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妖龙枯藤

被妖怪叫做爷爷，怀累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两只黄鼠狼心思单纯，一脸的无害，堪比人类刚出生的小孩。

怀累坐下摸摸白胡子继续讲，“爷爷是听爷爷的师父说的。爷爷师父的祖辈上留下了这个关于妖龙枯藤的传说。”

“关于妖龙枯藤的传说，师父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你又不爱听故事，我怎么说！”怀累言归正传，“传说年幼的枯藤在世间行走玩耍，有一天他遇见了两个小孩手牵着手，那两个小孩经过他身边时问候了他，叫了一声‘哥哥好’！常年独自生活的枯藤羡慕他们能有小伙伴，他也想有个能牵手能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两个小孩走远了，枯藤还在眼巴巴的注视他们的背影。夜晚他回去睡觉时就梦见了一个和自己玩耍的小伙伴，这个小伙伴就是梦妖。千思成梦，千梦成妖，枯藤死后梦妖就从梦里出来了，在世间游荡以梦境为食。”

“梦妖只是妖龙梦中的朋友，梦中的感情也能如此深厚到他费尽心思要复活妖龙！”

“梦境反复，现实入梦，什么是梦，什么又是真实的，有时候真的无法分清。梦妖活在梦境里，梦对梦妖来说是真实，现实反而是梦，梦妖是枯藤梦中的朋友，枯藤亦是梦妖梦中的朋友，久了，他们慢慢忘了谁是梦谁是真实的。”

“梦妖能从梦中出来化作现实中的妖怪，这和妖龙有什么关系？”

“不可能没有关系，梦妖是在枯藤死后才中梦中出来，是什么原因让他能出梦化作在人类现实中的妖怪，这祖上的师父也没留下传说。”

“可能是因为枯藤死了无法再做梦的缘故。”

“九合姑娘的猜想很有道理，老朽还曾这么想过。梦妖想复活枯藤，用杀众召回了被往生河沉在河底的枯藤的亡魂，只有杀众才能与往生河抗衡，想要救回那位女将军看来要找回杀众才行，而且必须要在梦妖复活枯藤之前拿回来。”

“为什么？”

“杀众之所以是妖剑，是因为它遗留有枯藤的妖力，没有枯藤妖力的震慑，杀众多年来汲取妖力可能会散去，没有妖力的杀众和普通的刀剑没什么区别，也无法抵抗往生河的力量。”

“事不宜迟，徒儿这就和九合姑娘去找梦妖，这里就有劳师父了。”身为朋友的扶随也想救回轻言。

“梦妖刚从冥界回来，还带着杀众，身上亡灵气息应该很重，用这张亡灵追踪符咒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的下落。”那位将军曾出谋协助南海国平息鲛人之乱，这份恩情怀累一直记在心里，怀累把亡灵追踪符咒交给扶随，嘱咐扶随千万要小心，这里他会照料好。

扶随带着亡灵追踪符咒和九合去找梦妖了，大郎二郎本想一起去的，但考虑到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的小妖怪去了可能还会帮倒忙所以就没去，和怀累留下保护床上这位茶叶大夫的安危。

大郎打了一盆温水来想要给茶叶擦一下脸，水盆却被念花接过了，“我来。”

大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男的不方便就让念花来，再看躺在床上的茶叶两眼就出去了。出门看到怀累坐在院子里欣赏石桌上的茶花，就过去问，“爷爷，那位茶叶大夫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

这茶花养得真好，朵朵开得灿烂，回去的时候问要一盆回去才行。怀累嗅了茶花的清香才回答大郎的话，“大郎不要担心，那位茶叶大夫的灵魂已经回来了，过两天就能醒了。”

“希望她醒的时候祭司姑娘也回来了。”大郎知道轻言和茶叶要好。

“祭司姑娘？猫将军还做过祭司？”怀累好奇便寻问了。

“应该做过吧，我初见她的时候她就是福祉国的轻言大祭司。”大郎也搞不明白，半个月前福祉国为什么要宣布轻言大祭司死了，还给她发了丧，祭司姑娘明明就活得好好的，人类怎么那么爱咒别人死呢！

“轻言大祭司，猫将军？”怀累疑惑，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福祉国宣告轻言大祭司不幸遇难之后猫将军又重现人间，这里面的关系还真乱！算了，年纪大了，又不是南海国的事少管为妙！怀累放下心头疑虑专心欣赏桌上的茶花。

“小黄鼠狼，这里可曾是小菌人忆君的住处？”

“是啊，这里是小菌人的家。”说起忆君大郎就难过，“我和二郎才认识小菌人不到几天，小菌人就死了！听祭司姑娘说小菌人报了杀子之仇，是安心地死去的！当时我和二郎从福祉国明城逃来这里是小菌人收留了我们，小菌人死了，我们只能为他和他的儿子堆两座空坟，天天给他们烧香烧纸钱，希望他们能转世。”

大部分妖怪是没有来世的，死了灵魂就消散了。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妖怪强大的生命力让其拥有人类无法拥有的能力和漫长的寿命，代价就是无法转世，特别是像小菌人这种在世间存在了四千多年的妖怪更加没有机会去往生。

大郎正难过着呢，露珠般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的毛尖上。身为爷爷的怀累得安慰他，“大郎不要难过了，小菌人死得其所，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怀累也只杀害人之妖，对于福祉国千佛寺那些和尚是妖就应该铲除的做法，怀累不赞同但也没资格去指责人家，怀累能做的只是遵循自己的原则做好自己的事。

“呜呜，小菌人杀了那个秃驴替他儿子报了仇解了心头恨，可是可是，呜呜！可是我和二郎弟弟还有祭司姑娘都不想他死，报了仇就好了，干嘛要死啊！报了仇解了恨，喜欢儿子，可以再收养一个嘛，为什么要死啊！”

“大郎别哭了啊！”看着大郎哭怀累都想哭了，“小菌人天性善良，在感情方面始终如一只喜欢那个儿子没办法再收养别的儿子，这，这也是很正常的呀！我们要理解他！我们能做的就是一起祈祷，祈祷小菌人即使化作千千万万棵小草、千千万万棵树木也能和他，和他心爱的儿子相遇！”

怀累激动地抓住大郎毛茸茸的手，“你说这样好不好嘛？我们一起帮小菌人和他儿子祈祷，好不好嘛！”

大郎用另一只手擦擦眼泪，呜声点头直道：“好好好！”

“那我们现在就去他们坟前祈祷。”说做就做，怀累拉着大郎去忆君父子坟前坐下祈祷，大郎不会念祈祷的咒语，怀累就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

出门倒水的念花见此情不由感叹，这个白胡子祭司和这只小黄鼠狼精还真逗，看过去还真像一对祖孙，哭得稀里哗啦的，真像死了儿子的父亲没了父亲的儿子！

二郎踩了很多蘑菇回来，想要和大郎哥哥一起烤着吃，可是见大郎哥哥和那人类爷爷在坟前哭泣，他们哭得那么伤心，嘴里还念叨叨的，该不会是又出了什么大事吧！

二郎上去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为忆君祈祷，见到二郎怀里的蘑菇他们就不哭了，怀累建议蘑菇还是炒着比较好吃，二郎听了建议去炒蘑菇吃，怀累和大郎擦干眼泪也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