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能言善辩

重新给杀众施加封印耗费了九合大半法力，没十天半个月的九合怕是恢复不过来。珈蓝送走珈若后就回来了，珈蓝不知道珈若为什么急于离开，他明明受了重伤。

九合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连倒杯茶的力气都没有，珈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沉默了很久想要开口却被九合抢先了。

“珈蓝大师无需解释什么。”除妖是他的职责，他出手帮那个和尚是他的本分，九合没有资格怪他，忆君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抛下巫女的身份帮了朋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福祉国大祭司身边的侍女，大祭司的侍女出手帮妖怪，连大祭司也站在了妖怪那边，也不知道那只猫怎么向南海国解释。

珈蓝还是想说声对不起，“珈若是贫僧的同门师弟，因为儿时的遭遇十分痛恨妖怪，是妖怪他都会想尽办法屠杀。贫僧知道九合姑娘的朋友没有伤害人类，鲛人也没有，可贫僧的师弟却出手杀害了鲛人，而且，贫僧，贫僧还帮了师弟。”

“珈蓝大师出手帮自己的师弟是人之常情，反而是九合忘了自己的身份维护了妖怪，相比之下是九合更让人不耻。珈蓝大师没做错什么，九合有些累了。”一切等轻言回来再做决定，现在九合只想好好睡一觉。

珈蓝转眼便看到了杀众，杀众的妖气已经被封印，难怪九合姑娘一脸倦容，“九合姑娘好好休息，贫僧先告辞了。”

九合睡醒后，轻言把在南海国大殿上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九合有点不敢相信就这样蒙混过去了。

“你三言两语的就能让南海国国王不再追究？”

“女尊国暂时还没有要发动战争的意思，他一个弹丸小国只能咽下这口气。”

九合看她一脸风轻云淡的，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你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轻言只是胡乱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九合不信，如果没有发现什么她是不会这么淡定的，“你可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我不信你真的没发现什么！”

“我是久经沙场没错，可不是官场老手，那些人的心思我怎么知道。”九合还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轻言只好发表自己的看法，“好了，跟你说行了吧。”

“那个珈若和尚是不是受了某个人的指使才来南海国怂恿朋苏抓鲛人，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人看起来傻傻的其实精得跟猴似的，一出手就间接害死了无辜的鲛人，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

要不是轻言厉声恐吓，初寒默认支持，风阳袖手旁观，南海国国王是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忆君和鲛人的感情好像很好，鲛人死了，忆君肯定很难过。”九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本以为自己出手就能帮忆君救走鲛人，南海国那个扶随大祭司也有意要放走鲛人，本想着救走了鲛人再去道歉就能把事情化了。

“现在你该担心的是南海之外有没有鲛人族，鲛人族会不会报复发动海啸淹没整个南海国。哎，那个叫珈若的和尚真会装，假装受伤让和尚大师出手帮他对付忆君，他好退出来趁机杀了鲛人。”

“那个珈若和尚是珈蓝大师的同门师弟，我希望你不要在珈蓝大师面前提起这件事，现在珈蓝大师已经很为难了。”九合希望鲛人不会报复南海国。

轻言喝了一杯茶润润嗓子，“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也许南海之外根本就没有鲛人族，不然为什么那个鲛人少年叫来的救兵就不是小菌人了，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策而已，南海国只能自求多福了。”

“人类有时真的很贪婪，鲛人教会他们织绡纱龙纱，他们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残害鲛人。”

“所以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除妖师不要总是一副天地间我最正义的模样，是妖就该死，在妖怪眼里我们人同样也是该死的。哎，谁对谁错谁又说得清。”

九合想起来了，“他们没问杀众的事？”

“没问，南海国都吓怕了哪有心思问什么杀众，各国使臣也忙着看戏呢。”马上就会有人来问了，轻言肯定。

要问的人已经派人来敲门，轻言让外边的人进来，来人是微梦，微梦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们，她们肯定在怪自己，怪自己多管闲事害死了鲛人，让小菌人伤心了。

“何事？”轻言眼神凛冽。

微梦唯唯诺诺地答道：“初寒殿下有请祭司大人。”

轻言出门去见初寒，九合还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放在角落里的杀众，一剑能杀尽终生，这把妖剑，多少人多少妖怪做梦都想得到，她也没有资格怪微梦，毕竟除妖是神庙的职责。

“九合姑娘。”微梦想说什么抬头看到九合伤感的神情却说不出口，九合姑娘肯定在怪他，怪他出手害死了鲛人。

“有什么事她都会处理好。”九合相信她，“难道微梦心里就不好奇吗，杀众怎么会在大祭司手里？”

“微梦是奴不敢乱问主子的事。”微梦神情尽显卑微。

其实他本不卑微，九合她们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她们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初寒给轻言奉上好茶，轻言可不敢喝，初寒看出来了，笑了，“大祭司怎么不喝茶，是担心本殿下在茶里放了什么别的东西？”

这个男人总是话里有话，他还想挖出百战的死因吗？难道他真的想用百战的死因来做文章？掰开百战的死因对他们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人常言，有其父必有其子嘛，老子都那样了，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他看起来不笨啊，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轻言赔笑道：“怎么会，轻言岂会误会殿下的一片好心，只是刚才在厢房中已经喝了几杯，再喝就要跑茅房了。”

“既然大祭司如此深知初寒的心思，那么初寒有疑问想请教大祭司，还望大祭司一定要不吝解惑喔。”

“殿下有何疑惑请问。”轻言当然会回答他了。

初寒眼神失去笑意认真起来了，“妖剑杀众一直可都是猫将军的佩剑怎么会在大祭司手里？”

一剑能杀尽众生也许只是夸大其实，但一剑能斩断百人的头颅是初寒亲眼看到的，那个身手了得的猫将军确实是一个厉害人物，世人能把她和百战齐名不仅因为她手中的妖剑。

“杀众是猫将军双手奉上的。”轻言早就想好了说辞。

“一个将军会把她比性命还重要的剑送给他人？大祭司你可不要骗初寒，初寒没那么聪明很容易受骗。”

“杀众是妖剑不是一般人能使用的利器，三年前猫将军离开女尊国想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隐居，不料半路遭遇仇人，她寡不敌众，被仇人逼得掉下山崖。本祭司正好在那个山崖下修行，本祭司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她临终前将杀众交给本祭司，希望本祭司能想办法净化掉杀众上的妖气，本祭司还没能力净化杀众的妖气只能暂时封印它。”

她说得怎么溜，初寒有点相信了，“猫将军她，死了？”

百战不死的猫将军竟然死了，真的死了，被仇人追杀？很可能和百战将军一样是狡兔死走狗烹吧，一剑百骨枯，一剑杀尽众生，同是沙场将星，也遭遇了同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