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时33
因夫婿亡故要扶灵回乡,收拾旧物之时,意外发现一只被虫蛀的木匣,其中夹层漏出一角,内藏一封密信。
如此这般的托词言罢,花姒玥取出那封做旧的道具,交由婢女奉给阮惜文身边的陈嬷嬷。
阮惜文诧异的接过,自前两日收到那位阮小姐中毒身亡的消息,她总是精神恍惚。
昨夜甚至做了噩梦,梦到多年前因刚出生的女儿被污为赤脚鬼,以身相替时被杖笞至双腿残疾的事。
早起接到拜帖,听闻只是父亲故旧的女儿,本不欲与之相见,到底心慌意乱的让陈嬷嬷把人领进来了。
密信篇幅不长,只说了一件事,当年圣上为祭奠先帝,命阮父起草祭文。
只因呈上的正本似有不臣之心,圣上震怒,导致阮父蒙冤受刑不堪重罚而死。
阮父的故交旧友多方调查,只找到了那份祭文的草稿,而上呈至御前的正本却不知究竟是何人篡改。
当时阮父亡故,阮家白担着罪名,加上圣上怒意正盛,不欲重提,只能不了了之。
而那份草稿正存于盒中夹层内,唯有一点点线索,直指祭文掉包很可能在呈送之前,也就是说翰林院中便有人能做到此事。
阮惜文抖着手展开那份草稿,其上正是她父亲的亲笔,全篇言辞考究,绝没有任何逾矩不陈言论。
翰林院,她早猜到阮家突然败落,与她有婚约的宇文长安突然调离京都,其中必有蹊跷,原来竟然真的是庄仕洋做的。
“令尊既不愿因此事触怒圣上,只将草稿封存,夫人又何必违逆其意,将此事告知于我。”
花姒玥再递上一只药瓶,待阮惜文接到手中,沙沙的细小颗粒的摩擦声,便随着瓷瓶摇动的声音传出来。
“这是何意?”
花姒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专门用来疏通经络的良药,每次一粒,每日三次,一瓶用完,夫人便可直立行走。
搭在毫无知觉腿上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非是她不信,若只是想要害她,大可不必用之前那份草稿做投名,但是她不记得谁会同她有这般深的交集,又能得到如此神药,“所托之人是谁?”
花姒玥站起身来,其实阮惜文的腿上并不严重,那些陈年损伤若在伤愈之时勤加练习,不至于瘫痪至今。
本来她想要借用阮玥的医术底子,让天慧或者她亲来为阮惜文日常针灸推拿。
但此时阮玥已经枉死,她也不想继续留在京都,便只好用曾经炼制的洗髓通脉丹做基,分散药量做出一瓶小颗粒来解决此事。
花姒玥:是一位姓阮的小姐。我今日便要离京,珍重,阮夫人。
言罢,花姒玥行了一礼转身便走,这一瓶药用完,不止阮惜文的腿会恢复如初,连同多年郁结于心造成的内里损伤也都能消除殆尽。
好歹来了一趟京都,见过了这位为了保住原主而身有残缺,时隔多年却犹在地狱苦苦挣扎的母亲,不做点什么实在有违她行事准则。
花姒玥:对了,那位小姐还说,当年夫人的腿伤应该并不严重,若是伤愈之时积极复健,绝不会到今日的地步。
作者君:





