没见着她的影子。

于是阿柳便跑到她最珍爱的那间屋子前光明正大地威胁。

褚折柳：哎呀呀，殿下不在，不如我偷偷进去，也不会被发现。

露娜：你敢。

来得比澜还快，像是从最高的塔顶一跃而下。

褚折柳：你看我敢不敢。

露娜：啧。

露娜：有你这丫头在海都，真麻烦。

露娜：我不就是顺手点破，帮了你一把，至于那么小心眼嘛。

露娜：明明心里还有人家，却装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褚折柳：海都会帮我，但不会帮他。

褚折柳：你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

褚折柳：捉弄我，好玩吗。

少女的发丝被晚风吹拂，微微晃动。

褚折柳：都主曾经的话里，大都是对李白的不满。

褚折柳：都主都讨厌的人，海都怎么会容得下。

露娜：那你还带他来。

褚折柳：殿下不愿说，我替您说。

褚折柳：但我此时不是海都人，我是我自己。

褚折柳：我想救谁，没有人能左右。

褚折柳：殿下若是怕出事，我可以带他走。

褚折柳：但还请明说，不要这般捉弄我。

露娜：丫头嘴挺硬。

露娜：我可没说过容不下他。

露娜：海都没有那么小心眼。

露娜：他是李白，不是青莲剑仙。

露娜：这里也不是真的海都，我为什么容不下他。

褚折柳：……

阿柳的眼往下垂了又垂。

一番话令她的心有些许动容。

他是他，不是青莲剑仙。

这里也不是真正的海都。

那这样的话，为什么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记恨他。

露娜：姑姑不在了，海都多冷清啊。

褚折柳：殿下不是喜欢清静嘛。

沉浸在悲伤中的露娜微微撇眼瞧了瞧她，忍无可忍又纵身跃下。

褚折柳：诶…！

真是，怎么一言不合就往海里钻。

还好澜已经习惯了，每次都能及时接住她。

站在高台上，阿柳的视线落到两人身上。

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少女，好似忽然有了呼吸般，吵着闹着要去见那个人。

澜安抚着抓住她，眼下却没有半分温柔之意。

澜：殿下，该吃药了。

露娜：你走开！

……

一个铁骨铮铮的杀手，终日陪着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殿下，画面又滑稽又令人心疼。

海月：往后露娜就交给你了，务必要照顾好她。

澜：……

澜：都主您知道，我只会杀人。

海月：我别无他法。

海月：这个世上，只有她可以救露娜。

海月：我这一生有太多错事。

海月：现在，我只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不要这么痛苦。

海月：如果我有罪，请上天一并罚给我，不要为难她。

……

往事历历在目，就算是铁铸成的心，也不能做到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