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

泪水夺眶而出，她捂住嘴，退去几步。

少年李白：阿柳…

褚折柳：走开！

长剑直指李白的喉间。

速度快得连韩信都吓了一跳。

眼前晃动的李白与他是不一样的。

可终究他们是同一个人。

兰陵王：丫头，过来，我给你解脱。

话语间，阿柳忽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去，李白眼疾手快将她抓住，拔剑挡在她跟前。

有什么药在空中撒开，顺着兰陵王的内力，一路蔓延至她身上。

海棠印记闪烁着，疼得她皱起了眉。

此刻李白强行运气，试图打断这条巨大的锁链。

阿柳狠狠瞪着他，眼中冒出猩红的光芒。

她不甘，胸中的怒火熊熊燃起。

不知僵持了多久，眼看印记逐渐往外伸展，兰陵王加大了力度，眉间由飞扬变为皱起。

阿柳咬紧了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

疼痛的尽头，便是蜕变。

痛彻心扉的嘶吼下，海棠由那小小一朵撕裂成为妖娆明艳的花，从她的锁骨一直蜿蜒至肩上，耳后。

闪过的力量不可控，连兰陵王也被震开了好远。

李白更是不用说，滚去几丈之外，衣衫也被地面磨破。

除了韩信，三人皆气脉大伤。

刺眼的猩红逐渐褪去光芒，她垂下眼，落到地面。

褚折柳：呵，想要无名。

褚折柳：做梦。

方才的嘶吼使得她的声音变得沙哑。

眼中还有余泪在打转。

她转头看看李白，冷冷一笑，拂袖消失在众人视线。

地上的男子艰难抬起手，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那抹身影。

那是他的阿柳，如今，却不再属于他。

兰陵王：啧，可恶。

兰陵王：就差一点。

恼怒的兰陵王将视线落在李白身上，脚迈出之际，韩信已闪到了他的身边。

兰陵王：我劝你不要插手。

韩信：王上有本事追那丫头去，为难一个重伤之人算什么本事。

兰陵王：韩信！

人影双双消失。

只有兰陵王的声音还回荡在大漠之中：

兰陵王：总有一天，我必踏平南荒！

……

南荒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李白微微睁眼，风沙很大，完全看不清前方。

他好想知道，为什么阿柳会变成那个样子。

怎么办。

怎么办……

无助又慌乱。

韩信：喂，没死就睁开眼。

听到韩信的声音，李白睁眼，却是空洞一片。

韩信：还不如死了呢。

少年李白：……

少年李白：为什么救我。

韩信：我才懒得管你。

韩信：顺路回家，把你捎回来。

韩信：再说了，救你可不是白救，你可得好生记着，以后得还。

少年李白：还不如死了。

韩信：得了吧。

韩信：真就甘心这么死去？

韩信：王都褚氏，竟成了你李家的妹妹。

韩信：两个痛苦的人在一起，会变得欣慰和勇敢吧。

……

天气阴沉，远远飘来灰暗的云朵，携起微风轻抚，却吹得人燥热。

那一年的此时，他接过阿柳不经意间折下的柳枝让蔡文姬帮忙开花。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啊。

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阿柳不会开口，逐渐成长的路上，她学会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