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

露娜：被慕心所伤，最快的恢复方法只有喂你的血。

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阿柳停下脚步时，她人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褚折柳：……

澜无言，只是继续擦拭着桌椅。

阿柳原本只是给李白熬了些补药，直到入夜后他咳得更加厉害，她这才犹豫起要不要用露娜说的那个方法。

看上床榻上的少年，无数个画面从她脑海中闪过，好混乱，不知到底是何人。

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海月的幻境，太强大了。

有灼热感扑面而来，李白微微睁眼，见阿柳正将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有炙热的液体流入口中，他握紧她的手，猛然坐起。

瞧见她慌张的模样，他轻轻松口。

少年李白：你这是做什么？

褚折柳：见你好久都清醒不过来，帮你一把喽。

少年李白：我不清醒？

少年李白：我怎么觉得这一路我比平日里还要清醒。

褚折柳：糊涂的人总爱说糊涂的话。

少年李白：那怎么说。

一双凤眸半露挑逗之意，青丝凌乱。

正在阿柳羞红了脸不知所措时，有道千里符破窗而入。

李白抬眼间，率先便瞧见了庄周二字。

他不悦转开视线，猛地将右手一抬，千里符便顷刻化为灰烬。

褚折柳：你！

少年李白：我怎么。

少年李白：哦。

此时李白才无辜地回过头，装作一副无知模样。

少年李白：我以为那个东西是暗器呢。

少年李白：从不远处飘来的。

少年李白：对不住。

阿柳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

褚折柳：别装疯卖傻。

少年李白：我真不知道。

褚折柳：我还没看呢，你就给我毁掉了。

褚折柳：李白，你别以为你现在受了点小伤，我就会纵容你！

少年李白：很重要的信吗。

少年李白：不过，这句话有点耳熟。

……

当然耳熟，九霄的青莲剑仙，当初也是这样说的。

落雪：师父，徒儿…知错了。

晶莹的泪珠从女孩通红的小脸上滑落，最后落到雪地中，砸出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印子。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要是常人早就心疼坏了，可他却居高临下望着她，没有半分动容。

李白：别以为受了点小伤，我就会纵容你胡作非为。

落雪：不是的师父。

落雪：真的不是我…

李白：闭嘴。

李白：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起来。

话音落，人影消散。

他都不肯亲自来见她。

茫茫大雪天，小丫头独自跪在大门外，没有支撑，雪花快要淹没她的脚。

大家都说青莲剑仙好狠心，对待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半点不懂得温柔和宽恕。

可他却说，于她而言，那些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她只要学会狠心，要学会还击，学会好多好多的功夫，就够了。

温柔只会将她拽入深渊。

褚折柳：呵。

想起往事，少年的脸忽而变得阴沉。

阿柳也闷闷不乐，转身便要离开。

褚折柳：自己待着吧。

少年李白：等……

话语戛然而止，阿柳等了许久也没听见接下来的话，于是便好奇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