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这天夜里，阿柳心情好得快窜上青天。

从前只活在被追杀的恐惧和不能失去李白的固执之中，如今，竟是如此的希望能冲入打斗的人群，大显身手。

李白算什么，天天被那个王昭君牵着鼻子走。

才不要再围着李白转，我阿柳，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阿轲：喂，小姑娘，跟不跟我打？

她抬头，瞧见坐在屋檐上喝酒的阿轲。

褚折柳：你明日还有决斗，跟我打，受了伤，明日怎么赢？

阿轲：受伤？

她的身影一跃，一瞬间刻在了弯月之间。

再出现时，她已到她身后。

阿轲：李白打不过我，你又能如何。

褚折柳：南荒的人，都这么厉害吗？

褚折柳：厉害的人，话都不多吗？

阿轲：为什么这样觉得。

褚折柳：澜，阿轲，芈月，话都很少。

褚折柳：我想成为强者，也要变成那样的人嘛？

阿轲：……

阿轲傻了眼，觉得仿佛找错了人。

于是她抬腿欲走，阿柳却拔出了剑。

褚折柳：别走嘛，不是要打一打吗。

少年李白：阿柳。

听见来人的声音，她的心忽而一沉，转过了身。

少年李白：在这干嘛。

褚折柳：随便逛逛。

再回头时，阿轲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

甚至李白来的前一刻，她兴许已经走了。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他忽然开了口：

少年李白：那天……

褚折柳：我知道的，情急之下。

褚折柳：你是迫不得已。

他的眼眸倏的晃动，喉间一哑，说不出话来。

褚折柳：你又救了我一次。

少年李白：阿柳。

少年李白：难道你不想…难道…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耳边只剩树荫窸窣的声音。

少年李白：阿柳不是我的亲妹妹。

褚折柳：嗯。

平日里的李白看着十分沉稳，而今日，却慌张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好像觉得，阿柳在刻意疏远她。

少年李白：为什么？

褚折柳：什么为什么。

李府大门前，王昭君等候多时。

也不知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让她深夜前来。

未等李白开口，她识趣地绕开。

他快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褚折柳：撒手。

褚折柳：人家等着你呢。

压低嗓音，他的气息逼得很近。

少年李白：阿柳，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我早在她跟前摆明了态度。

她没有说话，只是使劲挣脱开来，进了门。

王昭君：我等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

王昭君：不给点什么补偿？

少年李白：你想要什么补偿。

王昭君：就这么站着干聊？

少年李白：……

……

阿柳今夜难眠，澜却不见了踪影，一时间突然开始心烦意乱。

至于澜去了哪里，脚后跟都能想到，夜不归宿定是被美人绊住了脚。

某些人小脸一红，意识到什么，连连退开。

可那时，少女洁白如雪的脊背已经摆在他的眼前。

挥之不去。

蔡文姬：怎么了？

澜：只是…衣裳上的痕迹。

蔡文姬：是吗。

蔡文姬：觉得疼，以为是伤。

蔡文姬：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只是冷在一旁，声音略微沙哑。

澜：嗯。

蔡文姬：啊嘁……

除了将窗户掩上，他并没有其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