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缠好之后，他松了手。

瞟了一眼此时阿柳愤怒又绝望的眼神，依旧是二话没说，出了门。

昭君与小侍女站在门外，似乎是在训话。

见李白来了，便赶紧站好。

王昭君：怎么了？

少年李白：不该知道的，少打听。

王昭君：……

委屈的昭君见他脚步匆忙，想也没想，便张口道：

王昭君：咱们约定好的事，你没有办到！

王昭君：所以你还是得娶我。

他忽而回眸，眉下怒气横生。

少年李白：你说什么？

少年李白：你托我办的事，早在集英会以前就办好了。

少年李白：倒是说说，还有哪件没有办到？

王昭君：就是有。

王昭君：你保冰原稳固，却还是被人给端了。

王昭君：现在冰原没了，我跟着你，又算什么？

少年李白：呵，昭君姑娘看得起我，认为我能救整个冰原是吧。

少年李白：甄姬都没什么办法，我又能如何。

少年李白：你记清楚，是你走投无路来长安，我收留的你。

森冷的目光好像掺着寒冰，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身后的昭君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发怒的李白。

她记忆中的李白很温柔，所以才会以为只要她多闹闹，他就会心软。

事实并不是这样。

她忘记了她第一次见李白时的那个姑娘。

定然就是此时房中那位。

她猛然抬眼，转身往后走，欲推门时，一柄长剑横飞而来，插进她跟前的地板里。

低头望去，李白狠狠瞪着她。

没有交谈，他再次抬腿往外走，她也没有敢上前。

李白带着蔡文姬回来时，她已经没了踪影，独独剩下那柄剑。

房中的阿柳沉沉睡去，桌上的迷香还在微微吐着烟尘，就被李白灭掉，盖了张湿布。

蔡文姬：不像病了。

少年李白：不像？

少年李白：那是内心？心病？

蔡文姬轻轻放下阿柳的手，摇了摇头。

蔡文姬：没病，脉象甚至比从前还要好。

少年李白：啊？

蔡文姬：我也觉得奇怪。

少年李白：是不是因为那朵海棠花。

少年李白：我现在就把它摘掉。

蔡文姬：使不得！

蔡文姬：冷静点。

蔡文姬：平日里坐怀不乱的李白，怎么一遇到她就变成这样。

蔡文姬：蠢哪。

少年李白：那还有什么办法？

少年李白：她说她要杀我。

少年李白：她要杀我。

少年李白：我与她从小一同长大，患难与共，不久前她还与我说笑，如今，怎么就突然那么恨，恨到要杀了我。

蔡文姬：……

少年李白：到底是她病了，还是我病了。

蔡文姬：她平日里与谁最要好？

少年李白：除了我还能有谁。

蔡文姬：一定有的，能说得上心里话的人。

蔡文姬：至少，也许那个人知道为什么。

少年李白：那是谁，澜？阿瑶？

少年李白：她根本就没再去过云梦泽，怎么会见阿瑶。

他忽而觉得好笑，磨磨蹭蹭又到一边去坐下。

此时他意识到，他可怜的小阿柳，伤心生气都无处诉说，肯定憋坏了吧，肯定在生自己的闷气吧。

阿柳啊阿柳，永远记着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少年李白：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